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今天可是他來送死的!」
喬城錦臉色鐵青地瞪著蘇瑞︰「你為什麼打我?」他抬手擦擦嘴角的血跡,發現右手的掌心全是傷口,里面還嵌著小石子。
蘇瑞上前一步,推開絡腮男,一把扯住喬城錦的衣領,惡狠狠地說︰「我他媽打的就是你!喬城錦!我還沒輪到收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我就替小薇出出這口氣!」
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動手動腳,還說這種充滿威脅意味兒的話。
他想推開蘇瑞的手,他卻更加氣勢凌人,提著他的領子惚。
忍無可忍,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蘇瑞的臉上。
混蛋!別以為他不動手就是好欺負!他也是練過的,忍耐著只不過是為了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蘇瑞站起來,吊兒郎當︰「喲,還有兩下子嘛。怎麼?今天是來替你女人出氣的的?顧雅芝這個女人,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是哄男人的本事不減當年啊。溫」
「什麼?」喬城錦微微眯起眼楮。
「喲呵,你還不知道嗎?」蘇瑞做出可憐的表情來,「看來那個女人也不像八卦里傳的那樣愛你嘛。連自己骯髒的過去都沒告訴你。」
喬城錦沒有心情听他在這里信口雌黃,雖然很生氣,但仍努力忽略掉蘇瑞口氣中極度的嘲諷,按捺著性子,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問你,小薇是誰?」
「你老婆啊。」蘇瑞挑挑眉眼,「哦,不對,她說了要跟你撇清關系的。如今你在她眼里,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最後那句話,他加重了語氣,特意強調一般。
喬城錦一下子明白過來,目光凜冽地看著他︰「你怎麼會認識我的阿笙?」
「啊呸!」蘇瑞粗魯地朝地上啐了口痰,整張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凶神惡煞︰「你這個反復無常的男人,你他媽沒有資格這樣叫她!」
喬城錦的眼神變得疑惑,可又是有些驚喜地。
他不管蘇瑞先前如何辱罵他,此時此刻只知道,他的直覺果然是沒錯,這個用舊照片恐嚇Greta的男人,果然參與過蔣笙薇的過去。
他忽地上前扣住蘇瑞的肩膀,急切地說︰「你認識阿笙對不對!我果然沒猜錯!請你告訴我、告訴我阿笙的過去好不好?」
豈料蘇瑞卻猛地一拳撇在喬城錦的下巴上,他毫無準備,只感覺一陣痛,下巴險些要月兌臼似的。
他狠狠瞪了蘇瑞一眼,蘇瑞撇著嘴角,挑釁般沖他勾勾手。
喬城錦紅了眼,兩個大男人就在院子里打起架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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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命運是個強大的東西。而我們太過卑微渺小,實在無法與之抗衡。
蔣笙薇平靜地收拾行李,可心里不知為何卻忽然難過起來,是因為就要離開了嗎?還是因為要回家了?
或許人說的對,近鄉情怯。
她還未動身,想一想幾日後要見到的母親,就忍不住眼楮酸澀。
這麼多年了,她還好嗎?是不是老了,興許已經有白頭發了,又或者找到了過日子的男人開始了新生活。她還記得我?是不是後悔當年趕我走,又或者她有了新生活早就忘了有個漂泊在外的女兒了。
「怎麼了?」喬城錦進來臥室就看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問,看到她將衣服都鋪在床上折疊,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在做什麼?收拾行李?你又要離開我嗎?」
蔣笙薇回過神,並未看向他,垂下腦袋尷尬一笑︰「我不是離開你,我想要回家一趟,我想媽媽了。」
听到她不是要離開自己,喬城錦在心底吁了一口氣,坐在她旁邊,伸長了胳臂將她攬向自己懷里,下巴蹭著她的秀發︰「我陪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蔣笙薇听聞此話,詫異地抬起頭︰「你不阻止我?你願意陪我回家?」
喬城錦笑著點頭。
她仰著腦袋看他的臉,眸光沉了沉︰「你怎麼受傷了?」她的手撫上他眼角和嘴角的淤青,面上雖然不是很在意,可語氣里卻有藏不住的心疼。
「哦,沒什麼。」喬城錦將她的手拉下來,圈在手心里,一張臉黑了黑後道,「踫見個無賴,打了一架。」過了一下午了,他心里的氣還是無法紓解。
「怎麼會?」蔣笙薇不由詫異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看向他,擰了擰眉頭,「我一直以為你這個大紳士只是對我蠻橫,在外人面前還是很能假裝的,沒想到,你也會被人逼急,和人動手哦。」
喬城錦挑挑眉︰「好歹現在受傷的人是我,你非要這樣詆毀我嗎?」
「才不是詆毀,是事實。」蔣笙薇白他一眼,站起身翻找醫藥箱,然後找到碘酒幫喬城錦消毒。
他卻盯著她手上的棉球,腦袋向後仰,防備地說︰「你干嘛?」
這種表情真是太叫蔣笙薇受傷了,她不過是因為他待她好,所以才好心想要幫他的傷口消毒而已,這個家伙,竟然這種反應。
她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忽而一揚手,將棉球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我要殺你啊我干嘛!我能干嘛!」
她佯裝惱怒,作勢起身,卻被喬城錦一把拉扯住,腳下一個沒站穩便順勢到了下去,躺在了喬城錦的懷里,他將雙手反轉,摟住她縴細的腰身,然後一使勁兒,抱著她倒在了床上,長腿一跨,就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
如此近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蔣笙薇像只小刺蝟一樣防備,第一反應便是抬起雙手,胳膊彎曲起來頂在喬城錦的胸前,瞪大了眼楮看著他,那澄澈的模樣兒,倒叫他更加想歪了。
「你這是做什麼?」他勾了勾嘴角,又挑挑眉,「欲拒還迎?」
蔣笙薇橫了眉眼︰「你敢踫我試試。」
听聞她這般氣勢囂張的話,喬城錦佯裝很無奈︰「你怎麼又忘記了,你的跆拳道當初還是我教給你和吉祥的,那個笨丫頭沒學會,你不過學會了幾招而已,卻忘記師恩如山,每次這樣威脅我。」
他一番話,將笙薇堵得無話可講,用胳膊肘狠狠頂了他一下。喬城錦樂極了,將她的手圈在手心里,從她身上臥倒,和她並排躺在一側,「笙薇,我多希望你像個孩子,給顆糖就笑,摔倒了就哭,不用偽裝到面目全非,不用壓抑自己的心情。」他說得心疼,想一想這個女孩子才二十二歲,卻仿佛經歷了半世滄桑,只是想一想,他就忍不住心疼。
他的阿笙,是個好姑娘,他卻混蛋了這麼久。
她笑他︰「什麼時候你這個毒舌男也變得這麼矯情了,羅里吧嗦的,好煩。」
「嫌我煩?那你說,有沒有煩到你心里去?」
蔣笙薇抿著唇,笑話他,不回答,可嘴角的笑意卻又慢慢收斂起來,幽幽地嘆了口氣。
喬城錦挑挑眉。
蔣笙薇回過神,尷尬一笑,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害怕。」
「不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他如今便像是那春風,總是能讓她感到溫暖。
「怎麼?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蔣笙薇好笑地看著他。
他眼神堅定,沖她點頭。
蔣笙薇伸出巴掌將他近在眼前的臉拍開︰「不要開玩笑,你和我都走了,吉祥怎麼辦?再說了,我也沒打算和你一起回去。」
喬城錦急了,「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將蔣笙薇拽起來,很是嚴肅︰「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真打算再一次離開我?我說過的,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放手!」
他有些急,語氣差了些,頓了頓,牽起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看得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才開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歸宿。」
她仰頭看著他,雙眼很快蓄滿淚水。
這個男人啊,他什麼時候學會講這些窩心的話的?讓她听了,竟覺得比那句「阿笙我愛你」還要感動萬分。
臥室里的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他們雙眼凝視著彼此,時間凝滯,心里眼里都只有對方,只能看得到對方,這浮世塵囂里的一切,都離他們遠去了。
「哥哥重色輕妹。」一句清脆的話語打破這滿室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