「你在干什麼?」
一個極為磁性好听且帶著點點懶意的聲音忽地在耳畔響起,傾顏抬起頭,只見男子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半眯半合,水晶剔透的瞳眸流轉著妖異色彩,深邃之中猶帶著點點初醒的慵懶迷蒙。
「沒……沒什麼。」傾顏眉眼微微一跳,卻是很淡定的回道。
彼蒼起身,懶洋洋地靠在床頭,艷紅色的紗衣如燃燒的烈焰,越發襯得他肌膚如雪格外誘魅,「小顏顏,昨天整夜都沒有回來,我看你很有精神嘛。」似乎是有意無意,一根長指輕輕掠過她的嘴唇。
傾顏微微側過臉,便是避開了那跟玉指,仰起下巴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冷冷道︰「我敬你為師,僅此而已,不代表你能限制我的思想行動。」
「你是在忤逆師尊的話?」他伸出手,取了她的一縷發絲把玩,眸光輕柔且魅惑。微翹的唇,依舊透出無限的風情,只是眸心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意味。
「隨便你怎麼想」少女站起身來,一頭墨漆似的長發慵懶披散至腰間,一雙美目就那樣直直瞧著他,不躲不避。
男子單手撐頭,同樣是望著她,極美的眸子依舊是如水晶般通透純澈,可是那眸心暗透的光芒,卻別具深意,直刺人心,
兩人四目相對,針尖對鋒芒
「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顏兒,顏兒,是娘親,快開門」傾柔溫和的聲音少見的帶了幾分焦急和擔憂。
傾顏唇角浮現笑意,她剛回來,娘親便來找她了,看來是因為今天的意外事件放心不下她,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完完好好的才能放心。
剛走幾步想去開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瞥了一眼那懶洋洋趴在床上的某人。
下意識地想回去把某人藏好,忽然想起這家伙的存在狀態特殊,除非是自己和能量級別和他差不多的,才能夠看見他,這個地方自然是沒有所謂能量級別和他差不多的,所以便只有她能看見他的真身了。
不過就算看不見,他也是真實存在的吧,只要存在,那便模得到吧,萬一……傾顏眼珠子轉了轉,美目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轉了一圈。
某男好像明白她在想什麼,嘟了嘟紅唇,妖嬈的身軀緩緩匍匐而下,頓時,包裹在身體上的被子,便是被壓縮出了一個誘人的弧線,一把扯過薄被蓋過頭頂,旋即,強烈的七彩光芒暴射而出,只見那露在外面的似雪玉臂逐漸虛幻化,眨眼間就變得徹底透明,消失不見……
咦,原來這家伙還會隱身?顧不得驚訝,傾顏立馬跑上前將門打開,第一眼便是看見美婦紅通通水潤潤的眼眸。
「呃,娘親我沒事的。」傾顏微掀起嘴角,扯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
「顏兒…我的顏兒……」傾柔上前輕輕抱住了傾顏,一手拍著她的背,哽咽著,「顏兒,你知不知道,當我听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我有多麼的害怕,娘親不能失去你啊……」
「娘親,你不都看到了嗎,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你不要擔心……」傾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柔聲安慰著,「對了娘親,昨天爺爺找你做什麼,還有你昨天在哪里休息的。」
听著寶貝女兒的問話,傾柔這才放開她,擦干眼淚,輕聲道︰「公公問了我一些事情,然後給了我一本斗技,讓我轉交給你,還有昨晚上,我看你抱著那少年……咳咳,所以我便沒有打擾你,找了間客房歇了,那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沒,沒什麼,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而已,而且我很久以後才能再次見到他了。」傾顏明顯是不想多說,很含糊的回道。
傾柔見少女這副樣子,也不便多問,將公公給她的斗技轉交給傾顏,然後再語重心長的交代一大堆東西後,就不舍的離開了。她知道女兒有很多秘密,但是她不想強求她怎麼樣,她想等她自己說出來,而且她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微笑著送著母親離開,傾顏將門給關上,再將窗也關上,也才背靠著柱子,抬起頭望向床上,雙目中迸發無限炫目光芒。
那一抹妖嬈的紅色在純白色的床單上極為瑰麗,玫瑰色唇瓣勾起的笑意魅惑十足,帶著幾分慵懶和倨傲,「小顏顏,你看看這個東西。」艷美男子一手枕著頭,一手纏繞著一股森白色極為陰寒的氣息。
「呃,這個不是竹叢體內的寒氣嗎?」。傾顏疑惑地問道。
彼蒼沒有回話,只是懶懶瞥了她一眼,伸出左手,紅色的袖紗被翻起,露出白皙如玉的手掌,他修長的食指輕輕一點,傾顏放在黑戒里的盛滿‘伴生陰晶源‘的瓶子便是自動朝他飛去,最後被他牢牢握在手心。
「你——」見到這一幕,傾顏氣得俏臉微紅,失態的驚呼出聲。
與少女的慍怒相對比的,是一臉慵懶笑意的彼蒼,水晶剔透的瞳仁瞥了一眼強忍憤怒的傾顏,唇角微挑,幾分戲謔笑意傾瀉而出。
彼蒼又是指尖輕點,只見指間憑空出現了一根小玉棒,輕輕地打開瓶口,頓時他右手纏繞的陰氣便是被吸了進去,一同時股極為陰寒的氣息涌了出來,隨著這股陰寒氣息的擴散,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是驟降了許多。
「果然是他的手段……」待看到瓶內液面上跳躍的蒼白色火焰時,彼蒼微不可聞的輕嘆了聲,旋即將小玉棒伸了進去,蘸上一點液體後緩緩取出來,慢吞吞的將瓶口蓋上,整個動作悠閑得不得了。
「小顏顏過來嘛……」彼蒼抬眸看向傾顏,嬌膩地喚了聲。
傾顏撇了撇嘴,然後無奈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張口,啊。」他的眼里水波流轉,唇角的笑意更濃。
傾顏嘴角一抽,他該不會是想讓她直接喝下那液體吧,不要啊,她會被凍死的
「乖,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仿佛又是察覺了少女所想,他溫柔的誘哄著,從那玫色薄唇中吐出的話溫柔迷人。恐怕就算眼前的東西是毒藥,只要是由他親手喂下去的,也會心甘情願的吧。
可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傾顏
少女頭搖的像撥浪鼓。
「唉,這麼畏畏縮縮的的,連這點都不敢嘗試嗎?還說要打敗君飛揚呢,我看你就連那楚驚鴻都比不過啊……」見柔情攻勢不成,彼蒼立馬改變路線,懶洋洋地道。
「你少來激將我」
傾顏狠狠地瞪了彼蒼一眼,然後狠狠地一咬下唇,眸中涌現一抹厲色,一把奪過了男子手中的小瓶子。
「TMD,誰怕誰,有本事凍死我」
說罷,便是一把打開瓶蓋,作勢便是要把整瓶吞下去。
「等等」男子立馬奪回瓶子,一臉緊張。
「又怎麼了?」傾顏沒好氣地道。
「誰讓你把整瓶喝下吧,就算你想去死,本公子也不同意」咬牙切齒。
「那你要怎麼樣」傾顏怒。
「笨啦,當然是——」他懶懶地斜她一眼,然後把蘸了液體的玉棒伸到傾顏的嘴邊,「舌忝舌忝這個就好了。」他笑眯眯的說著,那模樣,竟是顯得格外的奸詐狡猾。
「舌忝棒棒?」
傾顏嘴角一抽,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