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桑坤帶著自己的兄弟小心的貓著身子向大道的方向前進著,可盡管蘭桑坤深知自己兄弟們對一套僅僅是普通的裝備都有極度的渴望,但他卻不斷的放慢著自己的步伐,而且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是蘭桑坤自己,就連他身後的十多個兄弟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因為越是靠近大道,那強烈的血腥味已經不需要阿樂來提醒,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大家小心!」蘭桑坤一聲低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尤其是對于蘭桑坤和天保、天佑三個見過大場面的戰士來說,更知道如此強烈的血腥味意味這什麼,蘭桑坤甚至已經在小心前進的同時,不停的在腦海中勾勒剛剛發生不久的戰斗場景。
但無論蘭桑坤如何去想象,當他真正親眼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還是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心頭一顫,身後也傳來了陣陣的干嘔。再次定楮向這並不寬闊的大道上看去,映入蘭桑坤眼簾的盡是血紅,凌亂的殘肢夾雜著早已分不清是何物的內髒鋪滿的道路,甚至連稍微完整一點的尸體都沒有看到。
「趕緊找找有沒有用得上的東西!找不到就快點離開!」盡管眼前的場面讓蘭桑坤和身後的族人很不好受,但他還是讓大家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去完成來到這里的目的。「盡量去去找武器和財物!護具就算了吧!」蘭桑坤看著那些早已破碎的尸體補充道。
盡管這樣的場面讓一行人很是不適應,但是常年游獵魔獸的勇武和對裝備的渴望之情,還是讓狩獵隊的勇士們紛紛分散開來,強忍著反胃的沖動在碎尸中尋找自己用的上的東西。
「坤哥!你快看,我找到了一匹馬。」不一會兒,一個狩獵隊的隊員便牽著一匹馬跑到了蘭桑坤的跟前,興奮的炫耀著,似乎之前的恐懼已經一掃而空。
「呵呵!不錯!」蘭桑坤一眼掃去,便看出這是一匹上等的好馬,即便是在軍中也是不錯的戰馬。只是當蘭桑坤的目光掃過馬鞍旁袋子上的徽記時,心中微微一驚,快步的走到戰馬前翻找,可是除了一些錢卡金幣和水壺之外,並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就在蘭桑坤看著袋子上的劍血徽記微微愣神的時候,一聲驚叫劃破了叢林的寧靜。
「是阿樂的聲音!我們快過去看看!」驚叫聲響起,所有狩獵隊的隊員們紛紛向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令大伙稍稍安心的是,他們擔心的阿樂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在回身奔逃時摔在了地上,身上沾上了一些快要凝固的血液。而讓他們真正擔心的是,在倒地的阿樂身後一百多米的地方,一個全身都已經被血液碎肉所侵染的持劍血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雖然看不清任何的容貌,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膽戰心驚。
「你們扶著阿樂退回去!天保天佑和我一起去看看。」蘭桑坤也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壓力,和天保天佑交換了一下「小心點」的眼神後,緩步鮮血人走去。三人謹慎的向血人靠近著,手中的短劍都開始慢慢握緊,隨時準備應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在三人靠近血人三十米左右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蘭桑坤突然停下了腳步,面帶疑惑的盯著血人移動不動的看著,聯想著之前看到的劍血徽記,更是在心中慢慢確定這什麼。天保天佑的本來被突然停下的蘭桑坤嚇了一下,但是看到蘭桑坤的表情之後,他們也很快發現了點什麼。
「拉比隊長?」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原本停下腳步突然變成了小跑,在身後族人們的驚訝中直奔血人而去。
…………
「還好!隊長只是月兌力了,看不出有什麼傷。」荊棘谷內的一條小溪旁,眾人圍在已經清洗完血污的拉比身邊,見到拉比並沒有什麼外傷,天保天佑之前的擔心頓時放下了很多。可就在兩人剛剛寬心的時候,一旁蘭桑坤卻疑惑的說道︰「拉比隊長這麼可能會月兌力呢?」
「是啊!拉比隊長這個怪物怎麼可能會出現月兌力的這種情況呢?」顯然他們印象中的拉比實在是過于變態了。
「坤哥!你看!這個拉比隊長好像醒來了!」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拉比的臉上,蘭桑坤和天保天佑三人不用說,他們是最早跟隨拉比的老人。而他們三人身後的狩獵隊員們,在蘭桑坤三人一回來村子,就時常听說拉比如何如何,現在見到真人了,心中都有一陣莫名的興奮。
哪知這種興奮很快就變成了驚天的噩耗!
當拉比剛剛睜開眼楮看見蘭桑坤和天保天佑熟悉的臉龐時,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但是很快,拉比便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神色黯然的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啊?拉比你怎麼了,怎麼這樣說,我們這麼久沒見,應該高興才對!」蘭桑坤顯然對于拉比的話語有些模不清頭腦。「哦對了!那些人都是你殺的,他們……」
「對不起!那些人已經把你們的村子給屠了,你們村子里的人恐怕……」
「啊!這不可能!」拉比話音一落,整個狩獵隊的人都驚呼起來,顯然他們無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看著蘭桑坤一言不發,眼淚卻已經淚如涌泉的流出,拉比頓時心如刀絞。掙扎著讓自己還未完全從月兌離狀態中恢復的身體站起來,對著蘭桑坤說道︰「走吧!去看看你們的村子,我想一定還有人僥幸活了下來。」
雖然所有人的理智都知道村子里有人存活下來的機會很渺茫,但是所有人在听到拉比的話後,都願意去爭取一絲的希望。
將拉比扶上戰馬後,眾人直奔剛剛興建便遭毀滅的村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