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魘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把父親留下的關于修仙的書籍看了個七七八八,對于白白身上的奇異現象依然沒有找到解決方法,心里也不由得著急起來。
他性子驕傲,尤其自千多年前大鬧天庭之後,與仙界交惡,這些年都是彼此互不理睬,有私交的仙人也是寥寥無幾,他實在拉不下臉去向仙人討教他們的修煉法門,而且白白所練的功法,也與普通仙人不同,問了也是白問。
看著未看過的修仙秘籍越來越少,墨魘咬牙切齒地決定,如果看完了墨潭所有的還是沒能找到解決方法,說不得只好去找「那個人」了,那家伙是天庭的第一奇才,對于各種修仙法門均有涉獵,必然知道如何才能調理好白白的身體。
白白現下傷勢已經痊愈,但是又回到之前那樣,仙丹仙草吃下去效果轉瞬即逝,五百年的修為根基一點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開始時還可以用她傷勢影響,所以修為恢復得比較慢來打發,但是現在傷已經好了,再過一兩個月,還不恢復的話,白白肯定會很難過。
他不想再次失信于白白!
所以,丟臉就丟臉吧,且讓那人得意一回!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白白的爹娘,她的親生父母總該知道女兒練的是什麼功法,失去童身後該如何補救等等,就算她父母不懂,透過她的父母,說不定能找到白白口中的神仙師父。
只是墨魘一直懷疑,白白的神仙師父與那個人有些關系,甚至懷疑過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一向自詡光明正大,沒道理對自己的徒弟躲躲閃閃隱瞞身份,所以他只當他們可能是踫巧修煉同一法門,又或者有師徒之類沾親帶故的牽連。
不管如何,既然最終還是要著落到那個人身上,就沒必要再經過白白爹娘這一節了,說句心里話,他害人家女兒shi身,又丟了修為,面對家長很難不心虛,尤其他還想把白白據為己有……
最好是等一切已成定局了,白白的身子也調養好了,願意一輩子待在他身邊了再說,在這之前,這個見家長的時間自然是越晚越好的!永遠不見那就更理想了。
只是,世事又怎會盡如人意?
如果他沒記錯,妖精修仙滿五百年就要獨自到紅塵中歷劫,期限為一年,白白到凡間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也就是說,再過幾個月,她就會要回家,就算她不回去,她的父母也會來找她!
白元松與雲皓雪夫婦兩人自從那日離開青涼觀後,茶飯不思地又過了一個月,終究是耐不住了,他們知道再找明乙真人得到的答復多半是白白沒有性命之憂,幾個月後就能安然返回,讓他們放心等待之類的。
身為父母,又哪里能夠真正放心得下兒女呢?尤其是他們從來不曾與白白斷絕音信這麼久。本來他們也曾想過找其他在天庭的友人,看他們是否有機會下凡,順道打听一下白白的消息,奇怪的是,這些人不是最近無法下凡就是根本連人影都找不到,兩三個人如此那還罷了,這個月來他們找了怕有十多二十個這樣的朋友,卻是一無所獲。
兩人又是擔心又覺得有些不妥,眉頭皺得更緊。他們不知道,明乙真人暗中派仙童玄書做的手腳,凡與他們夫妻交好的仙人,都已經被先一步知會,要求隱瞞所有關于白白的消息。明乙真人的名頭和能耐,在天庭之中甚至並不遜于天帝,各方面的力量一起發動,而這兩夫妻本身在天庭資歷甚淺,交好的人也不多,還真的就把他們蒙在鼓里了。
只是明乙真人還是太低估了他們對白白的關切之心,一味的消息封鎖,令他們心中的不安一日強過一日,也更堅定了他們下凡親自一看究竟的決心。
這日夫妻兩人商定,趁著鎮守南天門的天兵天將輪班之時,白元松一人偷偷潛出偷下凡間,拼著遭受天譴的危險也要搞清楚白白這些時日究竟平安與否,為怕白白日後無人照料,雲皓雪一人留在天庭,免得兩夫妻同受責難。
他們夫婦向來為人低調,加上又是天庭新人,根本無人料到他們會如此大膽偷下凡間,直到一個月後明乙真人發現此事,一切已經遲了。
白元松下到凡間,首先便是到京城去尋找凌清波,當日白白下凡前,他曾經一再交代,定要到這位凡間貴人身邊躲避災劫。
也不知是白元松的運氣太好,還是墨魘的運氣太壞,他沒找到凌清波卻先一步在凌府外遇到了紅宏與凌清鑒!
這一人一狐換魂驅毒,到兩天前終于大功告成,各自換回自己的肉身,都是喜不自勝。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兩個已經成了生死之交,于是凌清鑒便請紅宏到京城去游玩些時日。
紅宏正閑得慌,同時想著白白不知道會不會去找凌清波,他對白白念念不忘,那日好事不成,總想著有機會再續前緣,便欣然答允。兩個臭味相投的風liu家伙在路上結伴而行,一路拈花惹草好不逍遙快活。
到了京城,凌府一切如常,紅宏的身份只有凌家兄妹知道,對于府中其他人一律聲稱是凌二少爺在外結交的江湖朋友,凌尚書正為女兒入宮之事煩惱,也沒去理會。
紅宏見白白不在,大感意興闌珊,心中猜想那美麗不凡的白狐狸定是被墨魘佔了去,想想也是,這樣的美人兒,誰個舍得放手,那日墨魘到他洞府里「抓奸」的暴怒緊張情狀,明明是極在意白白的。
沒想到正準備放棄,便察覺到凌府附近出現狐仙的氣息,他只當是白白,暗暗喜翻了心。面上卻不露聲色,對凌清鑒道︰「凌兄,我想起京城尚有幾位隱世道友,正好趁此機會拜訪一番,我去去便會,快則一天,慢則三四天。」
凌清鑒奇道︰「怎麼路上都沒听你提起?不會是什麼紅顏知己吧!紅兄弟,見色忘友之事可萬萬做不得啊!」
紅宏心中好笑,這個家伙鼻子倒是靈得很,怎麼一猜就中呢?口里敷衍道︰「凌兄想到哪兒去了。我是這樣小氣的人麼?」
「你不是麼?」凌清鑒捶了一下他的肩頭,不再糾纏。說到風花雪月,狐朋不肯陪他,還怕找不到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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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啊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