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趙德烈還未開口,這名男子已經搶先一步迎了來,同時伸出手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是凌風,想必兄弟就是趙德烈!」
趙德烈這個時候,感覺這怎麼這麼像是跟幫派認人似的,不過他也明白,也許這就是銷售人的共性!所以,臉也是掛起了虛假的笑容,一一握手。
凌風早就已經在二樓訂下了位置,一入座之後,直接讓服務員開始菜,同時細細的打量著趙德烈,他今天听莊睿夸的趙德烈,簡單跟天神下凡一般,因此倒也有著一絲好奇,身為銷售,凌風最喜歡做的,就是打量一個人,同時猜透他的性格,但是,其卻不是那種一直盯著你看,讓你感覺不自在的,如果是那樣的,那麼這個銷售,做的確實太失敗了。
而在凌風打量趙德烈的時候,趙德烈也是悄悄觀察著凌風,臉一直掛著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眼里時不時的閃過一道精光,可以看出,此人應該是精明的人,而且從其敢派莊睿來恐嚇,也可以看出,他並不是什麼善男善女。
但是,讓莊睿不要動人,僅僅只是恐嚇,可以看出,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這樣的人,正是自己需要的,但是,如今招攬,自己什麼都沒有,並不是沒個人都會如同木雨靈那般,相信自己所畫的餅,畢竟那看不到,吃不著。
飯菜來。酒也了,中國有句古語,叫酒桌好談生意,但是。趙德烈卻還知道一句話,那就是喝酒談事,基本做不得數。
于是,制止了莊睿準備給自己倒酒,趙德烈笑著說道︰「凌經理,我們還是談一下我們合作的事情!」
「好的,趙總,您請說。」凌風此時也是也神色一振。臉掛著笑意說道。
剛剛以兄弟相稱,但是,生意場無父子,因為。這個時候,只要談到正事時,必須相對來說,正式一些,趙德烈依舊將與莊睿的話說了一通給凌風說。
凌風本以為莊睿是因為恐嚇。甚至采用了什麼過激的手段,才使得趙德烈他們同意兩倍賠償,因此,凌風還訓斥了莊睿一頓。因為恐嚇可以,但是。如果采取什麼過激的手段,則會容易給警察找到借口。
可是。下午看到了趙德烈,感覺其與莊睿說的出入不大,卻是有著與其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而且做事非常老練,而且,凌風有一種直覺,面前的這個家人,絕對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般做呢?可是,趙德烈下邊的話,卻是讓凌風精神一振︰「其實,這次的生意畢竟只是少數,還有一件事,需要凌經理幫忙一下,當然,不會讓凌經理白幫的。」
說到這里,趙德烈並沒有說什麼事,而是朝著姚建國說道︰「我們做生意的,要的就是信用,這次是凌經理不給我們做對,還不快點道歉。「
姚建國听得趙德烈的話後,趕緊的道歉,反正各種肉麻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總之,一個中心思想,這次是我不對,你打我是應該的,你找人去堵截我們店里也是對的,這些道歉話,直說的凌風也是感覺到一絲不好意思。
趙德烈心里暗笑,這樣做,其實在車,趙德烈悄悄的告訴了姚建國,因為,與人做生意,趙德烈一直奉行著一個道理,吃虧是福,只要別人賺錢,自己那怕賠錢也是願意干的,這也是所有X東人,祖祖輩輩的優良傳統。
有人說,既然賠錢了,那麼怎麼掙錢啊!其實不然,這次你賠了,這個世,誰都不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所有做生意願意去追尋的,因此,姚建國如此的道歉,使得凌風也是做不住了。
連忙站了起來,竟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語帶歉意的說道︰「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姚經理也不要太過于自責,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趙德烈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同時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是想讓凌經理幫我找一個店面,要大點的,廳最好大點,因為我們在京都不太熟,所以,這事情自然得麻煩凌經理了。」
「不知道,趙經理準備做什麼?」凌風此時心里一動,急忙問道。
「做自助餐,而且如果廳大,以後餐具自然也從紫陽集團這里批發。」趙德烈呵呵一笑說道。
這才是凌風最為關心的問題,所以,听得趙德烈的這句話之後,凌風臉也是露出一絲笑容,異常仗義的說道︰「放心!這件事,我這兩天就給你辦好。」
趙德烈微微一笑,他馬就要回去了,這事情他自然沒有時間辦,于是笑著說道︰「到時候,凌經理可以跟他談,因為我還是學生,所以,這些事情都是姚建國負責,呵呵,他可是我們的主將,所以,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凌經理千萬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凌天哈哈一笑︰「趙經理說到哪里去了,這件事不提了,已經過去了,我們吃飯,我們吃飯。」
談好了生意之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異常的順利或者說是輕松,趙德烈自然是非常能喝酒,可是莊睿竟然不信這個邪,結果喝了一瓶白的,趙德烈如同沒有事一般,而莊睿已經爬到了桌子下邊了。
再說凌風,這個時候,也是與姚建國喝了,感情深,一口悶,兩人在酒桌,終于將以前的不愉快給揭了過去,趙德烈看了一下時間,便準備告辭,然而,卻沒有讓姚建強離開,因為,以後與凌風打交道最多的,還是姚建國。
待得趙德烈離開之後。凌風也是有了些許醉意,暈暈的說道這︰「你的…你的…你的這個年輕老板,可真的是個能人啊!」
姚建國此時心里一陣冷笑,你丫的要是知道他的手段。你就知道了,那何止是個能人,姚建國這人倒也認命,雖然自己有著一點被趙德烈威脅的意味,但是,跟著這麼一個年輕老板,那前途,自然是相當的閃耀。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又跟凌風踫了一杯,姚建國心里喃喃的說話,想起了自己那寶貝兒子。姚建國的臉笑容,越發的柔和了。
趙德烈剛一出酒店門,手機便響了,趙德烈被風一吹,頭腦也是變得清醒起來。接通了木雨靈的電話,听得木雨靈的關心的語氣,听得木雨靈正在店里監督著,趙德烈笑著說道︰「姐。你等我,我馬過去。」
就是木雨靈不找自己。趙德烈也準備去找木雨靈談一談,因為。時間不多了,明天如果能考完試,趙德烈準備連夜回去,因為,現在與家里打電話地,都告訴自己沒事,但是,趙德烈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是沒事,自己想爺爺了,也得回去。
因此,打了一個出租車,便朝著木雨靈的店里而去,當到了店里的時候,望著木雨靈此時忙碌的樣子,趙德烈也是露出一絲感嘆,誰能想到,曾經愛哭的女孩如今竟然有著朝女強人發展的跡象。
「姐,怎麼樣?累不累?」趙德烈微微打了個嗝,笑著問道。
木雨靈連連擺手,因為趙德烈這個時候,嘴里的酒氣非常大,不由得埋怨道︰「你還小,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趙德烈嘿嘿一笑,笑著說道︰「因為高興啊!我又幫我姐解決了一次麻煩,你說,值不值得慶祝,再說了,我的酒量非常好的,那兩個孫子喝不過我的。」
「臭美,對了,姚叔呢?怎麼沒有來?」木雨靈嘴角一撇,接著竟然發現,就趙德烈一個人,姚建強沒有來,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姚叔啊!」趙德烈拉了一個長音,接著說道︰「姚叔非得要再在哪喝點,于是我只能先過來了,怕你一個人在這忙不來。」
木雨靈哼一聲︰「最煩男人喝酒。」
突然木雨靈的臉閃過一絲黯淡之色,輕輕說道︰「小烈,這工人是姚叔又找了兩個,我們去看看今天被送到醫院的兩名工人!」
趙德烈微微嘆息一聲,木雨靈的心腸確實太好了,不過,也許,中國確實需要一些這樣的人,將這麼一個已經被污染的不成樣子的華夏,當成清潔劑給好好的淨化一下。
「好,听你的姐,走,我們去看看。」趙德烈突然一笑,然後說道。
木雨靈去超市買了點水果還有營養品,這才打的朝著醫院而去,京都附屬醫院,由于離這邊最近,所以,當時直接被送到這里救治。
到了醫院之後,問了一下病房號,趙德烈與木雨靈便朝著病房而來,但是還未到他們房間,便听得吵鬧聲,還有一些嘲諷的聲音。
「雖然這老板將住院費幫我們交了,但是以後的費用呢?我覺得我們應該讓他們賠償。」一名聲音尖細的婦女聲音響起來。
趙德烈微微一楞,讓木雨靈停了下來,同時不再朝前走,他倒要看看,這里邊的人是個什麼態度。
「不錯,少芳說的對,你們兩個都受傷了,我覺得要點錢,正好,你弟弟的結婚的錢有了。」病房里響起一位老人的聲音,說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姚經理他們人挺好的,我們不能這麼沒有良心。」一絲略微有著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話語中還透著一絲憤怒。
「良心,良心值什麼錢?他要是有良心,早來看你了,不行,這必須得讓他賠償,別忘記了,我們的孩子還需要交學費,你這麼一受傷,誰給我們錢?」那名婦女,也就是被稱作少女的女人,突然大聲尖叫起來。
「嫂子,我們確實不能沒有良心,我還有點錢,要不給小寶他們交了學費。」另外一個虛弱的聲音再次說道。
「不行,你那錢是留著給你娶媳婦的,不能動。」老人仿佛被氣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同時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趙德烈與木雨靈對望了一眼,同時明白過來,原來受傷的兩人是兄弟兩人,而且病房里的老者應該是他們的父親,那名比較尖細的婦女,應該是老大的媳婦。
趙德烈輕輕說道︰「一會到里邊,听我的,你別說話。」
趙德烈說著,輕輕的握起了木雨靈略有冰冷的右手,他心里明白,木雨靈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自然有著緊張,好在,受傷的兩人還算有良心,于是,趙德烈心里有了想法,直接推門進去了。
望著一名略顯黝黑的女子,此時正在削著水果,臉的皺紋很多,可想而知,生活的重擔已經使得其變成了勢利之人,但是趙德烈卻並沒有任何看不起,當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問題,那麼,這臉面,要他有何用呢?
而在左邊的病床,還坐著一名老人,手里拿著拐棍,兩眼渾濁,坐在病床,而病床躺著兩名男子,午趙德烈並不有看清,老大,很明顯有著四十歲了,而老二,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確實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
這一家人,望著突然進來的一男一女,也是微微一楞,但是病床的兩個人,卻是知道,這個看起來略顯年經的女孩,是老板,于是強自掙扎的要做起來,同時歉意的說道︰「木總,您怎麼來了,少芳,趕緊搬兩個凳子。」
女子終于明白,面前的兩人就是老板,自己老公能否拿到賠償,就要看他們是否給了,這般想著,少芳此時的眼珠子來回的轉著,而他的公公,卻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而是直拉就問道︰「老板,我兒子都成這樣了,這一個月最起碼干不了活了,您看,您能不能給我們賠點錢。」
老人低聲下氣的說道,沒有任何強勢的,因為,處于社會低層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強硬的資本,他只想能夠討一點錢,因為他見多了給老板打工結果摔傷,卻無人管的事情,而面前的兩位老板,能夠來這里,證明還是有著良心的。
少芳早就已經搬起了凳子讓趙德烈還有丁婷婷做了下來,而病床的老大卻是大聲說道︰「爸,你胡說什麼呢!這次的事情又跟木總沒有關系。」
然而老人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就這般,咪起了略顯渾濁的眼楮望著木雨靈,而少芳此時也是緊張的望著木雨靈,雖然她剛剛說的很牛,但是她卻知道,要是人家不給,自己一點事也沒有辦法。
「老板,俺不想多要,俺只想能夠交孩子學的費用就行,您看可以嗎?」少芳此時,聲音低落的說道。
「我們全家都是靠俺老公和弟弟的,可是,如今兩人的身都有傷,我們租著五十平的房子也快要交租了,沒有錢,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已經從老家出來了…,我們不想再回去,而且公公的年紀也大了…,老板,俺給你跪下了。」
少芳此時不敢看木雨靈的臉龐,因為她害怕會失望,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這些老板,她能做的,就只有跪下,對于她來說,只要孩子的學費能交,只要老公能夠好起來,跪下,磕頭又有什麼關系呢?
木雨靈此時眼里含著淚水,而無論是老大,還是老二,都不吭聲,因為少芳說的對,自己如今不能再干活,那麼,以後一家的開銷怎麼辦?又如何生存呢?
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被趙德烈搶先了一步︰「那麼,你們覺得想要多少合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