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想完了?該死的賤民,你居然敢弄髒我的衣服。我打死你」姚昭雪的臉色又青又白,她不管不顧,氣急敗壞的揚起手就想打人。
徐雲展頓時害怕的閉上眼,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然而,那高高揚起的手卻沒有機會落下。
「這位小姐,我兒子弄髒你的衣服,是我們不對。不過他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撞上拉,也不可能會弄髒你的衣服。這件事,你們雙方都有錯,我兒子也向你道過歉了,你還要動手打人可不好吧。」徐俊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盡量試著以最溫和的態度說道。
他的眼中隱隱有怒火閃過,卻勉強自己壓下。不管是誰,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被打,都不可能無動于衷。然而,徐俊也不是毛頭小子,為了一點事情就要發火。他有家有子,不可能拿著自己家人的安危開玩笑。
從那一句賤民就可以知道,眼前這個小女孩應是貴族的孩子,只有他們才會把平民叫做賤民。而且從小女孩的衣服來看,這件衣服做工很精細,用的還是三階後期焱蜘吐的絲織成的布料,肯定價錢不菲,想來她的家庭狀況也不差。
要知道焱蜘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以他目前的實力,也只能對付二階初期的異獸。三階的,想也不用想,更何況是後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貴族,還是有錢有勢的貴族,根本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的。他不能拿家人冒險。
「笑話,別說打你了,我就算把你兒子殺了,那也是應該的。快放開我,誰準你用你的髒手踫我了。」姚昭雪十分囂張的叫器著,掙扎著想月兌出束縛。
「這小丫頭是誰呀?小小年紀,心就這麼歹毒。」人群中,一名同樣被姚昭雪一嗓子引來看熱鬧的路人甲,壓低了聲音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或許是哪個貴族的孩子吧。還真囂張,看看這態度,嘖嘖,這個女孩長大後可真不得了。」路人乙搖頭嘆息,這年頭,老百姓的日子可不好過呀。
「哎,那好象是姚家的小魔女吧。這人真倒霉,居然惹上了這個煞星,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呦。」似乎有人認識場中的女孩,低低的說了一句。听到他的話後,他周圍的人靜了靜,憐憫的望著徐俊等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難道貴族就可以隨意的殺人了麼。小丫頭,做人還須有幾分良心呢。」依然微笑著,徐俊也沒有難為她,順勢放開。只是他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凶光︰想殺我兒子,哼真以為我怕了你麼——
「放肆,你居然敢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啊,骯髒的賤民。你現在如果乖乖的向我跪下求饒,我就放過你。」姚昭雪不悅的冷哼一聲,大聲呵斥道。
「談不上教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即便是貴族,隨便殺人也要償命的。別忘了,法律可是明文規定了,就算是貴族也不能例外。」不緊不慢的述說著,最後一句,徐俊特意提高了音量,好讓周圍的人都听見。
「哼,殺了就殺了,誰敢要我償命?左右不過是個賤民,也敢和我作對。你好大的膽,小心我滅了你quan家。」不屑的冷哼一沙僧,姚昭雪眉毛挑的高高的。她就不信了,誰敢跟他們姚家作對。
她的話音一落下,巫烙的臉倏地黑了。原本她還挺有興致的在看戲,她見過的人不多,卻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但就屬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最囂張了。就連掌管一界的靈帝都不曾如此欺人過,因此她看的很是新鮮。
哪里想到,不過三五句話,居然就把她給扯在里面了。
巫烙很不高興,徐俊是自己的轉世父親,她是他明面上的女兒。在她看來,姚昭雪說的‘我滅了你quan家’=‘我要殺了你’=在挑釁自己。
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居然也妄想和本殿作對,甚至想取本殿的性命?好一個囂張的人類
她冷冷的看過去,心中怒火高漲。活了一百多年,可是頭一回有人跟自己說,想要取她的性命。既然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己,她如果不應戰,怎麼對的起父親和靈帝的精心栽培,以後又如何御下。
希望你,以及你的家人可以承擔的起本殿的怒火。
陰冷一笑,巫烙轉身徐俊,借徐俊的身體做掩飾悄悄打了個響指,召回外面的死魂蟲。
這條街上除了普通的人類,以及‘柔弱’的半妖外,還聚集著那些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貿貿然然亂來,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畢竟現在的自己連行動也不方便,更別說別的什麼了。
美人帝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會拖那麼久,等到夜深人靜正好是殺人夜。現在麼,就讓死魂蟲先跟著,不要讓人跑了才是正事。
不過,她不介意先受點利息。
「好囂張的口氣,小丫頭,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徐俊的臉也冷了下來,他鐵青著臉怒視姚昭雪,「你以為就你這小身板,我現在要殺你的話,你能躲的了。」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字慢慢的道,同時把威壓對準姚昭雪壓下去。好歹也是血里滾的漢子,這氣勢多少也是有的,拿來對付一個小女孩也是綽綽有余的。
姚昭雪是誰呀?
那是A城三大勢力之一的姚家家主孫子輩中,唯一的女孩兒。
一個被人從小捧在掌心里長大,呵著護著,連指甲大的傷都沒有受過的千金兒。
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能夠忍受的了來自徐俊刻意釋放的殺意麼?
答案當然是︰不能
于是上一刻還異常囂張的姚昭雪突然白了臉,她神色惶惶的看著徐俊,有些不安。她並明白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對方沒有象自己想的那樣給自己磕頭求饒,竟然還敢威脅自己?
然而姚昭雪終究是蠻橫慣了的,她習慣了眾人對于自己的阿諛,並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會對一個賤民產生害怕的心理。
「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狠狠的一跺腳,倏地‘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
觀眾傻眼了︰這叫什麼事啊?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先前還不是挺囂張的喊著要滅人全家的麼?
徐俊很無語,他有這麼可怕麼?他還什麼都沒來的及做呢,不過是稍微放了點氣勢而已。
不管怎麼樣,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差。真的杠上了也是個麻煩,先不說對方家庭究竟如何,光是對方的那個年齡就讓他很難辦了。總不能真的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吧?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來。
「爸爸?」徐雲展不安的叫了一聲,眼楮紅紅。
「沒事,乖兒子,還想吃什麼?爸爸帶你去買。」徐俊把心里的一絲擔憂放下,模了模徐雲展的頭,安慰道。
「哥哥,我們走,不離那個凶女人。」徐雲龍撅著嘴拉起徐雲展的手,他好討厭剛才的女孩,居然欺負他的哥哥,太可惡了。唔,還是爸爸厲害,幾句話就把人嚇跑了。星星眼啊星星眼
徐俊汗顏,不過這一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他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沒有讓這件意外事件影響心情,他繼續帶著兒女逛街買東西。
且不說徐俊帶著幾只小包子買了多少好吃的,將兩只小包子的肚子撐的漲漲的,再也塞不下丁點東西。而巫烙又眼睜睜的看他們吃香的喝辣的,自己連點湯也撈不上(出于女性?的持擰,巫烙一直是老老實實的呆著,並不出聲。所以男子漢的徐俊也就忽視了她的存在,沒有給她喂東西,直到回家時才給她沖了一劑女乃粉)。
單說,當姚昭雪一身狼藉(衣服上的油漬),哭著跑回家時,頓時將整個姚家老老小小的一伙人都驚了個遍。
「爺爺,嗚,爺爺,有人欺負雪兒,還想殺雪兒,嗚~~好可怕——」捧著一對兔子眼,姚昭雪一進入客廳就眼尖的看到沙發上的人,馬上撲上去哭訴。
她的話一出,姚家客廳上空立刻的形成一個低氣壓,令人膽寒。
「哦,是哪個狼崽子這麼大膽,居然敢殺我姚震的孫女?」嘴角微微上勾,年過五十仍然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姚震,冷酷的聲音在廳中回蕩,無人敢回應。
身為姚家家主,A城的掌控者之一,姚震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眯著眼听姚昭雪復述了一遍自己的‘悲慘’遭遇後,安慰性的模了模姚昭雪的頭發,然後打發她下去換衣服。
「該怎麼做,不用我吩咐吧。」等到姚昭雪下去後,姚震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身為一個合格的陰謀家,姚昭雪話里的水分他不是不清楚。不過那又如何,姚昭雪是他的孫女,他只要知道有人敢欺負他的孫女就對了。
既是欺負他的孫女,那麼自然就是和他作對了。和他作對的人,自然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是。」恭敬的應了一聲,一個人影很快的退下。此時,徐俊一家仍然在快樂的購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