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千丈蟾蜍,周身墨綠,兩只眼楮,成硫磺之色,眉心處有第三只眼楮,如一條血紅色細線的,時時刻刻都閃爍著一種能夠奪人心魄的幽詭力量,一眼之下,就能讓人靈魂失落,神智成灰。
這是一頭凶惡毒辣到了極點的三眼妖蟾
這三眼墨綠妖蟾的皮膚,斑駁如老樹枯皮,起伏凹凸如山地峽谷交相間次。
那坎坷起伏粗糙凹凸的皮膚之上,更是時時刻刻都在流淌著夾雜著血水的膿液。
且那些膿液之中,還在升騰起無窮無盡的黑煙,宛如億萬條黑色劇毒之蛇,將這頭千丈墨綠三眼蟾蜍包裹的嚴嚴實實。
且在這三眼妖蟾的身上,還捆鎖纏繞著九條水桶粗細,長大千余丈的紫色鎖鏈,這九條紫色鎖鏈,每一個鏈扣之上,都印有一個紫金符文,每一個資金符文,都散發出濃厚森嚴的威勢。
九條紫色鎖鏈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來的威壓,簡直濃厚到不可思議。
但即便就是如此不可思議的威壓,在這頭三眼妖蟾的妖威之下,仍舊有些黯然遜色。
這頭三眼妖蟾的妖威,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令人連直視它的勇氣都沒有,僅僅就是千丈高的,堪比一座巨山大岳的身軀,就足以將那九條紫色鎖鏈,徹底壓服。
千丈高,這是什麼概念。
一座山,若是有千丈高,則可被稱為岳。可得高山,大山之名。
而若是生靈,若有三丈來高,就可被稱為巨物;若是有十丈來高,則可被稱為龐然大物。
一千丈,整整是十丈的一百倍,一百個龐然大物加在一起。會產生怎樣的變化,會造成怎樣的視覺效果。
沒有見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而見過的人。也就是現在天虛宗內的這些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乃至諸位長老,部長,統統都露出驚駭畏懼之色。
那些擁有登天境修為的長老,部長們還稍微好一點,他們聞得宗主柳雲的呼喚,本想要上靈虛福地,卻不料行至半路,就見到靈虛福地之上,冒出了這麼一個恐怖蟾蜍妖物來。
且不提這蟾蜍身上散發出來的滔天妖威,僅僅就是這蟾蜍的身形。就已經將他們嚇得心膽俱寒,根本提不起一絲與之對抗的心思來。
這些天虛宗的長老,部長,一個個雙股顫顫,哪里還敢上靈虛福地。
在看到那恐怖蟾蜍的一瞬間。就好像是見了瘟神,見了閻王一般,止不住紛紛退避,哪里還敢往靈虛福地靠近一步。
至于那些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其之心神,早就被這恐怖蟾蜍所奪,所有的人,統統屁滾尿流,如鳥獸散,拼了命的往天虛山脈山腳之下逃竄。
在這一刻,宗門的宗旨,信念,凝聚力,信仰,統統都成了浮雲。
「想跑?谷中的後輩崽子們,統統都給本王去死!本王要谷中那個老雜毛,斷子絕孫;本王要所有與谷中有關系的生靈或者事物,都統統湮滅!」
那頭千丈三眼墨綠蟾蜍,大嘴微張,就如虛空開黑洞,發出的聲音,更是猶如九霄降雷霆,它整個身體,立于天虛山巔,就將山巔的整片天空,完全遮蔽了下來。
它身影剛落,身體表皮之上,那絞纏縈繞的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便以它為中心,四散開去,宛如開閘洪水,速度和勢頭都迅猛到不可思議,眨眼之間,就將整個天虛宗淹沒。
所有被這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沾到的植物,瞬間湮滅枯萎;所有被這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沾到的地域,直接成為焦土;所有被這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波及到的空間,即刻靈氣喪失,靈性全無;所有被這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沾到的人,都開始劇烈而淒慘的哀號起來。
甚至那些外門弟子,連哀嚎的資格都沒有,在被這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沾到的瞬間,血肉直接糜爛,整個人,瞬間就化為血水,變成虛無。
那些內門弟子,也不過就是哀嚎了一兩聲,也就步了外門弟子的後塵。
至于那些核心弟子,也只是多撐了幾個呼吸時間,而後就統統都化為血水,消弭在那千丈三眼墨綠妖蟾釋放出來的無盡黑煙和血水膿液之中。
只不過短短幾個呼吸功夫,偌大的天虛宗內,方才還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到現在,就已經變成了一片貧瘠荒地,人間煉獄,只剩下幾名擁有登天境修為的長老和部長,還在苦苦支撐。
「妖孽,本座與你拼了!」
這種清掃式的毀滅,讓幾名長老和部長看的目齜欲裂,當即不顧一切,全力運轉真元,蕩開那些侵蝕他們身體血肉的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朝著天虛山巔那頭千丈三眼墨綠妖蟾沖去。
且在沖擊的過程中,各自爆出自己最強橫的攻擊。
一時間,各色真元亂舞,匯聚成真元巨劍,或真元巨拳,或真元猛獸…………朝著那頭千丈三眼墨綠妖蟾攻殺而去。
「小小螻蟻,不自量力。」
對于這些真元攻擊,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蟾嘴一張,微微吸氣,那黑洞一般的大口,就產生出一股對于登天境武者來說強橫到了無法抗衡的吞吸之力。
這吞吸之力,不僅將那些真元攻擊一股腦兒的吞入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口中,更是將那些攻殺向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數位天虛宗長老,部長都統統吞入口中。
而後不見那千丈三眼墨綠妖蟾有何異常,但那幾名天虛宗長老,部長卻再也沒有了音訊和聲息。
「跑,快跑!這是被祖師鎮壓的中古妖王,根本不是我等可以對付的,速速逃離,只有留的性命,才能讓天虛宗,東山再起。」
余下的那些天虛宗的長老,部長,都已經被嚇呆了,不知是誰這麼喊了一聲,而後這些長老,部長們便全力鼓蕩體內真元,想要爆發出最大的力量逃離天虛山脈。
「混賬,本王要你們死,你們就都別想活,千年之前,本王栽在了谷中那個老雜毛手中,千年之後,你們這些谷中的螻蟻後輩,就必須要用性命來償還谷中老雜毛的罪孽!」
千丈三眼墨綠妖蟾大口再度張開,一股更為恐怖的吞吸之力,直接罩在了這些余下的天虛宗的長老,部長們身上。
面對這股黑洞一般的吞吸之力,這些天虛宗的長老,部長們,雖有登天境的修為,卻無法反抗半分,直接被這頭千丈三眼墨綠妖蟾吞入嘴中,咽下胃里,然後被消化成渣。
柳雲因為之前被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頭顱撞飛,所以整個過程中,他都處在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頭頂數百丈高處,倒是僥幸避過了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腐毒黑煙和血水膿液的侵蝕以及那巨口的吞吸。
但方才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卻是讓他看的生不如死。
那一個個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那一個個長老,部長……那一寸寸土地,那一顆顆靈樹,一株株箐草,一朵朵寶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虛宗的基業啊,是天虛宗傳承了近千年的基業啊!
可是現在,卻都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該如何向歷代的天虛宗祖師交代?
他根本無法向歷代天虛宗祖師交代,因為,這頭中古妖王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絕對不會放過他。
「掌刑,我若不死,必傾盡一生一世之力,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將你之族人,統統都凌遲處死!」
柳雲此刻雙目浸血,臉色死灰,整個人身上,都充斥著一股絕望乃至決然的氣息。
「妖孽,千年之前,你被我天虛宗的祖師打敗鎮壓,千年之後,我天虛宗的祖師,同樣能夠將你滅殺。」
柳雲死死的盯住千丈三眼墨綠妖蟾,雙目之中,無悲無喜,無怒無懼,有的,只有無盡的漠然和玉石俱焚的決然。
「小子,你應該就是天虛宗這代的掌門吧,不要在本王面前胡吹大氣,老老實實回答本王幾個問題,本王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否則,本王定會讓你嘗盡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讓你永遠都生不如死!」
千丈三眼墨綠妖蟾身上墨綠色光芒一閃,千丈身形頓時消失不見,隨後在其所在之處的中心,出現一名身著墨綠長袍,身材臃腫,皮膚粗糙,面容丑陋,眉心之處,有一條血色細線的詭異老者。
對于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說話與變化,柳雲視若不見,充耳不聞,他直接用右手食指戳入心髒,沾染出心頭精血,然後在空中化起印決來。
這千丈三眼墨綠妖蟾的臃腫老者,對于柳雲的動作,同樣視若不見,在他看來,柳雲不過就是一名登天境九重境界的武者,這樣層次的武者,無論施展什麼樣的禁法,用出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法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危險,也無法在他的手下掙月兌半分。
「小子,交出《九龍遮天》**,告訴本座那個修煉《九龍遮天》**成功的武者身在何方。」綠袍臃腫老者看著還在不停畫決的柳雲,淡淡的道。
但下一刻,當他看到隨著柳雲印決的流轉,而從那片已經成了荒蕪焦土的天虛宗土地之上升騰起來的一片虛影之時,他的淡然,立刻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驚恐︰「這……這是谷中那老雜毛的殘魂?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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