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下時,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從後屋走出來,沖兩人一笑,「這位公子說得在理,姑娘還是留下來吧。我這里雖比不上城里的客棧,卻很清靜,也很安全。」
听過老婦的話林媚儀很不悅,耶羅卻很高興,「你留在這里有人照顧我最放心了。」
耶羅態度堅決林媚儀不好再堅持了,松開手,低下頭,嬌容黯然。耶羅眼神痛惜,捧著她的臉吻了很久。
最終,耶羅獨自策馬而去,將林媚儀留在桃林,林媚儀站在木屋門口翹望,一望就是好久。
「你已經被你的父親從家族除名了。」那老婦人幽靈般出現在林媚儀身後。
林媚儀的目光驀地一震,旋即又一暗,露出一絲警惕之色,「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只是傳話而已。從今往後,你再也找不到回梵溪的路了,時間久了還會變得和人類一樣無能。」老婦回道。
「父親真這麼恨心?」林媚儀神情淒然。
「你犯下的是大忌,這樣的懲罰已經很幸運了。你父親果然偏愛你,否則你現在不是站在這里,而是躺在墳墓里。」
「我是真的喜歡他,這有錯嗎?」
「不許私自與人交往的族規已有很多年了,你是明知故犯,而且還失了身,這難道沒有錯嗎?」
「人類不全都是壞人,耶羅就是一個好男人。我沒覺得自己有罪,是族規不通情理。」
「既然如此,那就為你的選擇付出代價吧。」
「我要親自向父親解釋,還有母親和姐姐,他們會理解我的。」林媚儀轉身,卻發現那老婦已經不見了。
此後桃林只剩下林媚儀一個人,那老婦向耶羅所作的照顧林媚儀的承諾也隨風而逝了。
日出日落,春去秋來,林媚儀站在木屋的門口,望穿秋水,「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又見桃林落葉紛紛,冷風呼呼作響,林媚儀蜷縮在床上,表情很痛苦,身子凍得直發抖,嘴里不斷叫著「耶羅」。陡然,一股勁風吹開了門,隨後一只白狐沖進屋里,跟著跳上床鑽進她的懷里。
林媚儀迷迷糊糊的抱住那團雪白,好像抱著一個暖壺。漸漸地,她平靜下來,身子不再抖了,神情也安詳了。
那白狐身子蜷成雪球狀,腦袋深深埋在林媚儀的懷里。過了很久,林媚儀翻了個身,懷中的白狐頓時受驚了似的,「嗖」的一下奪門而去。
林媚儀隨後醒來,猛地坐起,眼楮張得老大,「白狐?」
時光如梭,轉眼桃花開了,粉妝翠黛,雲霞花舟。一只白狐悄悄來到了木屋前,蹲在一棵爛漫的桃樹下。那白狐很美,有一種高貴的氣質,陽光照著它雪白的毛發閃閃發光,修長的眼楮純澈透明。
林媚儀從屋里出來,看見那白狐頓時驚呆了,「白狐!」
「那天跑到我床上的就是你,對嗎?」林媚儀笑著走向白狐,可還沒到跟前那白狐就跑開了,然後停在另一棵樹下,遠遠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