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夢馨剛走進房間,門又開了,那個大約又回來了。嚇得她趕緊的往露台上逃。
「夢馨,怎麼了?」扶哲看著顏夢馨驚慌失措地逃,很是詫異。
跟扶哲說嗎?他一定會擔心的,于是她笑著道︰「和你鬧著玩呢。」
「是嗎?」。扶哲看到床邊才理了一半的衣服,就心里有點底了。
他笑著坐到沙發上,向顏夢馨招招手︰「陪我坐一會吧。」顏夢馨走了過去,坐在扶哲身邊。
扶哲摟著她輕聲道︰「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我們是夫妻對嗎?」。
顏夢馨心中頓時觸動,心想如果不說反而可能讓扶哲擔心,于是將事情給說了。
藍色眼楮,金色頭發扶哲苦笑了起來,那麼多年了,他還是爭強好勝。于是安慰道︰「他這個人雖然喜歡胡鬧,但是說到的話一定會做到。他可能確實是逗你玩,以後不會再進來了,你放心吧。」
「那麼他是江韻嗎?」。顏夢馨靠在扶哲身邊,輕聲問。
扶哲撫模著顏夢馨的腦袋︰「除了這個家伙還有誰?他從小跟我爭,什麼都爭。但是他能力確實強那時比賽,我是以極微弱的優勢險勝。只可惜首腦特區的比賽只能讓各個區的第一名參賽,我只是奇怪他怎麼後來一屆的比賽沒有參加。原來是當上了院長了,那時我的願望就是當上首腦特區的文史部部長,而他願望確實當上這所學院的院長。」
「美得太過份是很可怕的。」顏夢馨心有余悸著,想到這個男人美得跟扶哲不分上下就汗顏。
扶哲笑了起來,戲謔道︰「女人都看到他把持不住,我的小嬌妻,你怎麼能逃離他的魅力的?」
顏夢馨癟著嘴很老實的諾諾回答︰「因為見到的美男太多了,有了抵抗能力。如果是先見到他,也許就跟第一次見到你一樣,徹底傻掉了。」
扶哲簡直快哈哈大笑了,但顏夢馨說的確實是實話。
「我們出去走走吧。」扶哲牽起顏夢馨的手,往外走去。
在路上到處樹木參天、鳥語花香。听著琴聲潺潺,扶哲也不由感嘆,比以前更加好了。
他見一老者正在一旁,手拿著樂曲正看著樂曲研究。于是走了過去。
「老院長,你還在?」扶哲欣喜地打招呼。
老院長細細辨認了一會,也笑著站了起來︰「原來是扶哲呀,哦不,應該叫扶哲部長。」
「還是叫我扶哲吧」扶哲笑著扶著老院長坐了下來︰「真的好久不見,以前你最喜歡我和月雲。月雲還好嗎?」。
老院長看了看扶哲嘆了口氣︰「一晃六年過去了,你終于還是回來看她了。」
「她怎麼了?」扶哲總覺得不對,從荷露那一晃而過的不自然表情開始,就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老院長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去世了,二年前走的,死于變異皮膚癌。」
扶哲一下驚呆了
顏夢馨跟著扶哲慢慢走進琴房,這是月雲曾經工作練琴的地方。看著中央那華麗的巨大豎琴,扶哲好似看到了以前他跟月雲相對而坐,演奏豎琴二重奏。
那時是多麼的幸福,只要擁有彼此就已足夠。隔著琴弦能看到月雲時不時對著他溫馨甜美的微笑,幻影隨著手指輕觸琴弦而產生的震動消失。
這里已經分給了其他人使用了。物還未老,人卻已去。扶哲感到心中傷悲,什麼仇恨都煙消雲散了。
「想知道月雲為什麼會拋棄你嗎?」。一個溫和磁性的聲音在琴房門口響起,江韻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容︰「你終于回來了。」
當扶哲到外進修後不久,月雲身上開始發出一些小小的斑點,先是顏色很淡,到後來顏色越來越紅,最後發黑。剛開始時癥狀不明顯,以為是普通的皮膚病,等發覺不對時,確認下來是皮膚癌。
癌細胞開始擴散到脖子、臉上。曾經美麗的臉龐變得如此的丑陋可怕,月雲不敢面對外人,更不敢面對自己。她用布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整天躲在密不透風的房間里。
每次扶哲來的影音通話,她都請人找理由拒絕。當臉上的癌細胞開始潰爛時,她決定再也不見扶哲。正是扶哲進入了決賽那天要求見她,如果再見不到就立即趕回時,知情的人無奈的按照月雲的話騙扶哲,她已經有其他人了,不要再等她。
扶哲用哀傷贏得了比賽,也同時將自己封閉了起來。首腦得知了扶哲的情況,派人去學院調查後,將特區醫生派去治療。結果是,此癌細胞是變異型,誘因不知,無法根治只能暫時控制。月雲听到結果後,要求繼續不讓扶哲知道,首腦答應了扶哲不查,它絕不會透露。
月雲在房間里躲著,不敢出來。一直愛戀她的江韻每天都去陪伴她,終于打動了她的心。在二年後他們成為了夫妻。
但月雲的癌細胞再次擴散,無法治療,終于跟江韻渡過了二年後去世。
「看到荷露了嗎?她是我的妻子。」江韻微笑著,一點都看不到憂傷︰「當我第一次看到她,就好象看到了月雲。現在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月雲,我不想你一直誤解她。她臨時的時候還對我說,不要將她的事告訴你。我明白她的心情,她不想讓你為她難過。」
「她死得不痛苦,握著我的手一直在對我微笑。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笑,也許是認為解月兌了吧。」江韻拍了拍坐在一旁,雙手捂著眼楮的扶哲。臨走前和煦地輕聲道︰「她愛你,你沒見到她病和死的樣子,真的很幸福。」
看著江韻離開,顏夢馨的心中翻滾著。也許當月雲知道她必死無疑,只是遲早事情時,就不想再見扶哲,不想拖累扶哲。
她靜靜地坐在扶哲身邊,見扶哲如此的難過,一直埋頭無語。她猶豫過後用手輕輕摟住了一直低頭的扶哲,跟著他一起靜靜地坐著。
等到顏夢馨醒來時,發覺自己在扶哲的懷中,扶哲正抱著她往住的房子去。太陽已經落山了,沒想到坐了那麼久。她看了看扶哲,扶哲雙眼通紅,面容憔悴,她不由感到心中絲絲刺痛。
還沒等她開口要求下來時,一個聲音傳來,好听但總覺得有點陰陽怪氣的。
「好親熱呀」江韻站在房子門口,臉上掛著和煦地笑容。他長嘆了口氣︰「男人就是如此的,以前再如何海誓山盟,等到舊愛褪色,馬上另覓新歡。我也不是這樣嗎?半年沒到就找到了替代品。」
「荷露很好,知情識趣,我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江韻湊近了輕聲道,說不出的陰毒,卻還是笑眯眯的。
剛才好不容易對江韻產生了點好感,感覺他應該不是個壞人。現在所有夢想都被打破了,顏夢馨听得直搖頭,是不是這個家伙也心理變態了?
扶哲當做什麼都沒听到,抱著顏夢馨往里走。
「忘了告訴你了,明天早上安排演出。」江韻在他們背後悠悠道︰「按照慣例,我先彈好後,最後由我們的大部長壓軸」
扶哲停了下來,默默無聲地站著。顏夢馨察覺出了什麼,她掙扎著下來後對著江韻就怒道︰「扶哲現在根本就沒有狀態,改期。」
「哎呀,那可怎麼辦?」江韻俊美的臉上掛著笑容,卻怎麼看怎麼邪肆。好似很無奈︰「通知已經發出去了,明天學院所有人都會到樂堂里聚集。」
他想了想,很是關心地口吻商量︰「要不明天我當場臨時通知一下,就說你身體不適,過二天再表演吧。」
扶哲還是無聲地站著,頭都未回。顏夢馨見他的憂傷從未如此的強烈,真的為他擔心。
扶哲終于開口了,聲音略帶著嘶啞︰「不用了,明天照常演出。」說完牽著顏夢馨的手繼續往前走,顏夢馨忍不住扭頭對著江韻怨恨地癟了癟嘴。
扶哲送顏夢馨回房間後,顏夢馨擔憂地看著他︰「明天行嗎?我總覺得這個江韻不是個好人,明天說不定會弄出什麼花樣來。」
「不會的,你不用多想。」扶哲輕輕模了下她的頭發︰「吃點干糧後早點睡吧。」
看著扶哲眸中的都快溢出的憂傷,顏夢馨拉住了扶哲輕聲道︰「一起吃吧,你要看著我吃完,否則我不會好好吃飯的。」
扶哲點了點頭︰「好的。」
扶哲心中微微波瀾,顏夢馨並不是要他看著她吃飯,而是她要看著自己吃飯。
他真的什麼都吃不下,但是顏夢馨卻半是強硬半是耍嬌的硬是要他吃下二塊後,她才肯吃一塊,否則就是不吃。見他猶豫,理由層出不窮。
什麼如果月雲知道他瘦了一定會難過的;什麼明天就要演出,不吃點可能就中計了;什麼為了外面那些愛他的美女一定要吃,否則餓瘦了就沒那個江韻漂亮了;什麼首腦叫她陪著來,如果照顧不好她,回去首腦一定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