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寵,天下第一後 第四十五章 心尖肉肉

作者 ︰ 任逍遙

「王爺,我不想死,不能死,王爺……」到底是挨不住毒入心脈的痛,張城首整張臉泛著青色,扭曲而恐怖。〔中文〕

看著腳下如螻蟻的張城首,軒轅焱神色平淡,「說與本王听听,你為何不想死,又為何不能死!」

腳下之人的生死,便是捻在他手中的線,只要手指輕動,線斷,命也就沒了。陰謀毒害,生殺予奪,誰想如他此時這般,想著將他的生死捻于手指間,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有沒有那個命。他的命不由人,不由。他的命可比他們金貴百倍千倍萬倍,因為他的命綁在他家乖寶兒身上呢。

眼看著張城首出氣多進氣少,楚流光扔給夜狼一藥瓶,「給他吃一顆!」

夜狼掰開張城首的嘴,把藥扔了進去。

三前,韓員外納第九房小妾,把他請去喝喜酒,他一時酒興上來喝多了些,回府的路上便睡在了車里,待他被搖醒時,發現仍在車里,馬車卻是停的。他喊車夫,卻沒回話。若不是那陰冷的笑聲,他都不知道車里幾時進了人,一個渾身裹黑之人,連臉都用黑布遮著,只露出一雙眼楮。

張城首又喘了喘,「那人說,我現在即便是回府,也見不到夫人跟一雙兒女,因為他們都在他手里。我怒斥于他,這是平陽城,本官是平陽城首,那人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別說一個平陽城首,就算朝中品階高的大官,他都敢殺一兩個玩玩。若想保住我家夫人跟一雙兒女的性命,必須听他的。」

「所以你便在溫泉中下毒!」楚流光問,笑眯眯的,卻讓見了膽寒。

張城首驚恐的看向軒轅焱,整個人如一團肉癱在地上,「王爺都知道了,都知道了!」若不知道,他身上的毒何來。無力垂耷的腦袋,召示著即將到來的殘酷,「水里沒毒,微臣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叫什麼,那人叫我趁王爺沐浴時,將東西通過獸口放進去。」

「為何不提前放,你可知,就是你開啟獸口時的異響,提醒了本王!」

「微臣也問過那人,那人命我必須照他說的做,否則,便殺了我的夫人跟一雙兒女。微臣心里怕,萬一親王在平陽城出事,微臣的全家亦難逃一死。那人卻說,放蟲並不是為了要……要取親王性命,只不過是讓親王身體里多些小玩物罷了。」

楚流光目光中透著徹骨的寒意,好一個多些小玩物,若她猜測的沒錯,那如銀絲的蟲,極可能是蠱蟲。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她今日真真切切見識了。她所知,蠱蟲分三個等級,一般的,中蠱人較容易治愈。嚴重者雖難以醫治,最終並不會要了性命。倘若是蠱王,中者必死無疑。

「你如何告知那人,我已中招!」軒轅焱問。

「只要黑掌燈時,在府外多掛一盞燈。」

夜狼神色一怔,「稟主子,大門外的確掛了三盞燈!」軒轅焱但笑不語,幽眸陰戾深寒。

南親王駕臨城首府,守衛自然比平日嚴密,何況整個城首府皆在禁衛軍的守衛下,那人怎敢冒然進府打探,以燈為信,法子簡單又巧妙,最重要的不會引起懷疑。

「那人如何許諾與你?」軒轅焱問,張城首再次驚慌抬頭,仿佛那人與他說話時,南親王就站在身旁。

「只要事成,待王爺大隊人馬離開平陽城,他便會放我的妻兒回府!王爺,王爺……」張城首朝前跪爬,被夜狼扯著衣領,拎了回來,「王爺,微臣……不,奴才死不足惜,只求王爺救救奴才的一雙兒女吧,奴才老來得子,奴才心甘情願用自己的命換他們活下來!」

只有護犢之心,卻沒有護犢之法,楚流光搖頭,縱然軒轅焱饒他不死,那人卻可能為了消滅罪證,斬草除根。張城首的夫人跟一雙小兒女怕是現在已經不在了。

「若生異變,你又該如何與那人聯絡?」軒轅焱問,也問出了楚流光心中所想,只有抓只那個人,他們才有機會審問出幕後之人。只要人到了她手里,她便有法子從他嘴里摳出想要的。張城首卻搖頭,那人警告過他,若不做成此事,就替夫人跟一雙兒女收尸罷。

前無出路,後無退路,此局非成不可嘍。不管幕後之人是誰,到是有幾分魄力。

「夜狼,再給他一顆藥!」楚流光說,夜狼鎖眉,片刻遲疑後,又倒出一顆藥丸,張城首如受神恩般,雙手接過毫不猶豫的吞入嘴中。

「半個時辰後,毒便會全解!」楚流光說道,張城首嗚嗚的哭著謝南親王不殺之恩。

不是軒轅焱有了悲憫人之心,也非一時王恩浩蕩,而是,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張城首必是活不了的,不是今晚便是明日。

听到楚流光的嘆聲,知道他的乖寶兒是想到了張城首那一對兒女,「那是他們的造化,若有來生,投個好胎吧。」

「人命在玩弄權術、陰謀的人手中算什麼。」楚流光輕語,微垂著頭,把玩著軒轅焱墜在腰間的佩玉。

「算什麼?算是他們隨意決定生死的棋子。光兒可後悔?」捧起楚流光的臉,軒轅焱目光凝聚而灼然,若是她說後悔,他心定然會痛,但是痛過後,他依然不會松手。

楚流光撇嘴,「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說完,瞪了軒轅焱一眼,小女人的風情不經意流露。賊船好上,想下,斷然沒那麼簡單,何況皇上賜婚的聖旨已下,她現在已經跟軒轅焱牢牢的綁一塊了。

他的乖寶兒啊,軒轅焱笑出聲,經不住那風情的小眼神,更經不住那張稀罕人的小嘴。

「嗯,你干嗎!」不分時間、地點的親,暗處正站著手舉利劍的人,虎視眈眈的將劍峰對著他呢,他的興趣絲毫不減的。

「乖寶兒,讓我親親。」抵著嬌軟的唇瓣,言語又輕又燙的。

推了推緊抱著她的男人,「不要,車上時,你可沒消停!」

「乖寶兒,這可是為夫的一日三餐,少一頓都不行!」

為夫?小拳頭不客氣的招呼到他富有彈性的胸膛,「什麼為夫,別胡亂叫啊!」

軒轅焱停了嘴上的活,冷峻著一張俊臉,惡狠的看著楚流光。

「想吃人啊,眼瞪這麼大!」楚流光嘀咕著,那雙散發著琉璃光澤的眼楮太具侵略性,看久了,她心里揣了一雙兔子似的,上竄下跳的。

「楚流光!」又來了,這家伙一動氣時就喜歡連名帶姓的喊她,還有那股子霸道勁,快沖了。

楚流光撇嘴,終于不叫她乖寶兒了。

「我不是你的夫嗎?你不是我的妻嗎?那你告訴我,我是你的什麼人!」楚流光絕對相信,她要是敢說錯半個字,這男人一定把她生吞嘍。

雖有聖旨定了名分,到底沒走那道程序不是,頂多算是未婚夫。

「未婚夫?」軒轅焱細品了品,听起來有幾分道理,但是,「乖寶寶,是不是忘了,你我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那晚,顛鸞倒鳳、撐霆裂月……」楚流光的臉又紅又熱,本想用手捂住這家伙的嘴,奈何剛才又是下棋,又是拿東西的,到底不太衛生,眼下拿什麼東西堵他的嘴,心一橫,以嘴堵嘴好了。再讓這家伙說下去,指不定多色色呢。

軒轅焱唇角上翹,眼角揚,他的乖寶兒,他怎能不牢牢的守著護著寶貝著。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黑,如潑了濃墨一般。楚流光枕在軒轅焱懷里,雖然閉著眼,卻毫無睡意。她自認不是愛心泛濫之輩,卻做不到能無視無辜生命的逝去,明知此時已然做不了什麼,心緒還是難以平靜。可能張城首的那對十歲的兒女,讓她不禁想起了家里的兩個小佷子。他們什麼也不懂,卻遭來殺身之禍,她雖然救不下他們,但是,她卻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乖,再不睡,明早起來眼楮該不舒服了。」溫暖的聲音,似神奇的藥劑,楚流光哼哼著,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怎麼知道我沒睡!」嗔聲中流露著小女人的嬌氣。

軒轅焱笑道,「你若睡著了,氣息很輕,偶爾還會小豬似的哼哼兩聲,再叭嘰下小嘴!」

楚流光險些跳起來,她自己是不知道睡熟時什麼樣啦,但是漂亮娘最最清楚了,漂亮娘就曾經說過,她打小就這樣。

「你怎麼知道!」楚流光問,驚悚吧。

軒轅焱笑意更濃,唇貼在楚流光耳邊,那日芙蓉帳內,有人完事了,大爺似的呼呼大睡,他可沒睡著,所以就看了個精光,听了個全套。

「嘶……好痛啊!」小悍婦發威,在他腰上狠捏了把。

「疼死你得了!」

「你不心疼?」

「不心疼!」

「乖寶兒,又犯混!」

「你才犯混呢!」強上的睡的不醒人世,被強的卻清醒的不得了,這里面的水份太大了。

軒轅焱哼了聲,既然說他狠混,那他就混給她看。

兩人嘻鬧了小會兒,軒轅焱雖然想要,卻不舍得累著他的心尖肉肉,抱在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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