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閣彥快步走著,喬伊只能硬著頭皮緊跟著,地上積雪多,喬伊走的太快,踩到化了冰又落了雪的地方滑倒了。
曲閣彥回頭看著滑倒在地上的喬伊,冷笑著看著她。
喬伊慢慢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皺了皺鼻子。
「你不是會武功嗎?」。曲閣彥挑眉看著喬伊道︰「怎麼還會跌倒?」
「跌倒和會不會武功是沒有關系的。」喬伊嘆了口氣,朝前走道︰「你走的太快了,這天穿的雖多,跌一跤還是很難受的。」
「現在的話倒是多。」曲閣彥冷笑一聲,道︰「剛才怎麼和個啞巴一樣。」
喬伊低頭看著地上的雪,慢慢的走著。
就在曲閣彥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听她道︰「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曲閣彥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臉上並沒多少表情,也不知道她遇到白一亭到底怎麼想的。
「我不該帶你來的。」曲閣彥道︰「我不知道他現在是這個樣子。」
「他這樣很好。」喬伊看著手中的傘笑道︰「雪倒是停了,也許過兩天天就晴了。」
「雪只是暫時停會兒罷了。」曲閣彥也笑了,他看著天空道︰「也許還沒到家,雪又下起來了。」
「沒事,我們帶傘了。」喬伊看著手中的傘,微微一笑。
曲閣彥看著前面喬伊的身影,縱使包的像個粽子一樣,他還是覺得她是那麼的縴弱。既然她不想提起白一亭,就不要再提了吧。
曲閣彥嘆了口氣,卻是想起半年前遇到喬伊的情景了。
那時白一亭剛回蘇州,白一亭找人捎口信叫他去白府坐坐。來捎口信的是白一亭身邊的小和,他說白一亭這些日子飲酒過多,希望他能勸一勸。
他和白一亭有一年多沒見面了,飲酒傷身這個道理白一亭不會不懂的,能讓小和在自己面前提起,看來白一亭喝的的確很多了。
他去曲府的藥房抓了些藥想按著書上的方子給白一亭調養調養身子,其實送這些藥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幫白一亭養身子,而是提醒他喝酒該有個度,再喝下去下次自己來看他就不是送藥這麼簡單了。
晚上在書房處理完賬目,他又想起白一亭的藥方,那時藥書就在手邊,他隨手翻了幾頁才發現自己抓的藥中少了五味子。
藥房離曲閣彥的書房並不遠,他想去抓些五味子省的第二天起來就忘了。
等他打開藥房的門,就看見昏倒在里面的喬伊,只見她穿著一身夜行衣,臉上沒有什麼血色,身上也有好多處傷痕。
曲閣彥看到喬伊時是很吃驚的,都說喬家被滿門抄斬,有小道消息說喬伊被救走但後來還是身亡了,怎麼會在這里看見她?
曲閣彥把喬伊帶回房里,自己的醫術雖不精湛但喬伊的傷還是診斷的出來的,她只是失血過多而已。
曲閣彥替喬伊敷了藥,又給她喂了幾顆補血養氣的藥丸,迷迷糊糊間他听見喬伊說了句謝謝。
曲閣彥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心緒很是雜亂。喬伊為什麼會出現在曲府,難道是因為有人知道她沒死在追殺她?
白一亭說過喬伊並不會輕功,那她是怎麼進的曲府?
曲閣彥想著那些問題,一晚上就那麼過去了。最後,他笑了,這些問題不該他來苦惱,白一亭喜歡喬伊,把喬伊交給他就好。
曲閣彥一早就去了白府,他的房間別人是不敢進去的,喬伊待在里面安全的很。
見到白一亭,曲閣彥就把藥房見到喬伊的事說給白一亭听。
誰知白一亭只是遞了壇酒給自己,讓自己陪他喝。
「喬伊在曲府。」曲閣彥敲著桌子,道︰「你要是還喜歡她,就把她接過來吧。」
「她在哪,又和我有什麼關系?」白一亭斜睨著曲閣彥,道︰「喬伊是誰,我不認識。」
听到這話,曲閣彥的心就涼了半截。白一亭對女人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對自己喜歡過的女子,他總還有幾分情誼留著,他現在這個態度……
曲閣彥還沒來的及多想,白一亭就一個勁的給他灌酒,最後他還是想著法子才逃開白府的。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床上空無一人,哪還有喬伊的身影。
「看來,喬伊是自己來曲府的。」曲閣彥下了定論,走了也好,省的麻煩。
後來,曲閣彥再去白府,發現白一亭不喝酒了,人也正常了許多。可過不了多久,他發現白一亭還是不正常的,白府大門緊閉不肯見客,白一亭天天鎖在白府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
有時候,他會想白一亭是不是跟著喬伊來的蘇州,或是喬伊跟著白一亭來的蘇州,因為他們來蘇州的時間相近,而且兩個人以前又是舊識。
直到遇到喬伊的師父,曲閣彥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喬伊早就來了蘇州,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至于喬伊會意外出現在曲府……
曲閣彥打量著喬伊的師父,這個人他早就認識,只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成了喬伊的師父。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喬丫頭就放在你這兒。」那個穿著銀色衣裳有些微胖的中年人笑著看著他,道︰「你們認識,真是太好了。」
曲閣彥沉默著沒說話,中年人笑道︰「她在你這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外面的人都以為她死了。」
「她那晚怎麼會出現在曲府?」曲閣彥盯著中年男子,道︰「無緣無故被人追殺?」
「那晚是意外。」穿著銀色衣裳的男子道︰「要不是她落在你這,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認識的。」
「我只想知道她是怎麼出現在這的?」
「我被人追殺,帶這丫頭出來歷練歷練。」中年男子皺眉道︰「那些人不厚道,專挑軟柿子捏,把力氣全留著對付一個小丫頭了。」
「你被人追殺?」曲閣彥笑了。
「長公主不是那麼好惹的。」中年男子搖頭,道︰「這個女人,為一件事追殺了我兩年。」
「這次出門不方便帶著她,你就收留她吧。」中年男子盯著曲閣彥道︰「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照顧她,我會付給你相應的報酬。」
「比起你談的那些報酬,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收喬伊為徒?」曲閣彥漫不經心的望著眼前的人道︰「她可是逃犯。」
「她是喬如其的佷女。」中年男子看著窗外的風景,很是平靜的說道︰「她死前,叫我照顧好她唯一的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