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虛空中漂浮著一座巨型的城廓,放眼望去,易永恆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他的前方虛空中架設著一條通天般的橋梁通往地宮,甚至在那巨大的城門下,他都顯的是那麼渺小,恍如神話中的史詩。
天空中彎月高掛,北斗七星連成一片,這一切都恍如夢幻,巨大城池中是不朽的宮殿,宮殿透著一股歷史的般的沉重,心在跳動,讓人恍如回到了古代的夜空,這就是不朽的傳承,先秦時代的偉岸。
而這一切卻是如此寧靜,沒有人煙,沒有喧鬧,這座城池就這麼靜靜的漂浮在這虛空中,若不是後面的甬道,易永恆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在那城廓的深處,傳來一股偉岸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易永恆覺得自己的力量如此的渺小,即使他已經擁有輪回往生境界的力量。
城廓的中央是一座帶著先秦代表性的灰黑色的宮殿建築,整個城池大約覆蓋了三百多里地,幾乎遮蔽了天日。渭水和樊川,浩浩蕩蕩地流進了宮牆。五步一座高樓,十步一座亭閣;長廊如帶,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
這些亭台樓閣,各自憑借不同的地勢,參差環抱,回廊環繞象鉤心,飛檐高聳象斗角。彎彎轉轉,曲折回環,象蜂房那樣密集,如水渦那樣套連,巍巍峨峨,不知道它們有幾千萬座。那長橋臥在水面上象蛟龍,可是沒有一點雲彩,怎麼會有蛟龍飛騰,那樓閣之間的通道架在半空象彩虹,可是並非雨過天晴,怎麼會有虹霓產生?高高低低的樓閣,幽冥迷離,使人辨不清南北西東。
面對這樣一座宮殿,易永恆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盛景,不知什麼時候,他來到了這座宮殿,同樣他被震撼了,他的血液翻騰,卻沒有蹋前一步,在那宮殿的高台上傳來歌聲,使人感到暖意,如同春天一般溫暖,大殿里舞袖飄拂,使人感到寒氣,仿佛風雨交加那樣淒冷。就在同一天內,同一座宮里,而氣候冷暖卻截然不同。
宮女妃嬪、諸侯王族的女兒孫女,早上唱歌,晚上彈琴,成為秦皇的宮人。只見星光閃爍,打開了梳妝的明鏡,又見烏雲紛紛擾擾,原來是她們一早在梳理發鬢,渭水泛起一層油膩,是她們潑下的脂粉水,輕煙繚繞,香霧彌漫,是她們焚燒的椒蘭異香。忽然雷霆般的響聲震天,原來是宮車從這里馳過,轆轆的車輪聲漸听漸遠,不知它駛向何方。
宮女們極力顯示自己的嫵媚嬌妍,每一處肌膚,每一種姿態,都極為動人。她們久久地佇立著,眺望著,希望皇帝能寵幸光臨,可憐有的人三十六年始終未曾見過皇帝的身影。燕國趙國收藏的奇珍,韓國魏國聚斂的金銀,齊國楚國保存的瑰寶,天下的文明都匯聚在此,一番欣欣之景。
站在甬道前,易永恆睜開了眼楮,他腦海中的記憶再次給他呈現了這樣一副景致,那是秦末項羽來此的情景,與他所看到的決然不同,他只看到了歷史的滄桑與寂靜,繁華與宮鎖早已經不在,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
突然間,易永恆好似明白了什麼,這座城池用現在的話說,是一座城市,匯聚了先秦時代的精華,六國一統的精華所在,在這地宮鎖住了諸子百家,鎖住了六國戰亂,鎖住了中華民族匯聚一團的心。
「始皇帝實乃千古大帝,以沉睡千年的代價,為子孫延續,這樣的作為恐怕任何一個君王都能以與之相提並論,皇帝一詞當之無愧。」易永恆喃喃自語,感嘆不以,秦始皇的所作所為有目共睹,儒家卻要將其變成暴君,所謂諸子百家爭鳴,說的是好,卻從來沒有變成現實,就如儒家的大同社會,天下人人安居樂業,君臣子民同享天倫,可那只存在與幻想,這樣的幻想只能讓人得到精神上的飽滿而已,卻不是現實。
在那個時代,人們的體質強橫,六國連年征戰,死去的人何止千萬,可諸子百家卻認為那是應該的,諸子百家中,每一家都在扶持一個國家,在國家施展不同制度,制度的不同,就恍如信仰的不一,最後只能變成戰爭,諸子百家口口聲聲說,一切為民,可他們的夢,自存在與幻想之中,他們的大同社會,他們的制度,只是一種夢而已,而他們將這個夢,寄托在六國的百姓之中,讓他們去追求,而正因為六國百姓的夢不同,于是爭端開始了,春秋爭霸,百家爭鳴,最後苦死餓死戰死的,都是老百姓,這就是諸子百家的夢,也許這個夢是好的,但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夢不現實,只存在虛幻之中。
而用易永恆的話來說,就好似現代的社會,只說不做,爭的都是面子臉皮,到最後屁都沒得到一個,受苦的還是勞苦大眾,而秦始皇打破了這個夢,打破了所有六國百姓的夢,將諸子百家的典籍,乃至六國的夢,都鎖住了。
他征伐天下,一統中華,人們卻說他是暴君,為了一己私欲而讓天下陷入戰火,讓百姓不得安居,而事實上真的如此麼?秦始皇征伐天下,死去的人不過百萬,而六國爭霸,死去的人千千萬萬,時時刻刻都在戰火之中,隨時都可能遭到其他國家的攻伐,這是諸子百家所說的大同,而一統天下之後,戰亂平息,耕者有其田,學者有其所,這就是秦始皇的暴政。
他修長城,永御匈奴之患,而在此之前,都是由北方的趙國與抵御匈奴,連年的征伐,趙國內憂外患,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幾乎每日都有人死在戰爭之中,而秦始皇為了給中華一個安定的邊疆,修築萬里長城,讓匈奴騎兵永遠也難以突破長城一線,讓邊疆的百姓不用在擔驚受怕。可到頭來,儒家卻編造了一個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將長城說的要多淒慘有多淒慘,秦始皇在所有百姓心目中,徹底成了魔一般的人,這位偉大的皇帝卻不在乎。
他繼續在這個一統的國家施展著自己的才華,最好最快甚至連他的大臣們都不明白秦始皇的做為,都很是疑惑不解,只因為秦始皇在那個時代,做了他不該做的事情,如果他能在晚個一千多年,他一定是中華最偉大的一位皇帝,就好似明成祖朱棣,因為朱棣做的和秦始皇差不多。
他做的最惱火諸子百家的,就是焚書坑儒,史上說秦始皇殺儒生,焚典籍,讓後人都銘記這位暴君,而實際上他只是將所有的諸子百家的典籍都收了起來,鎮壓在了秦陵地宮之中,因為他覺得,這是禍亂天下的根源所在,易永恆甚至覺得,秦始皇好似穿越過去的人物一樣,因為他所做的事情都很符合現代的思想,卻與那個時代的思想格格不入,想想就能知道,統一文字,錢幣,度量衡,車同軌,這些在現代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而在那個時代,卻變成了暴行,一直到現在歷史書上都把秦始皇寫成暴君,有時候他真想問,這就是中華民族的歷史麼?
在現代,人們都知道修路才能致富,使用一種共同的語言,才能方便交流,使用一種錢幣,才順應這個社會的發展,而秦始皇在那個時代就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做了不符合時代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被儒家變成暴君,也許是他忤逆了大勢,也許,歷史總是有很多也許
而眼前的地宮,讓易永恆想到了秦始皇的最後一步「諸子百家的典籍,都是合乎道的點擊,天生就蘊含了無可違逆的大勢,普通人根本就難以收羅鎮壓,而現在他建立如此一個宮殿,就是為了鎮壓諸子百家的典籍,甚至說秦陵是中華民族的氣運所在,秦陵的建立,不是為保大秦帝國的江山,而是為了給整個中華民族鎮壓氣運,諸子百家如果放到現在,一個個絕對都是德才兼備的超級教師,但卻不是治世能臣。」
用易永恆的話說,諸子百家的人都是當老師命,而不是當官的料,在秦始皇那個時代是嚴法治國,所謂的夢不存在,在現代也只有小孩子才相信所謂的大同社會,所謂的夢,秦始皇更像一個理想主義者與現實主義者結合起來的現代人,而不像一個夢想主義者。秦始皇所做的,和紅色年代很是相似,一個是打破一切幻想,讓百姓回歸現實,紅色年代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讓百姓知道一切都要靠雙手去勞動才會出成果。
到現在,易永恆終于明白,為什麼當初項羽三十萬大軍攻伐秦陵,最後他一人進入秦陵,本可以毀滅這一切,但他卻沒有去毀滅,而是毅然離去,因為他知道秦始皇沉睡了,但他卻在鎮壓著整個中華民族的氣運。
「這是,神作,神作啊,這里面居住的都是神麼?」一道聲音傳到易永恆的耳中,他望了過去,來人正是梅林布蘭斯,而另外一個所羅門顯然已經被那些陰魂跟奪去了魂魄,這個美國人見到這偉岸的一幕,完全震撼住了。
「所謂的空中花園,神廟巨像,都是空談,而這卻存在于現實,冥冥之中的預言,真的沒有騙我,真的沒有騙我。」布蘭斯完全忘記了身邊易永恆的存在,看著眼前的城廓宮殿,臉上在也沒有了淡定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