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紙醉金迷,易永恆這個山里人也抵擋不住誘惑。只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是,易永恆只是好奇,好奇都市的每一個人每一種行為。
黃興路,長雲市最繁華的街區,這里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品牌。如同都市人一樣,易永恆跟著別人進入各種裝飾豪華的店內。
「幫小蘭治好了眼楮,就帶她來這里,也讓她見識見識。」炫目的色彩,總是饒人眼光,易永恆卻想到了小蘭,這個可憐的小妹,在她的生命里,恐怕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色彩就與她無緣。
「哥,我雖然看不到,但是我心里卻有自己的色彩。」每當兩兄妹受委屈的時候,小蘭總是會找到一個理由,尋求心里的安慰,小蘭和易永恆的個性不同,易永恆屬于那種以直報怨的性格,而小蘭就是那種以德報怨的性格。
不過要不是因為小蘭的話,恐怕易永恆現在就是個因為環境而滿肚子仇恨的青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還是很對的。
曾經有一次,小蘭問易永恆︰「哥,如果你長大了,當大官了,你會對舅娘怎麼樣。」
當時易永恆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以怨報怨,你傷害我多少,我加倍還回來,可是因為小蘭,易永恆心態變了。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用公正嚴明的態度對待傷害過自己的人,這個公正嚴明在易永恆的眼里深意就大了去了。
小蘭當時就很開心,對于這個小妹,易永恆有時候都無可奈何,她有一顆赤子之心,如青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家庭在易永恆眼里是黑暗的,但是她的心依舊執著于善良。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藏在內心深處的寶藏,拼盡一切來守護,而小蘭就是易永恆心中的寶藏,這一生要守護的人,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誰又能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里,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呢?」看著這人來人往的街道,對小蘭,他這個做哥哥的生出一分由衷的佩服來。
「曉魚啊,平時你也不買什麼東西的啊,今天怎麼…」
「怎麼啦?心痛了。」走在黃興路上,林曉魚看著後面的小表哥範建仁,臉上露出可人的微笑。
「沒有,沒有。」提著大包小包的範建仁像個下人似的跟在林曉魚身後。
「哼,誰叫你叫他鄉巴佬了,這次讓你大放血。」林曉魚心里皎潔道,事實上就是因為範建仁的那句話,林曉魚生起了大放血的沖動。
「我不會愛上他了吧?怎麼會呢,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愛上這個傻小子呢,真是的。」林曉魚臉上微紅,只因為想到易永恆。
一只手模到林曉魚臉上,林曉魚一嚇,一巴掌拍開。
「哎呦,有你這麼打表哥的嘛,臉那麼紅,我以為你中暑了。」範建仁模著自己的手解釋。
「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臉是不能亂模的麼?走,去老人頭。」
「什麼?還去。」
「噢,原來表哥這麼小氣啊。」林曉魚使用激將法。
「哪有啊,我就是怕你中暑了,話又說回來了,你去老人頭?難道是…」範建仁還以為林曉魚要給自己買東西,頓時心情大好,這一路上也花了他幾千塊了,雖然是不在乎,但是沒有一樣自己的東西,心里也憋屈不是,要不是心里喜歡這個小表妹,他早就甩包走人了。
「管那麼多干嘛。」林曉魚如同小野兔一樣竄進了意大利老人頭的店內,搞的後面的範建仁是憋屈至極。
老人頭店內,林曉魚站立不動,範建仁滿頭大汗的追了上來,那身子骨累得夠嗆,看著呆立的林曉魚,有些奇怪。
「怎麼啦?」林曉魚沒反應,目光直視著前方的一道身影。
「好像啊,這背影怎麼會這麼熟悉呢?」林曉魚自言自語道。
範建仁往前面一望,一身材和他差不多高,但是明顯壯碩很多的青年正挑著衣服。
「你在長雲有什麼熟人。」範建仁奇怪,林曉魚生在湘西,就是有同學,那也幾乎和易永恆一樣都是鄉巴佬似的,這人的打扮顯然和都市里富家子里差不多,用範建仁的話,就是和他一類人。
「沒,我就是覺得這背影熟悉,好似在哪見過。」听到範建仁的話林曉魚解釋道。
「呵呵,曉魚,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更別說背影了,再說了你們那的人都…」
「都怎麼啦?說啊。」林曉魚打斷範建仁的話。
「沒,沒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們去買東西吧。」
想了想,林曉魚覺得範建仁的話也有點道理,就是有朋友也不可能穿的這麼好不是。
「走吧,前面去。」林曉魚不死心,一定要看個明白,不認識瞧一眼也無所謂不是。
「媽的…」範建仁心里暗罵,要是遇到個大帥哥,剛好家室還比自己好那豈不是多了個情敵,幾年的準備不就泡湯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邊走邊勸。
越走進,林曉魚心里就覺得越不對勁,而此時,那人突然回過頭來,在這一刻,林曉魚呆住了,範建仁睜著那雙狗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你?」林曉魚不敢向前,深怕認錯人,這個世界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再說就是她心里也不敢相信啊。
「怎麼不能是我?」牛仔褲配著白色的上衣,這不正是易永恆又是何人,看到後面的範建仁,易永恆心里一動。
「喲,你家佣人啊,長得這麼陰陽怪氣的。」易永恆當然知道這是林曉魚他表哥了,可是他也不是聖人,前些時候被他叫成叫花子,易永恆可是銘記于心啊。
「你說誰呢。」確定是易永恆之後,範建仁心里的輕視起來了,膽氣也足了。在他眼里易永恆不過就是個鄉巴佬,估計走了什麼狗屎運,買彩票中了,要麼就是干了什麼壞事。
「哦,佣人還這麼大脾氣?。」易永恆故作驚訝。
「這是我表哥,你們見過的,對了易永恆你怎麼啦,財啦。」打量著易永恆的打扮,林曉魚也聰明,想把話題叉開,她當然知道他們兩個和不來了。
「這鄉巴佬估計也就是走什麼狗屎運了,要麼就是干了什麼不正當的行業…」刺耳的聲音傳入易永恆的耳中,頓時易永恆那久藏的怒火蜂擁而至。
可是他沒有動手,對付這種***家伙,要是打他還真髒了易永恆的手。
如紳士般止住旁邊的林曉魚,緩緩的走向範建仁,臉上帶著一絲邪邪的微笑,在這一刻,無論是林曉魚還是範建仁都呆住了,他們只感覺此刻的易永恆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身上帶著一股令人毛的冷意,尤其是範建仁,他只感覺自己在易永恆面前好似個小女圭女圭一般,抬不起手。
「別…別…」林曉魚反應過來,可是依舊有些口齒不清,旁邊的人都好似沒注意到這邊一樣,依舊挑選著衣服。
「怎麼啦。」輕輕的拍了拍範建仁的肩膀,易永恆望著林曉魚。看到如此林曉魚才松了口氣。
此時範建仁就想喊救命,那平時多動的嘴巴現在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易永恆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希望你身體健康。」
隨後易永恆轉了一圈,直接走到林曉魚旁邊,很自然的挽住林曉魚的手,林曉魚來不及抗拒,就听到易永恆說︰「林大班長,可以請你喝杯茶麼?」
林曉魚心里很震驚,她心里有一分矜持,但是更有幾分期待,也不知道是什麼魔力的作用下,她緩緩的點了點頭,直接無視前面範建仁眼光。旁邊的人有些驚疑的目光看著範建仁,,此時的範建仁提著一堆東西,還真像易永恆他們的佣人。
等到易永恆兩人走出去之後,範建仁才反應過來。
「你好先生,剛才那位先生說,你是他的佣人,他買的東西由你付賬。」服務小姐走了過來。
不會知道怎的,範建仁下意識的掏出錢包,正要付款︰「佣人?臥槽他大爺的佣人。」
服務小姐嚇了一大跳,範建仁提著東西直接走了出去。
「神經病,佣人就佣人,還裝B。」听到服務小姐的這句話,範建仁只感覺氣充頭頂,血液上涌,于是乎黃興路傳來急救的聲音。
「你對我表哥做了什麼?」林曉魚接完電話臉上氣呼呼的問。
她本來今天非常高興,因為遇到了易永恆,而且易永恆的轉變讓她也是一陣驚喜,他想不到易永恆換了一套衣服居然會這麼帥,那微笑的臉龐中總帶著一股神秘的氣質。
可是當听完舅媽打來的電話後她臉色變了,原來在他們走了不久,範建仁就口吐白沫,鼻血狂噴的昏倒在了老人頭店門前,不過還好的是,沒什麼大礙。
「有麼?怎麼啦。」易永恆奇怪道。
「還裝蒜,我表哥身體一直不錯,可是今天,今天…」林曉魚想起今天的事情,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居然那麼容易就答應和易永恆來喝茶了。
「今天怎麼啦?我就和他打了個招呼。」易永恆喝了口茶,優哉游哉。
「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說實話。」林曉魚問。
「他生病了?呵呵,我直說了一句希望他身體健康,難到有錯了麼?他這種小肚雞腸的人啊,就容易氣血攻心啊。」易永恆微笑道。
「哼,還說不是你搞的鬼,你怎麼知道他氣血攻心啊。」林曉魚氣氛道,對于易永恆的嬉皮笑臉實在有些無可奈何,易永恆說的很對,她表哥確實小肚雞腸。
「我是個中醫啊。」易永恆解釋道。
「屁話,你連中醫大學都沒去,你還好意思和我說你是中醫,你….你….你就知道欺負人……嗚嗚….」林曉魚越說越大聲,不顧形象來了句粗口,搞的整個茶餐廳的人都望向這邊,說到後面居然還哭了。
隨後林曉魚一拍桌子,直接走人,于是整個茶餐廳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易永恆,那眼神就好似在看負心漢一樣,走到門口的林曉魚卻停了下來,覺得一陣委屈,隨後又氣呼呼的走了回去,剛好听到易永恆的話。
「這傻丫頭,神神叨叨的。」易永恆品了口茶,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他搞的鬼,易永恆只是在範建仁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封住了他的幾個穴位而已。
「易永恆你說誰,把你的電話給我。」林曉魚還是氣呼呼的樣子,好似要電話是理所當然一樣。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委屈的林曉魚呵斥這旁邊的大叔大嬸們,那些看熱鬧的目光頓時回避。
隨後易永恆把電話一念,林曉魚走之前還不忘瞪易永恆一眼,看著那眼楮紅彤彤的樣子,怪惹人憐的,易永恆想了想還是沒追出去。
「這丫頭這麼在乎他表哥麼?還是…」易永恆心里醋醋的,說實話,今天要是他在加一把力的話,範建仁就不是腦充血了。
「以直報怨,這樣挺公平的。」微笑著走出茶餐廳,易永恆消失在了都市的茫茫人海。
ps:林曉魚為何會哭捏?猜猜看吧,裝次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