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夢嵐微怔,看著他。如果不是她對他早已有了免疫力,恐怕都要被他迷惑住。越是越是看著裴溪冥,心里困惑就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你長得讓女人瘋狂的臉蛋,又那麼痴情,真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只是可惜他愛上了雪伊,而且還是愛得那麼深。
「我非常榮幸有這個夸獎!」眼楮透著淡淡白霧的光芒,他淡淡看著顏夢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伊伊讓你帶了什麼話來給我。」
「她讓你把她忘了,回a市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天下。」顏夢嵐輕嘆。「你們已經錯過了彼此。」
「她有告訴你,她已經愛上了百里寒尊嗎?」
顏夢嵐靜靜看著他,猶豫了半晌才點頭。「她說,如果你的出現早一點,或許她就不會愛上百里寒尊。這也或許說明你們之間有緣沒分,你執著了十年你也該放手了。」
「放手?」他嘴角勾起自嘲,漆黑的眼眸里透出茫然,臉上呆呆地,他看著顏夢嵐,手指著自己的胸膛,「你讓我放手?顏夢嵐!我和伊伊的訂婚你是知道得,當時整個f市的人都知道,那時候的我們是那麼幸福那麼快樂,你現在竟然讓我放手?難道過去的那些都是假的嗎?還有那時候快樂也是假的嗎?」
他直站起來,一步一步向顏夢嵐走近。
顏夢嵐眼眸閃過傷感,眼底有復雜的光芒,她抬眸望著他,「其實你十年前就不應該放手,你不應該放她離開,你應該知道她一但離開很多事都會發生了變化。」
「你這是恨我讓雪伊離開嗎?你恨我態度不堅定一點把她留下來,讓她離開了你,離開了f市,離開了顧家,讓你一直沒有陪在她身邊。」
「沒錯,我是恨你!」顏夢嵐深邃的眼眸瞪著他,「如果不是你,雪伊她就不會離開我們這麼久,在這十年她在陌生的地方受了多少苦,我只要一想到這我就恨你,雪伊她是大姨唯一的女兒,那個時候你只會寵著她,她要離開你要是強硬態度,她會留下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擔心她會不會出事,我爸媽為了雪伊差不多一年都沒睡好,每天都是在夢見雪伊在受苦,我為人子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強大,如果那個時候我強大我就可以保護她,安慰她。現在雪伊愛上了別人,那也只能說是你自作自受。」
雪伊離開的那一年,裴溪冥每每到她家中看望她爸媽,他們每每都會心疼一回,後來裴溪冥不來了,他們才好了一些。
這些事她都不敢告訴雪伊,她害怕雪伊會因此自責。
「那時候即使我留下她,她會高興嗎?」裴溪冥看著顏夢嵐,瞬間瞳孔擴張,白眼球布滿了紅血絲,「我每每看到她一個人呆在房間里,我真的好害怕她會發生意外,心就會跟痛了起來,就像有人舀著刀子在我心上一刀一刀割著,因為我知道那是她傷心的地方,如果她離開了,說不定就會開心快樂起來,我才會放手讓她離開。」眼珠看著屋里的某一處,渀佛他看到了那個時候的雪伊,憔悴的小臉失去了光澤,琥珀的眼珠失去了焦點,呆滯地坐在,什麼話也不說。「看著她想要離開那解月兌的神情,我心又痛又高興,我唯一可以做就只有這些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真的好想把她留下來,可是我又不能這麼自私。」
一天一天地找她,內心的恐懼一天比一天重,沒想到他內心深邃的恐懼還是成了現實。
顏夢嵐看了他一眼,撇轉視線,胸口起伏了一下,調理好她的情緒,讓她情緒恢復平靜。然而以前的一幕幕重復出現在她眼前。
她在心底拼命告訴她自己,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雪伊已經回到了他們的身邊,不會再離開他們了。
「話我已經帶到了,後面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顏夢嵐面色恢復冰冷,黑眸透著漠然,一身職業裝的她就像是高傲的女王,高貴完美強勢。「但是要敢傷害雪伊,我不會放過你。」
「我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她,她這一輩子都是我最愛的人。」裴溪冥靜靜地說,渀佛像是瑪瑙的眼眸幽深幽深,隱隱有著很深很深的情。
「她十年前就已經答應我,她會回來,然而她卻失言了。」他緩緩轉眸看著顏夢嵐。頓時他腦海里浮現那晚她扔下的紙團寫著的字。
她知道他可以堅持十年之久,自然知道他性子,知道他有可能會和百里寒尊起了沖突,特地扔下紙讓他離開。
可是他已經深深地陷入出去了,她已經融入他血液骨子里。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目標,可是現在她卻讓他放棄,他做不到,做不到……
「我只能說一切是命運捉弄人。」
顏夢嵐站起身,走了幾步,然後停頓腳步,側臉看著他,「我要走了,你有什麼話要帶給雪伊嗎?」
裴溪冥淡淡與她對視,沉默了半晌,他轉身,看著復古的沙發,深吸了口氣。「你幫我告訴她,我是不會放棄,除非是我死。」
話完,裴溪冥離開了大廳。
顏夢嵐微怔看著他背影,冰冷的面容有淡淡的凝固。
出了別墅,顏夢嵐開著跑車穿梭在充滿**的城市里,風迎面而來,陽光透出縷縷白雲。
凌家
歐式古屋風格設計,室內華麗高檔,華麗的水晶吊燈,高級地毯,古董瓷花瓶插上了康乃馨,不時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落地窗,布簾撩起,長圓木桌,普照陽光灑了進來,室內頓時光亮如白晝。
蕭雅曼步伐急促下樓,匆忙越過室內,她看到了坐在木桌前的凌希夜,點了頭,坐下,手端起牛女乃喝了小口,一手拎著新鮮的面包,一口一口咬來,就像是好幾天沒吃飯那般餓。
凌希夜儒雅的俊美冰冷看著她,放下手中的刀叉,「你趕著去投胎嗎?」
蕭雅曼微怔,吃完最後一口面包,吞下,才抬眸看向他,抿了抿嘴什麼話也沒說。
「還是我們凌家餓著你了?」嘴角叼著刺眼嘲弄的笑容。「還是說你最近出去,陪男人逛街爬山沒時間吃東西了?」
蕭雅曼冷著臉,明亮的眼珠透著冰冷看著凌希夜,「我出去干嘛好像與你無關吧!我們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你我之間都互不干涉。」
「是呀!我們之間是互不干涉,我們都快離婚了。」
蕭雅曼看著他嘴角那諷刺的弧線越來越明顯,她胸口起伏越大,桌面,她的手指緊緊握起。
「我一直以為你要離婚是因為莎莎,你說你當了第三者,哼!」他嘴角掛著冷笑,「我現在看來情況不是這樣子,你和我離婚是想著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對嗎?你發現我並不是那麼好糊弄,于是你想抽身想著放棄,對嗎?」
蕭雅曼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她當初怎麼會看上他這樣的人?竟然還覺得他之前是好人,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混蛋。「是呀!我是想抽身又怎麼樣?我是要離婚又怎麼樣?我蕭雅曼就想糊弄你凌希夜那又怎麼樣?可是現在我蕭雅曼根本就不屑糊弄你凌希夜,你不是非常喜歡你的女朋友嗎?那你去喜歡她好了呀?我根本就不會在乎,就算你們兩個在一起上床,有了私生子我都無所謂,我對你壓根就沒覺得有所謂。因為我不會再喜歡你。」她對著他低吼。「永遠都不會。」
偌大的空間頓時靜如止水,空氣緩緩流淌著冰冷。
凌希夜淡淡看著她,眼底陰霾恍若黑雲密布的天空,襯衫下的胸膛連綿起伏不斷。
桌面,他雙手緊攥。
喉嚨好像有淡淡的腥味想要涌出。他緊抿唇。
時間一點一點緩緩流逝,氣氛渀佛會這般僵硬下去。
凌希夜松開手指,伸到口袋里,放到桌面時他手里拎著一疊照片,狠狠地向蕭雅曼甩了過去。
那一張張的相片渀佛恍若輕盈的雪花般飄落。
一張張滑過蕭雅曼眼前,落在桌面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如果不是我極力壓下,今天的報紙就是你頭版頭條了,你家和我們凌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後果你應該知道。」
蕭雅曼緩緩垂下,她看著相片上她和楊奇煜一起游玩的畫面,還有爬山時楊奇煜背著她的相片。
她怔了怔,接著嘴角露出諷刺的弧線,慢慢抬眼楮看著凌希夜,「被登上報紙頭版頭條又怎麼樣?我心里是清者自清,不像你,被報紙登上和前女友藕斷絲連在約會。」
「我說了,那天是我和莎莎說好了分手,根本就沒什麼。」
「分手?誰會相信?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蕭雅曼渀佛眼前又浮現了在法國時的一幕幕。
「那你呢?你和這個男人沒事又有誰會相信你?」
「可我沒要你凌希夜相信呀!」蕭雅曼推開椅子站起身,「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真正做到互不干涉,不然我會選擇現在離婚。」
她拎起包,快步離開室內。
凌希夜看著相片里的楊奇煜,眼底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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