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琳和往常一樣,臉上連一點淡妝都沒有,卻依舊無法掩蓋她奪目的容顏,在林簫所見過的女人中,除了魔女和葉子那對天造地設的冤家外,再沒有人能擁有如此精致的五官了。
她今天是一副小家碧玉的穿著,羊絨短袖衫外加窄腳牛仔褲,將那幾乎可以和魔女打個平手的傲人身材勾勒的淋灕盡致,立即有一大堆狼棍圍了上來,學姐長雪姐短地套起了近乎,灼熱的目光中難以掩蓋那抹。
我是敗類我怕誰?林簫從人群外圍擠了進去,一把牽住程依琳的手,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往天台走去。
「總算殺出重圍了!」
林簫把天台的門一關,作為程依琳照顧自己的回報,林簫在學校里充當程依琳明面上的男朋友。不過在廣大男同胞看來,校花學姐找了個雖說長得不錯但一窮二白且毫無上進心的小子,實在是鮮花插牛糞。
「你經常不經女孩子同意就牽她們的手嗎?」
程依琳笑了笑,林簫趕緊放開程依琳的手,撓頭道︰「哪能那,學姐你不是說你不想在大學期間談戀愛,所以叫我扮演你的護花使者嗎?」
「那我還說了情況必要時,你可以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呢!比如說,接吻」程依琳的聲音越來越小,略一停頓後直視林簫,挑釁般地說道︰「你敢嗎?」
「••••••不敢!」
林簫嬉皮笑臉起來︰「剛才和學姐你牽下手,估計那幫孫子都要把我詛咒個半死,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奪走了他們心目中女神神聖的吻,只怕放學後教學樓門口就要埋伏五百刀斧手,一見我出來立馬圍上來千刀萬剮大卸八塊••••••我還不想死呢!」
「貧嘴!」程依琳捂嘴輕笑,道︰「還有,不要總是‘學姐’‘學姐’地叫我,直接和詩音她們一樣叫我‘琳琳’好吧,‘學姐’听起來怪生分的。」
然後又加了一句︰「你總是叫我學姐的話,別人哪里相信我們在談戀愛啊!」
「••••••好吧!」林簫醞釀了一下之後,抬頭道︰「琳琳?••••••不行不行,我感覺這個稱呼太酸了!還是叫‘依琳’得了。」
「••••••那也成。」
程依琳點了點頭,林簫隨意地問道︰「你今天三四節沒有課嗎?」
「沒有。」程依琳走到護欄邊上,看著熙熙攘攘的校園道︰「覺得心里發悶,就想找你來聊聊。」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林簫敏銳地察覺到程依琳眉間的愁緒,後者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學校不是要在本周六舉辦校慶晚會嗎?」
林簫點了點頭,本周六正好是濱海大學六十周年華誕,作為濱海市的最高學府,從市里到校方都很重視這次校慶。從上個月開始學校就充滿了喜慶氣氛,什麼辯論賽籃球賽網球賽都陸續組織起來,連林簫都被拉了壯丁充當經貿系男籃替補,現在球隊已經殺入四強,明天就要打半決賽了。
重中之重自然是當天晚上的文藝晚會,不僅周少泉的老爸周萬鈞要作為杰出校友代表出席晚會,還請來一票大小明星登台獻唱,其中更是包括了最近兩年紅得發紫的偶像級巨星李慕雪,這個消息讓林簫班上那幫每天對著屏幕上的李慕雪鬼喊鬼叫的哥們興奮到差點集體暴動。
「現在有些麻煩了,本來我們經貿系不是出了三個節目嗎?一個是女生的古箏獨奏,一個是四個男生模仿樂隊的演奏,還有一個就是我們班上四個女生的集體舞了。可今天回到學校後,其他三個女生忽然都有事,周六肯定登不了台!」
林簫靜靜地听著,程依琳換做一副苦笑的模樣道︰「一個周末溜冰時崴到了腳,一個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到了手,還有一個女乃女乃去世了要回家奔喪••••••怎麼全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狀況?」
巧合到就像商量好的一樣!林簫心下一陣凜然,他記得程依琳班上的節目從上個月末就開始排練了,本已到了收尾階段,卻遇到了這種令人無語的變故,臨時再找三個人來排練肯定不行,磨合的時間都不夠。
直接放棄?乍看之下這是最好的辦法,反正校方肯定準備了幾個作為替補的節目,讓別的節目上就是了。可林簫知道程依琳班上的節目是她用自己學生會副會長的面子向校方爭取過來的,就這麼更換節目,校方雖說不會不批準,恐怕就要懷疑她的工作能力了,學生會內部也會懷疑她的領導能力,若是事情傳開,說不定就要成為一個笑柄。
林簫太熟悉程依琳的個性了,平時一副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實際上那股好勝心比誰都要強,她絕不會容許自己犯下這種錯誤,哪怕責任在其他人身上也不行!
「還好,晚會的節目順序並沒有完全定下來,還在進一步審批中,現在還有更改節目名稱的機會!」
程依琳這麼一說,林簫算是明白了,這孩子不打算服軟準備自己硬扛了,于是問道︰「你準備怎麼樣?」
「一個人上唄,還能怎麼樣?」程依琳朝林簫一笑,道︰「我準備一個人上台,唱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你覺得怎麼樣?」
「好是好,不過總覺得單調了點。」
林簫之前和程依琳一起唱過,對其嗓音唱功很有信心,不過這次文藝晚會的正選節目中,接近一半的節目都是獨唱,更不要說以歌星身份出道的李慕雪也將登台亮相,相比之下,程依琳的獨唱略顯黯淡。
「就算是刀山火山,我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程依琳握著粉拳用力地揮了揮,旋即放松起來,朝林簫笑道︰「你也快上課了吧,不說了,有事我再找你!」
言畢,從林簫身邊越過就要開門,林簫忽然反手握住了程依琳的手,道︰「你一個人不行。」
「不行也得行!」程依琳忽然變得歇斯底里,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我知道,她們都不服氣我當這個學生會副會長,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要是這次服軟了,她們就會更加得寸進尺••••••我沒有選擇••••••嗚•••••••」
程依琳小聲抽泣著,這一幕若是讓別人撞見,準保以為林簫欺負了校花學姐。林簫猶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攀在了程依琳的肩膀上,程依琳只感覺那是一根救命稻草,死命纏住了那條胳膊,腦袋深深地垂了下去,哭得更加厲害了,仿佛要把這些年故作樂觀大度所帶來的委屈一並發泄出來。
直至第三節課上課鈴都響了,程依琳終于停止了哭泣,她接過林簫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慘笑道︰「我哭起來是不是很難看?」
「幸虧你沒化妝,否則哭完後就麻煩了!」
林簫伸手擦了擦程依琳的臉頰,感覺熱乎乎的模起來怪舒服的,道︰「節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我會幫你的!」
程依琳目露疑惑,林簫笑道︰「獨唱終究單調了些,要不這樣吧,你還是獨唱,我在旁邊用鋼琴為你伴奏,這樣的效果就要好許多!」
「••••••你會彈鋼琴?」程依琳紅著眼楮問道︰「我怎麼從沒听你說過?」
「你也沒問過我啊!」
林簫揉了揉程依琳的頭發,道︰「總之,你把獨唱的節目單報上去就行了,記得上面要加上由我伴奏的字樣,相信我,你會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我相信你,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
程依琳揉了揉臉,終于恢復了平時那副燦爛的笑容,道︰「那我先走了,等節目確定下來我再來找你!對了,你下午還有籃球比賽吧,一定要加油噢,我們經貿系的男籃還從沒進過決賽。」
程依琳開門離開了天台,只留下林簫一人站在那兒,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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