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雄翻開冊子一看,第一頁畫著首腦國家的一個輪廓,並且按照各個區分割好,有些地方已經標上了數字。再翻下去,就是數字表示的各個區是大致出產什麼作物,有什麼兵力部署及各種大致情況。
一共寫了六個區,算算時間近一個月來,毅翔一直在這些區,可以說幾乎沒有休息。
「好好!」能拿到如此詳盡機密的地圖也屬于不易,傲雄笑著立即還給了毅翔︰「你沒回來的話我就是擔心而已,我信得過你。等會叫人抄一份留下,你再休息一段時間。不知道首腦特區有沒有消息。」
毅翔長長嘆了口氣︰「原來的地方已經成為一般的特區,專門負責出入境檢查。而這個國家實在太大,我跑了近一個月才跑了六個,還是最靠邊境的六個,六十區跑完不知道要多久。」
「盡量吧,不要太勞累。」傲雄和煦地笑著,拍著毅翔的肩膀︰「走,我們一起泡澡去。」
二個人心中各有一筆賬,傲雄已經派了別人去查首腦特區的確切地方,雖然進展也很緩慢,但總會有結果。而毅翔心想的是慢慢拖,拖過個二年再說。
此時任鵬看了眼倉庫,貨物堆放整齊,守衛也看守得當。于是暫時結束了活回自己帳篷。
作為一個倉庫的小頭頭,他過得很是自在。雖然手下的二個長工並不听他的,奴隸都管各自家里的私活不給他用。但他力氣大,搬搬貨就當鍛煉身體了。就先前幾天勞累了點,現在平時每四小時巡查一次就行了。
回到了帳篷他頓時愣住了,帳篷里就那麼三個箱子都被翻了開來,麻布棉布的衣物被翻得亂七八糟。因為怕被人竊,所以他將賞賜都藏在外面一個隱秘地方,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沖了過去,一翻看東西不在了,頓時汗都下來了。
附近幾個帳篷頓時听到了一個怒吼的聲音︰「誰,誰到我帳篷來過,給我出來!」聲音大得連地面都震得微微顫抖了。
人們紛紛被驚動,出帳篷看情況的、看熱鬧的。
只見任鵬漲紅了臉,站在他帳篷前大聲質問︰「是男人就出來!」
一直逆來順受的任鵬這是怎麼了?就算財物被偷了也不會這樣的。前幾天一個人說帳篷壞了,從他帳篷里先掀去一塊用用,結果任鵬還幫這個人拆了自己帳篷一塊布,將對方破的布給替換上了。所有人看著又是個洞的帳篷,嘲笑任鵬天生的窮命,沒得救了。
「干什麼干什麼!」一個長工從帳篷里走了出來,滿臉的輕蔑,鼻子朝天倪看︰「是我怎麼了?我家地毯壞了,先借你的用用。」
說是借,其實不還了。原本他想拿地上的碎麻布拼毯,但在箱子里一翻,居然翻出一卷織毯來。看來大帳女人幫他織的地毯還剩下一塊,于是就拿走了。
「還給我!」任鵬一把揪住了這個長工的長袍衣襟,怒目相向著。
那樣子讓長工一嚇,但平時任鵬所為讓他壯起膽罵了起來︰「干嘛,放開,我的衣服是你抓的嗎?」。試圖讓任鵬膽怯放手。
好象有點效果,任鵬抓著他衣服猶豫了起來,最後手緩緩松開了。
長工見此滿臉嘲笑,譏諷起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那麼一條破地毯……啊!」
「破地毯」三個字剛說出來,任鵬就怒火沖天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隨後手臂一抬。長工慘叫著騰空飛了起來,在空中滑行了七八米遠,才往摔進了他的帳篷頂上。體重讓他的帳篷嘶啦一聲破了,拉長音的夸張慘叫聲,這才戛然而止。
能把一個人扔得那麼遠,好大的力氣!人們看得眼都直了。
任鵬大步踏進長工的帳篷里,瞪眼怒眥著。嚇得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的長工,趕緊的對著他大叫著討饒︰「我……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地毯呢?」任鵬咬著牙問。
此時的任鵬象個高山一般矗立在那里,將帳篷門外的光都擋住了。略微粗獷的臉上有著從來沒有見過的殺氣,微帶血絲的雙目如銅鈴一般圓睜,惡狠狠地盯著他。
長工嚇得是魂飛魄散,趕緊的指著篝火旁的二三塊自己用的毛毯︰「你隨便拿,都給你……」其中一塊還是剛買來有圖案的,那里哪條都比那條毯子值錢。
「我的那塊呢?」任鵬一步步慢慢逼近。帳篷頂上擋雨的布被一陣大風刮起,一縷風吹進了帳篷里,而一縷陽光也偷著此際射了進來。
吹進的風雖然熱烘烘的,但是長工卻覺得涼颼颼地。看著挺直著搖桿的高大強壯異常任鵬,穿過頂上射下的一縷強烈陽光,象個戰神一般的帶著怒火陰霾壓近。
長工趕緊地帶著哭腔尖叫起來︰「在箱子旁擱著,我還沒用!」
任鵬扭身就來到旁邊七八個箱子旁,見到那卷地毯正豎立著靠在一個箱子旁。他趕緊的拿起,就著箱子攤開細細看,沒有髒污破損。
他這才松了口氣,輕輕地將地毯小心卷起,抱在了懷中。隨後轉身對著微微駝著腰,低頭卑微地道歉著︰「對不起,打擾了!」然後往擠滿看熱鬧人的帳篷口而去。
人們自動讓開了一個道,讓任鵬離開。
而癱坐在地上的長工呆瞪著眼,看著任鵬的背影……這個家伙到底是什麼貨色?
任鵬回到自己的帳篷,將地毯重新放進了箱子,仿佛就象將一個最嬌柔美麗的女人抱放在香榻上。
然後將長工翻找東西時,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撿起,折疊後放好。
帳篷傳來拆的聲音,那個「借」走他帳篷布人的臉出現在開了的拆線處。他滿臉堆笑道︰「我布用好了,這就幫你換過來!」說完趕緊的干活。
任鵬不是沒有實力,而是不想追究。如果把客氣當福氣再繼續欺負他,說不定以後的下場比那個拿地毯的長工更加慘。
任鵬盤腿坐在麻布地毯上,布被換了回來,帳篷里又是一片死寂。他慢慢站起,又向倉庫而去。還未到倉庫門口,他遙看二個守衛只剩下一個了,趕緊地跑了過去。
看著那個站崗的守衛,猶豫著該如何開口。還是守衛先一步沒個好氣道︰「首領來盤庫了,你還不快點進去!」
「是,是!」任鵬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往里面去。
守衛直翻白眼,這小子就光一身的傻力氣,也算他運氣,贖了身還當上長工。
傲雄看著整理得井井有條的倉庫很是滿意,一包包的米都十袋一摞,每四摞下放著正方形的木頭板防潮;每二十摞又是一堆,每堆中間有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小過道。看來是花了心思去做的,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任鵬一個人搬運堆砌的。
「你出去吧。」他對著旁邊陪同的守衛道。守衛退下後,傲雄笑看著一起來的承忠︰「看來以後有人可以幫你一起管財物,你要努力了,小心被他給取代。」
承忠雖然心內有點疙瘩,但是對任鵬的力氣以及任勞任怨還是挺看中的。
此時任鵬來了,低頭彎腰的樣子,還是象以前一樣。除了穿著長袍,這姿態跟外面最低賤的奴隸沒什麼二樣。
看著任鵬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暗暗笑著,悠長地問道︰「干得好嗎?」。
「回首領的話,很好。」任鵬回答著。
傲雄察覺出了任鵬與以前的不同,以前任鵬對任何人的回話,基本都會緊張得結巴上幾個字。他微微一笑,戲謔道︰「夢馨夫人織的地毯確實珍貴,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賣給我?」
突然而來的要求,讓任鵬一愣,但稍作停頓就回答道︰「如果首領喜歡,小的立即獻上。不要說是地毯,就連小的都是首領的。留著夢馨夫人的地毯,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賞過小的東西,第一份禮物留著作為督促小的,這樣才能得到首領更多的賞賜。」
很聰明也很討巧的話,傲雄故意不悅地揚著眉︰「噢,你的賣身契和第一個女人難道不是第一份賞賜嗎?」。
任鵬略微思索後,低著頭誠惶誠恐回答︰「首領給了我***,這恩情什麼都不能比的。地毯是……第一個女人給我的禮物。」
傲雄突然間有點羨慕任鵬。他放柔了聲音︰「你喜歡她?」
任鵬心中一驚,趕緊道︰「不敢,小的怎麼敢喜歡夫人。更何況她是……」他眼角掃了傲雄一眼,好象傲雄並沒有生氣,于是接著道︰「是首腦夫人,可能連見都見不到了。」
觸及了心思,傲雄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轉了個話題︰「你倉庫管得不錯,想不想跟著承忠當個大管事?」
任鵬抬起頭好似異常吃驚,傲雄微笑著。他看了眼一旁的承忠,隨後立即低頭,輕聲道︰「謝謝首領大恩,小的除了一身力氣,不會其他的。現在只是一點點學,久等學多一點,哪天首領能用得上小的。如果現在就跟著承忠老爺,只會給承忠老爺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