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丁香小臉瞬間就紅了,連脖子、耳朵都滾燙起來,想推開他,卻發現他抱得很緊,好像很陶醉的模樣,讓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脆弱和沒有安全感,只好忍耐下,何況她也不想給他看到自己現在的臉和紅隻果有得一拼。
「小香香,你真香。」上官雪空沒有抬起腦袋,卻嘴角勾著邪惡的笑容,他能感受到紫丁香心跳加快的節奏。
「咳咳咳,好了,快點化妝,時間不早了。」紫丁香對這個話題很無語,穩定心神,把他推開。
深邃的凝黑美眸含帶著笑意看著她,讓她慌張地把眼神移開,裝作很用心地為他化妝。
上官雪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紫丁香那紅彤彤的小臉,猜測著這小丫頭的心思,不過他知道自己的俊美給她留下了好的印象,不禁內心有點得意。
不一會兒,一張病態憔悴的臉取代了上官雪空的俊美五官,大大的黑眼圈讓人看著很是不忍心。
「怎麼樣?」紫丁香讓他看銅鏡,自己先笑起來。
「夠丑的。」上官雪空嘆口氣,開始站起來穿衣服,「咳咳咳。」
「真會裝。」紫丁香笑道,不過她覺得他真得很像個差不多要死的人了。
這時,小路子在外面叫道︰「王爺,王妃的喜服送來了。」
「進來吧。」上官雪空有氣無力地道。
紫丁香看著小路子捧著一套大紅喜服進來道︰「我還要穿喜服,那你呢?」
「本王躺床上,小香香只要記得和公雞拜堂就可以了。」上官雪空看了她一眼,「這喜服是太後讓人連夜趕制出來的。」
紫丁香郁悶,小翠進來慌張道︰「小姐,宮內來了很多麼麼,要幫你打扮。」
「走吧,該來的逃不掉。」紫丁香認命地走出去,而上官雪空躺在床上咳嗽個不停,黑眸眯成一線,希望那老妖婆不要又出陰招。
一個時辰後,整個四王府熱鬧起來,一下子多了無數紫丁香完全不認識的人,好在玄月和上官玉恆幫著招待,才沒有鬧出什麼笑話來。
紫丁香在自己房中,看著鏡子里那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女子有點恍惚,不得不承認古代的新娘妝是相當厲害的,她雖然看上去很小,但那精致的小臉比她平時那樣子可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有點像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只是一身大紅的喜服讓她很討厭,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一層層繁瑣得要命,那幾個麼麼把她折騰了半天才搞定後出去。
「太後駕到!」外面小路子的尖銳喊聲都在發抖中。
紫丁香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她可沒想過這個慈禧太後會預先來看她,實在是受寵若驚,不過更多得是驚嚇。
「小姐,太,太後怎麼先來?這,這不太符合規矩。」小翠面色都白了。
「她的話就是規矩,別怕,出去迎接。」紫丁香大眼楮往下一斂,再次抬起時,里面含著童貞和欣喜。
兩人快速走出廂房,到達門口,就看到一個衣服華貴隆重的中年女子在四個宮女的簇擁下走進了雪空院的圓形拱門。
院子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御林軍,紫丁香目光一掃,看到三皇子站在主樓的屋檐下,而玄月不在。
「參見太後!」所有人都跪地行禮。
紫丁香可不想跪,好在她穿著喜服,層層疊疊地也看不到,她只是蹲著。
「起來吧!」太後的聲音有著女子特有的柔軟,但卻帶著一絲深沉,透露著身份的威嚴。
紫丁香在小翠攙扶下起身,大眼楮往這位早就好奇的女人看去。
只見太後看上去並不老,四五十歲的女熱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飛鳳發髻高高盤起,上面是金色的鳳凰發簪,鵝蛋臉顯得精致,鳳眼狹長微挑帶著成熟女子的風情,皮膚白皙,鳳袍華麗,一看就知道當年一定是個大美人。
「這位就是丞相的七千金麼?」太後目光看向紫丁香。
「小女子紫丁香,給太後請安。」紫丁香有禮地再服了服身子。
「嗯,起來吧,你才十三歲?」太後的步伐慢慢朝她走來。
「是的。」紫丁香低著腦袋,盡量讓自己表現出膽怯害怕和恭敬。
「抬起頭來給哀家好好瞧瞧。」太後的聲音有著不容反駁的力量。
紫丁香心里咒罵一聲,只能慢慢抬頭,一雙大眼楮也正式看進蘇太後那雙犀利的鳳眼里。
「好標致的女女圭女圭。」太後輕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再也掩蓋不住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紫丁香嘴角微抖︰「謝太後贊美。」
「听說你這小女娃很厲害,怎麼在本宮面前裝著如此膽小?」太後的口氣瞬間改變,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三皇子上官玉恆立刻走過來笑道︰「母後,你別把小丫頭嚇壞了。」
太後的冷冽的目光轉向上官玉恆,慢慢地也笑起來道︰「恆兒說得也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圭女圭能厲害到哪里去,這紫家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是,是,小王嬸也就是年紀小,貪玩了些,沒想到把丞相大人嚇到了。」上官玉恆對太後的卑微態度讓紫丁香微微皺眉。
「是嗎?」太後這兩個字的口氣很古怪,隨即又問,「你四王叔怎麼樣了?」太後也听到里面的咳嗽聲。
上官玉恆露出憂傷之色,搖了搖頭道︰「希望這次沖喜,能讓小王叔好起來。」
「嗯,對了,皇上說那永安寺的高僧很厲害,雖然你三王叔和四王叔都看了不少大夫,希望渺茫,但我們還和不能放棄一絲希望,等你四王叔沖完喜,就和你三王叔去一趟永安寺吧。」太後緩緩地說著。
「是,恆兒記得了。」上官玉恆知道皇上和皇後的勸說終于讓這個女人不得不退一步,畢竟有這樣的機會,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給兒子機會,實在說不過去。
「時辰差不多了,皇上和皇後還在外面等著,你們帶四王妃出去拜堂吧,本宮進去看看雪空。」太後轉頭再看了紫丁香一眼,開始轉身朝主屋走去。
上官玉恆面色大變,雙目驚恐地看著太後,紫丁香正好看到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表情,心想什麼意思?難道太後進去不妥?上官雪空的裝扮應該不會有破綻才對。
「母後,那個,四王叔這病怕,怕會傳染,母後,母後還是別進去了吧。」上官玉恆忽然對太後道。
蘇太後眉心蹙起道︰「就算病重,哀家這做母後的也不能不進去看看他,本宮身體還算健朗,恆兒不用擔心。」說完走上了台階。
紫丁香再看上官玉恆,見他很著急,腦子一轉道︰「太後。」
蘇太後轉過身來,有點驚訝地看著她。
「太後,王爺病重不能拜堂,丁香想把儀式移到這邊來拜,也許對王爺的病更有效些。」紫丁香不知道上官玉恆為何緊張,先拖住她總是不錯的。
「你的意思要皇上和皇後移駕?」太後的聲音冷得嚇人。
「啊,當,當然不是,丁香只想王爺能好起來。」紫丁香似乎被嚇到了,大眼楮里頓時眼淚汪汪。
「母後,小王嬸也是關心小王叔而已,請母後莫責怪。」上官玉恆連忙解釋。
「錯過了吉時才是大事,還不快去拜堂!」太後冷冷地等了紫丁香一眼,依舊往內走去。
「咳咳咳咳。」里面的聲音似乎更艱難了。
「小王妃,這邊請!」太後身邊的麼麼陳氏立刻伸手請紫丁香出院子,那架勢還有點她不走就強拉德感覺。
紫丁香站著沒動,上官玉恆連忙道︰「小王嬸,還是快點吧,皇上和皇後都等著呢。」
「為什麼太後不做證婚人呢?」紫丁香聲音不大不小,充滿幼稚,她相信太後能听到。
果然太後的身影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只一下下就跨進了大門檻,往里面而去。
紫丁香有點焦急地看看上官玉恆,上官玉恆對她微微搖搖頭,紫丁香只能希望這太後看在上官雪空那病入亡膏的樣子上別再下狠手。
前面的大廳內,絲竹聲聲,正中間正坐著恩國的皇帝和皇後娘娘,兩人喝著茶,听著站在邊上的玄月在講些什麼,兩邊都站滿了朝臣,喧嘩聲不斷,里面還包括了紫書侯,但太子殿下卻沒有來。
太監的聲音特別嘹亮,很快紫丁香就在宮女麼麼的擁護下來到了前廳。
紫丁香頭上是蓋著紅色的絲巾,不過是半透明的那種,所以當她看到皇上和皇後時,感覺到兩人之間有種何諧的感覺,看來這個皇上應該很愛皇後,想到他一直被自己親娘控制,不禁有點同情。
皇後是位很端莊的女子,和玄月有點相像,看著就感覺很舒服,紫丁香不禁對她好感立升。
一陣禮儀寒暄之後,拜堂就正式開始了。
當紫丁香看著身邊太監抱的大公雞跟她拜堂時,內心忍不住狂笑不已,古代人的愚昧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大眼楮冷冷地看了眼一邊面色糾結的紫書侯,冷冷地笑了聲,自己寧願嫁給一只雞也不願意做他的女兒。
繁瑣的儀式之後,皇上說了些祝賀的話,隨著那句送入洞房,紫丁香跟在大公雞的後面再次來到了雪空院。這回可以正大光明地走進了上官雪空的房間。
看到里面只有太後和上官雪空兩人,太後听到聲音已經站起來。
紫丁香連忙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上官雪空氣喘吁吁、雙目無光空洞,嚇了一大跳。
「王爺,你怎麼樣了?」紫丁香連忙詢問道。
上官雪空沒有回答,他好像失去意識那般,讓紫丁香感覺恐怖。
太後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道︰「唉,可憐的雪空,希望這次沖喜能讓他好起來。」說完就嘆口氣走了。
房門被關上,紫丁香剛想再問問上官雪空,忽然發現暗中有好幾道的微弱氣息,心里大驚,太後是有備而來。
伸出小手抓住上官雪空的手臂,發現他脈象很亂,知道太後一定又對他下毒手,是怕自己沖喜能沖好他,又或者不想讓永安寺的高僧救他?
這家伙為什麼不反抗?還是反抗不了?
紫丁香快速開門出去,找到青竹,青竹把她拉進側屋的房內急切道︰「太後在暗中加了四個高手,說今晚要讓王爺?」青竹對著自己脖子抹了一下。
紫丁香渾身一震道︰「她終于忍不住下手了。」心想這個太後妹妹的兒子終究不能讓這個惡毒的女人心軟,她是很怕自己能沖喜沖好吧,還是怕兩位王爺去永安寺回來,都病好呢?
「王爺好像又中毒了,我不是很確定,你可看到太後動手?」紫丁香嚴肅道。
青竹驚嚇地睜大黑眸道︰「怎麼會,我一直注意著太後,沒見她有什麼動靜?」
「現在我要先救他,但暗中有四人監視,你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們。」紫丁香眸子里射出殺意。
「王妃,這個只怕不妥,太後會發現的。」青竹連忙搖頭。
這時玄月滿頭大汗地進來,他已經去看過上官雪空,也知道他似乎不對勁。
「小丁香,王爺怎麼回事?」玄月急切道。
「太後又耍陰招。」紫丁香把事情說了下。
玄月凝思一下道︰「不如先這樣。」低聲地對著紫丁香說了幾聲。
紫丁香點點頭,快速回到房中,關上房門,月兌下自己的喜服,只穿了里面一套褻衣爬上了床,把大床兩邊的紗帳放下來。
慢慢的,紗帳里傳出了哭泣聲,上官雪空的衣服也被扔到了床外面。
「王爺,你怎麼了,說句話啊,小香香不想陪葬,嗚嗚。你不要死,小影子說你該擦個身了,嗚嗚。」紫丁香一個人自導自演,其實鑽進了上官雪空的被子里開始為了他檢查,銀針靠著觸感扎進上官雪空的穴道中。
很快,紫丁香查出上官雪空並沒有中毒,而是身上被人拍了一掌,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但其實里面的經脈都錯亂了,導致經絡氣血都不順,整個人就像癱壞了一般,連說話什麼都不行。
紫丁香再確定後又起床出了屋子,哭哭啼啼的,暗中那四個高手氣息一直很平穩。
把真相告訴玄月,三皇子也在,一听之下,三皇子驚恐道︰「難道她已經練成了分筋錯骨手?」
紫丁香一愣,玄月卻面色蒼白道︰「這下怎麼辦?王爺他?」
「他怎麼不出手?」紫丁香驚奇道。
上官玉恆搖搖頭道︰「小王叔不是太後的對手,就算動手,暗中還有四人,也沒有勝算,只會讓太後發現他的病已經好了,會加快對付其他人,不過小王叔應該不會如此容易被太後算計,這里面一定錯過什麼了。」
「哦?」紫丁香一愣,其實她也有這種感覺,上官雪空不應該會是到這種地步都坐以待斃之人,除非太後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小丁香,王爺沒有危險吧?」玄月擔憂道。
「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主要那暗中有人監視著,不然我可以用針。」紫丁香也很憂心。
玄月和上官玉恆也很頭痛,那四個高手要怎麼才能讓他們離開?
「不如這樣?」紫丁香開始說自己的想法,最後兩個男人點點頭。
晚宴前,上官雪空的房間里進進出出不少御醫,青竹自然也進出了好幾次。
晚宴後,紫丁香爬上了上官雪空的床,哭泣道︰「王爺,你好點沒?」同時伸手在他的脈搏上輕輕地試探著,發現居然氣息平穩了很多,不禁驚喜地看向他的臉。
上官雪空的黑眸里有一點點的亮光,雖然不說話,但已經讓紫丁香無比欣喜,這家伙果然自己準備了一手。
紫丁香安靜地睡在上官雪空的身邊,知道沖喜的時候,要是王爺不行,女的必須自己爬上男的身體,完成合二為一,暗中的人似乎在等待著紫丁香主動沖喜。
照玄月他們的分析,那四人是準備看紫丁香這一沖喜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四王爺死了,他們就會離開,不死,只怕他們會來補一下。當然就太後那一下,只怕他們是準備看四王爺咽了氣再走的。
紫丁香慢慢地月兌衣服,聲音哭哭啼啼不停,然後再一次鑽進被子里。
在被子下悉悉索索搞了良久,突然間紫丁香‘啊’的一聲,大床的一腳突然倒塌。
外面的青竹早有準備,立刻敲門叫道︰「王妃,出什麼事了?」
「床,床塌了!」紫丁香叫喚道。
門被打開,跑進來青竹和小影子、小翠。
「小姐,怎麼回事?」小翠連忙跑過去,把紫丁香的裙子披上她身子,「這床怎麼會突然塌了。」
「這床時間可能太久,這邊的腳都被蟻簍蛀空了,看來今晚這里睡不下,王妃,不如把王爺移到您房內吧?」青竹建議道。
「嚇死我了,王爺沒事吧?好好,快把王爺抬過去,別讓他凍著了。」紫丁香連忙點頭。
很快,大家就轉移到副樓,因為阿大、阿二分別駐守在房前,房後,那四個不敢露面的高手自然不能靠近,只能在屋外等待天亮。
上官雪空被他們抬來抬去一折騰,額頭都是汗水,直到放平在床,紫丁香才看到他的不對勁。
「王爺,你怎麼樣,現在我就幫你施針,你別緊張。」紫丁香已經顧不得男女之別,拉開他的衣服,就開始用銀針灌氣之法,把他紛亂的氣流慢慢地連接起來。
因為紫丁香本來就不屬于古代那種內力深厚型的高手,她的武功更多得在于輕盈取巧,但內力就一般了,所以青竹必須在房中幫助導回四王爺體內的那股內力。
當外面敲起午夜的更時,青竹整個人都像從水里泡過一樣,而上官雪空終于眼楮完全亮了起來。
「王爺,你怎麼樣了?」紫丁香高興地看到他的手指動了起來。
上官雪空的表情很奇怪,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緊張的小臉,嘴唇動了動,發出輕微的聲音道︰「小香香,你差點害死本王。」說完那表情別說多無奈了。
「呃。」紫丁香郁悶了。
青竹見沒事,告退而出,紫丁香把王爺扶起來道︰「怎麼回事?你嚇到我們了。」
「我渴。」上官雪空可憐地看著她。
紫丁香一愣,連忙下床給他倒水,直接送到他嘴邊,看著他慢慢喝下去,忽然之間怎麼讓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好像賢妻良母似的。
上官雪空終于緩過氣來,黑眸一下子變得陰冷道︰「那老妖婆居然練成了分筋錯骨手。」
「你真被她拍了一掌?青竹說都沒看到她打你。」紫丁香皺眉道。
「她有幫本王蓋被子,只不過動作很快。」上官雪空當時緊張得要命,「看來現在沒人是她的對手了。」
「那你為何說我差點害了你?」紫丁香還是不解。
「唉,我知道她心懷不軌,所以見她好心為我蓋被子,我就把自己的內髒微微移動了一下,她一掌下去,只能暫時讓我經絡錯亂,我會自己恢復,結果你回來就在我身上扎針,我真氣外泄,差點真得癱瘓了。」上官雪空哭笑不得。
「原來如此,我說你不可能沒反應才對。」紫丁香一頭黑線。
「好在小香香本領大,又把本王救回來了。」上官雪空的表情比哭都難看,要知道治療途中,他體內可是備受煎熬。
紫丁香嘴角直抽道︰「我怕你沒自己恢復過來,那四個高手就要下毒手啊。」
上官雪空點點頭道︰「確實,還是小香香想得周到。」說完伸出手臂摟住她,「今晚也算我們新婚夜吧。」
紫丁香全身一僵,沒好氣道︰「差點成了斷魂夜了,現在怎麼辦,外面那四人明早要知道你還沒死,只怕太後那邊沒法交待。」
「明早就說小王妃沖喜成功,本王不想裝了,再者,我要是不死,太後也會知道這里面有貓膩,再裝就不像了,只不過以後的日子會很艱難,小香香,你怕嗎?」上官雪空俊臉露出冷峻之色。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明著來總好過暗著來!」紫丁香聳聳肩。
「那就好,小香香可有什麼厲害的毒藥?」上官雪空的口氣里陰森森的。
「你要殺了那四人?」紫丁香腦袋瓜子一轉就猜到。
「既然不想裝了,自然滅一個算一個,這四人武功不比阿大他們低,有這麼好機會,為何不下手?太後就算知道也不會出聲,只能吃暗虧。」上官雪空嘴角勾起邪笑。
「毒藥是有,不過你既然知道他們厲害,自然也不會輕易中招的。」紫丁香躊躇道。
「本王這不是沒好嗎?明日他們必定會來探視真假,到時候,」上官雪空黑眸里有著興奮的火花,那是一種獵人要鋪捉獵物的狂熱。
紫丁香一愣後,終于明了了,點點頭道︰「我馬上準備。」
上官雪空看著她下床,走到她自己的衣櫃里翻出一個小布包,里面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她在哪里搗鼓了很久,最後轉過身來。
「這是這個了。」紫丁香把手里的一包黃黃的藥粉遞給他看。
「這是什麼毒?」上官雪空趁她搗鼓藥時,自己調理了下,精神好多了,只是那張臉依舊還沒有卸妝,病懨懨的。
「不是劇毒,但能讓人快速失去知覺,我們只要把這四個高手抓起來,不留痕跡,太後又怎麼知道是我們搞得鬼,也許我們還能得到不少消息。」紫丁香嘴角也拉出邪惡的笑容。
上官雪空太喜歡她那狡詐的小樣了,點點頭道︰「起碼能蒙混幾天,小香香真是聰明,這藥可是和丞相府你下在你九娘那邊的毒藥一樣?」
「當然不一樣,那個有香味,這個可沒有,而且要沾身才有效果,所以明日你要把這藥散開去,讓四人沾到才行,為以防萬一,我會讓青竹、玄月哥哥他們在外面做好準備,免得有落網之魚。」紫丁香已經在腦袋里構思好了明日的捉捕行動。
「可有解藥?」上官雪空可不想自己先昏迷了。
紫丁香好笑地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張枯萎的葉子道︰「這是丁香葉,使用之前,你好好聞一聞就行了。」
「這麼簡單?」上官雪空實在太佩服這個小丫頭了。
「要多復雜?」紫丁香反問,她本來學習的就是最簡單好記的東西,只是殺傷力不大而已。
屋外響起‘二更’的敲打聲,上官雪空看著紫丁香那大眼楮下面的黑眼圈,心疼道︰「小香香,過來睡會吧,你累了吧。」
紫丁香這才覺得折騰了一天又大半夜,整個人一放松下來都腰酸背疼似的。
但看到上官雪空就一套褻衣躺床上,而且領子還沒系好,再看看自己也是一套白色的褻衣,感覺好曖昧,不禁腳下躊躇不前,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走出這間房間。
「怎麼了?難道小香香怕難為情?之前是誰在本王身上模來模去的?」上官雪空看她羞澀的小樣笑起來,這個小家伙還真是可愛,他以為自己真得會饑不擇食嗎?
「那是為你試針!」紫丁香頓時漲紅了臉,這男人真可惡。
「那都模過了,還怕本王干什麼?來,上來睡,本王可累死了。」上官雪空把被子拉開,邀請她進來。
紫丁香才不干,連忙從櫃子里搬出新被子,爬上床,在里面躺下來。
「呵呵。」上官雪空發出低沉的笑聲,也不再取笑她,知道她累了。
紫丁香很快就入睡,上官雪空卻是一直在調息,想著以後的事情怎麼處理。
凌晨,紫丁香忽然感覺被子里很熱,腿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粘粘的,很難受,讓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屋子里亮著油燈,上官雪空正睜著眼楮看著她。
「啊,你怎麼不睡?」紫丁香被他嚇一大跳,差點大叫起來。
「我不用睡,你做夢了?怎麼這麼快就醒來了?」上官雪空自然是因為她在被子里動來動去才會看她的。
「好熱!」紫丁香撩開被子,坐起身拉,然後她發現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郁悶的事情。
白色的被子里面和床單上居然都是鮮紅的血跡,而且她的褻褲上也有。
「啊!」紫丁香頓時小臉緋紅,而上官雪空是被嚇到,盯著被子沒回過神來。
紫丁香趕緊把被子再度蓋上道︰「你看什麼看!」丟死人了,新婚夜,自己這小身子居然來初潮了,從女孩變成女人了,汗哪。最要命的,是身邊還有個大男人看著這一蛻變,這世界沒有比這個更杯具的事情了。
上官雪空好像忽然領悟過來,病態的俊臉居然也紅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我去找小翠過來。」說完趕緊下床。
「不行!」紫丁香連忙叫道,「你忘了計劃了!你還病著。」
上官雪空的耳朵本來是晶瑩剔透的,現在卻紅得厲害,他模了模耳朵口吃道︰「那,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來叫!你上來躺好!當沒看到!」紫丁香小臉也紅,不過她當不知道。
上官雪空乖乖地上床,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長大了,內心忽然有點欣喜。
「小翠!」紫丁香見他躺好,立刻扯起喉嚨大叫道。
很快,房門被打開,小翠衣服都沒穿整齊就慌張地進來。
「小姐,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四王爺他?」小翠以為四王爺出事了。
上官雪空的眸子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小翠立刻閉嘴。
「不是,我來那個了,你去打熱水。」紫丁香不好意思當著四王爺的面說。
「什麼?什麼來那個了?」小翠不明白,卻更顯焦急,「為什麼要熱水?」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雙眼瞪大道,「小姐,你和王爺那個了?」
「我去你的!」紫丁香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翠,你胡說八道什麼,王妃是來葵水了。」上官雪空忽然很平靜地說出來。
「呃,噢,嘿,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小翠有點迷迷糊糊的,「我馬上去打水。」說完就要出門去。
「小翠,不要告訴別人。」上官雪空叫住她道。
小翠一愣點點頭,卻沒明白。
紫丁香不明白道︰「什麼意思?」
「你這床單出去,人家就相信你沖喜沖好了本王的病了。」上官雪空吸了口氣道。
紫丁香有點不懂,不過看著他那雙算計的黑眸,忽然間懂了。
「靠!你的意思是我爬上你的身沖喜?然後小姑娘破身的後果就是這般慘無人睹?」紫丁香實在沒法想象了。
「很像不是嗎?」上官雪空挑下眉。
「你不覺得你很變態嗎?」紫丁香有點感覺惡心了。
「在外人眼中,本王對女人就是很惡心的,這樣才不會有別的女人送上門來。」上官雪空淡淡地道。
紫丁香點點頭道︰「這話到沒錯,哪個爹會願意把自己的女人嫁給一個變態。」也就她那個爹了。
「小香香,本王的病一好,後面那幫女人可更不好對付了。」上官雪空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怎麼不好對付,你不是不舉嗎?就算好了,她們也沒用啊。」紫丁香很老實地詢問道。
上官雪空嘴角直抽道︰「萬一她們要驗證呢?」
「呃,那就驗唄,你又不吃虧!」紫丁香好笑道。
「本王才不要她們踫!」上官雪空忽然很氣惱地道,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大方,要是玄月她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紫丁香有點莫名其妙,自己來大姨媽,又不是他,他發鳥脾氣啊,汗死她了。
小翠很快就端了熱水進來,又從櫃子里找來那些女人的東西道︰「小姐,準備好了。」
「哦。」紫丁香想起來,但必須要經過上官雪空這個人,她不拉被子的話上那些血跡就會給他看到,實在很尷尬,最後一咬牙,直接纏著被子下床,結果要不是上官雪空手腳快,她就連人帶被子摔下床了。
紫丁香像被踩到尾巴一樣逃進耳室里清洗起來。
小翠看著床上那攤血跡嘴角抽了抽,上官雪空也看了一眼,誰叫紫丁香把自己被子卷走了,床單上的更明顯。
「王爺,現在換床單嗎?」小翠尷尬地詢問道。
上官雪空只好起身,小翠手腳麻利地換好床單,紫丁香也洗完換上了干淨的衣褲走出來。
「小香香,你面色不好,再睡會吧。」上官雪空又躺回床上。
紫丁香確實很累,可她現在渾身不舒服,古代沒有衛生棉,那古老的布帶子和粗燥的紙張讓她痛苦得要命,欲哭無淚中。而且更要命的,她在想她現在來了大姨媽,自己這小身子還有可能長大嗎?難度這身體長大了也就這麼點?
爬上床一句話都不想說就閉上了眼楮,上官雪空幽幽道︰「小香香,恭喜你,你終于長大了。」
「別煩我,我還要睡覺!」紫丁香沒好氣地說了聲,拉過小翠搬來的被子繼續睡覺了,可這已睡下去,忽然就肚子疼起來,紫丁香想哭,自己居然還是痛經。
「小香香,你怎麼了?睡不著嗎?」上官雪空感受到她的不安定,有點擔心。
紫丁香轉過身來,委屈道︰「我肚子好痛。」
「怎麼不早說!」上官雪空一驚,連忙伸手摟住她道,「要不要去叫御醫來。」
「不了,天快亮了,就是女人這些破事!」紫丁香不想因為她肚子疼而破壞計劃。
「可你這麼疼。」上官雪空的大手橫過被子,輕輕在她肚子部位揉了起來,有點心疼了。
紫丁香一愣,這男人怎麼回事?會不會太體貼了?難道他一點也不覺得詭異別扭嗎?雖然她感覺心頭有點暖暖的,但畢竟自己只有十三歲的身子。
「王爺,你,你不用的。」紫丁香很別扭。
「怎麼不用,小香香可是本王的小王妃啊。」上官雪空輕笑道,「這樣好點沒?」
「你別逗了,我沒事,這些很正常,晚點叫人去抓點藥來吃就會好的。」紫丁香還是拉開了他的手。
忽然外面響起了爭吵聲,兩人對看一眼,紫丁香立刻起床道︰「我去看看,你準備好。」
「嗯。」上官雪空點點頭,擔憂地看看她蒼白的小臉。
紫丁香穿上她的紫色宮裙開門出去,就看到兩個老麼麼立刻笑上來道︰「恭喜四王妃,賀喜四王妃,不知道四王爺可好?」
紫丁香完全迷糊,不過很快就知道這兩人是太後留下來的,小欣跺腳道︰「王妃,奴婢已經告訴她們王妃還沒醒,她們偏偏要進來。」
「小欣,沒事,你下去吧,兩位麼麼,王爺還沒有醒來,不如,」紫丁香很鎮定道。
「听小翠姑娘說,王妃昨晚已經沖喜了?」老麼麼的眼中有著猥瑣的光芒。
紫丁香看著她想吐,怎麼有這麼變態惡心的人,不知道她怎麼在YY的。
「是的,現在只要等王爺醒來就知道結果了,兩位等下再過來如何?」紫丁香伸手讓她們出去。
「好好,這樣,太後就放心了。」兩位麼麼很假地說笑著出去,在門口笑容就沒了。
門外玄月和青竹正好進來,看到兩個麼麼皺了皺眉。
「玄月哥哥,青竹,你們幫我去王爺房中拿些東西。」紫丁香要把計劃先告訴他們兩人,而且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得撤出去。
玄月和青竹知道她有話說,跟著她來到主屋。
早膳後,一切安排妥當,阿大和阿二也悄悄地撤退,那四個高手自然想趁空檔進入四王爺的房間埋伏好,觀察情況。
「咳咳咳。」上官雪空發出輕微的聲,身體也動了動,好像要從睡夢中醒過來。
那四個高手暗中的氣息動了起來,上官雪空被子下的手已經緊緊抓著那把藥粉,等待這四個高手在知道他又要醒來的時候下毒手。
四個高手從暗中走出來,個個是黑衣黑褲黑布巾,看不清楚面容,但他們似乎很肯定外面沒有其他人。
「怎麼沒死?」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沒死也要死!」另一個陰森的聲音。
「早點解決好回去匯報。」第三人的聲音。「有點古怪,主子親自動手,怎麼還有可能會醒過來?」最後一個聲音充滿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