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總教官立即轉換話題︰「那麼請問除了我不會使用你所謂女子防身術之外,請指導一下我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這是一種很討巧的方法,譏諷又不失幽默。
彪勇很是陳懇︰「總教官的抗擊打能力以及耐受能力非常的強,如果是普通人,也許不會撐到最後一刻才倒下。反應能力也相當的快,無論是那種招數都可以隨機應變,飛快地作出避讓。其實這次我能得到十分完全是投機取巧,使用了您想不到的方法。您的武學修養確實很高,否則完全可以隨時也使用象我這樣的招數來對付我,如果您是以贏為目標,那麼我可能不會那麼僥幸。有時武學修養到達了頂點時,希望能考慮一下,希望能幫助到那些可能一輩子都不能達到頂峰,卻在關鍵時刻踫到強有力敵人的人,為國家培養出盡可能多的可用人才。其他我沒有可以表示異議的,請總教官指導!」
總教官一時郁結,暗暗叫苦。彪勇話說得不卑不亢、謙順有禮,並且拋出頂「武學修養到達頂點」的高帽子。他考慮再三也只能說,什麼希望今後能以較為正統的武功為基礎,如果濫用這種「改良型」的女子防身術,有可能會被敵人所不齒等等。
能說什麼,不可能說他武藝不行,彪勇武藝如果不強,也進不了決賽。指導什麼,彪勇除了退讓躲避開他的拳腳,根本只出了三四招,招招都弄得他狼狽不堪。花最少的力氣達到最大的效果,是武學最高的境界,比無招勝有招更加難以攀登。
比賽結果遲遲沒有公布,因為裁判們一直在爭論,彪勇這種招數是否符合大賽精神。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觀眾們都開始噓聲一片時,結果終于出來了。
裁判團代表上台公布比賽得獎名單,先將前十到前三名公布後,走下了台。于是先將這八名獲獎者的獎狀給發了,又拖了足足一刻鐘。
觀眾們至少不是閑坐著,所以也暫時安靜了下來,看著有些躺在擔架上被二個護工抬上場,甚至是其他同事代為領取的。看著那些平時威風八面的選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腳纏著繃帶,也算有點意思。
終于到了公布的時候,第二名公布了,是總教官!
大家氣都不敢喘的听著,懸念就在彪勇的打法是否符合大賽規定,如果不符合,也許連名次都撈不到。
第一名……第一名……大家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越是急,這個裁判越是擺譜,居然拉著長音,慢條斯理地做起解釋起來︰「首腦特區是集所有頂尖精英所在之地,首腦特區的每個部門都是每個區的典範,一舉一動都直接影響著其他的區。大賽宗旨是選拔出最優秀的教官,用他的理念來領導特區每個需要武藝的部門,培養出更多的人才……」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喊︰「行了,快點公布第一名吧!」
「當今的世界是逐漸開放的世界,我國將與外界展開多層次的接觸、交流……」這個裁判當做什麼都沒听見,繼續念著手中的稿子,天知道那麼多字怎麼從三刻鐘里趕出來的。當大家都快忍無可忍時,他終于將該說完的話全部說完了,大聲朗讀著︰「我~宣布~」
大家一樂,終于可以說了,這個裁判最後還加了一句︰「此界首腦特區總教官選拔賽的第一名是……也就是總冠軍是……」
這時很多性子急的終于忍不住了,紛紛月兌下鞋子扔了過去。這時沒有其他東西,也只有鞋子比較順手!
在一片扔鞋中,裁判頂著狂風驟雨一般的密集臭鞋,卷縮起身體,一手捂著頭頂,一手拿著話筒很敬業的大聲喊道︰「是彪勇!」
鞋終于停止扔進,觀眾們邊罵宣讀比賽結果的裁判太嗦,邊轉身要離開,在一片混亂中。維持治安的警察部上來一個人,拿過話筒後大聲道︰「扔鞋的人等一會過來領鞋,並且按照法律規定,禁閉三天!如果不自首,一旦查出禁閉一周!」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彪勇贏了!大家都高興得跳了起來,而紅影更是光著一只腳,高興得站在椅子上又蹦又跳,嚇得顏夢馨趕緊的拉住她,生怕她動了胎氣。
在後台後門接彪勇,迎接隊伍的人數更加多,首腦特區的幾乎每個需要武術教練的部門都派人來祝賀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慣例,如果是原總教練連任,那麼全去向總教練恭喜了。
彪勇拎著行李袋一出來,立即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包圍,祝賀之聲不絕于耳。
原總教官坐在輪椅上,默默地被護工準備推去醫院做檢查,相比之下顯得如此的冷清。
顏夢馨想了想,拉著郁塵的手迎了過去,含著歉意︰「對不起,彪勇出手重了點。等一會兒,郁塵會幫你看片子,你的傷一定沒問題的。」
原總教官先是一愣,有點意外,隨後釋懷道︰「不算什麼,比賽總會有損傷,就算平時切磋也會失手。」
彪勇依靠身高優勢瞥到了顏夢馨正和原總教官交談,于是撥開人群走了過去︰「還好吧?」
「這樣子能好嗎?」。原總教官也很是諧趣,夸張地看了看自己被紗布包住的腳,用手模了模紅腫得高了一塊的下巴︰「但謝謝你手下留情了,否則下顎骨一定會骨折,那就是一個月用麥管喝流質了!」
「這次很抱歉,下次我們再較量一下。」彪勇笑了笑,揶揄地調侃︰「不用女子防身術,好好的打一場。」
「行!」原總教官異常爽快的答應了,隨後不甘示弱道︰「今年首腦特區增加職位,總教官這次讓給你當,我可以先當個副總教官,正好休息一下,下一屆你可沒那麼幸運了!」
「好,等著你!」彪勇赫赫笑著,一條胳膊有意無意地摟住了顏夢馨。
立即有好幾個前來祝賀的人要陪原總教官一起去醫院,畢竟副總教官的職位也不低,現在表示關切也可以延續以前建立的良好關系。
「我跟他一起去醫院。」郁塵跟著一起走了。
看完片子後,確定一切無礙。
郁塵冷眼一瞥,見原總教官一直在沉思,于是問了聲︰「需不需要心理醫生?」
「不用。」原總教官拒絕後,沉默了許久後忍不住道︰「回去後請謝謝夢馨夫人。」
「還是不用了吧,她就是這樣的人。道謝只會讓她尷尬,給其他丈夫知道,會有猜疑。」郁塵面無表情的將片子放進檔案袋里。他完全原總教官明白為什麼要道謝,門外還有五六個人等待著,準備護送一起回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失敗者原本就是要遭受一些世態炎涼,原本的簇擁變成了冷冷清清、無人問津,而夢馨夫人簡單幾句關心問候,比以前任何人的恭維都要暖人心,化解了許多冷漠和勢利。
其他人都目送著原總教官,被幾個人護送著離去。顏夢馨松了口氣,包裹住整個肩頭的感覺,讓她醒悟到彪勇正當著所有人的面摟著她,于是想往前走,月兌離彪勇的親昵舉動。
但彪勇並沒有讓她離開他身邊,而是加了一點點份量,低頭笑道︰「今天我贏了,說什麼你也應該陪我一起回去慶祝?」
那麼多雙火辣辣的眼楮,弄得她快不好意思了,于是輕聲仰頭提醒著︰「應該紅影站在你身邊,這樣你可以一雙手摟住二個人了。」
「是呀,這樣才叫做事業、孩子雙豐收。」任鵬眼疾手快的將她扯了過去,按在懷中︰「至于夢馨,就我來照顧行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呀!」紅影已經被毅翔推到了彪勇身邊,眉頭緊鎖地責怪著。聲音卻如此的輕柔,身體已經往彪勇身上靠了。
卿歡在彪勇另一邊小聲提醒著︰「回去再說!」
現在人多,其他部門的人也有十來個,不是踫僵的時候。彪勇微微一笑,于是摟著紅影,與大家一起回去。
回到了首腦特區,任鵬還以為睿明已經命人備下了部落燒烤慶功宴,但是睿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備下了普通的方桌晚餐供顏夢馨和丈夫們一起吃,簡單的干糧、水、果汁。
顏夢馨暗中解釋著,睿明畢竟是首腦,處事必須公平。都是自己的部下,一個贏了另一個而慶功,會影響另一個的心態。
任鵬少有的嘆氣,狠狠地咬了二口干糧後,又咋咋呼呼地嚷起來︰「當首腦確實不容易,還不如當個首領,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開個宴席還要擔心屬下的心情。」
「所以說,首腦是最為英明、睿智的領袖。」阿瑞斯不免又贊嘆一聲。
「來了很久,該回部落了,你們慢吃。」毅翔喝光了杯中的果汁後起身寒暄著,走到顏夢馨身邊,低頭吻了下她臉頰。
「下月我還會來的,別忘了我!」毅翔含情脈脈地,如同丈夫與妻子道別,隨後低頭在她耳邊輕語,象是悄悄在說情話︰「彪勇是個好男人,不要放過了……」
顏夢馨一愣,呆呆地看著毅翔離去了。
隨著毅翔的離開,短暫的安靜後,彪勇開了口,一開口就將所有人嚇一跳。其實話也很簡單平常。
彪勇淡淡地問,雙眸卻直視著︰「夢馨,今晚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