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高懸頭頂的那兩團如山如獄的練氣後期修士靈壓,就是安家莊周圍逐漸逼近過來的二三十股靈壓,李默也絲毫不敢小看。
貿然沖出去根本就是找死。別說救人,這麼多烏衣修士合圍過來,現在他連怎麼逃出去都成問題了。
無論是他在輝偉宗內外干的好事,還是「有幸」成為此時此刻當事人,烏衣隊都沒有放過他的可能!
恨恨咬了咬牙,他伏身溜下閣樓,又回到了莫白所在的房間。
……
听著外面世界末日般的驚呼和吵鬧,莫白早坐不住了。開始還是不停地扭著,後來干脆站起身不停地走來走去。
最後用力瞪了桌上的10兩銀子一眼,堅定地將視線移開後撒腿沖出了房間。
安府中已經越來越混亂,不時能看到抱頭亂跑的僕役。也不知哪里的燈籠墜落,引起了大火。全府各處都有火光。
剛跑到一處人少的過道,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驚喜地大喝︰「找到了!」
話音方落,一側的牆頭大鳥般躍下個烏袍修士來。他一身的鮮血,手中兀自提著個四肢不全的死人。甩手將死人扔到一邊,張手打出一道烏光,卻是件烏黑油亮的棍狀輕級法器。
烏木棍化成兩丈長,大腿粗。祭在空中,好像一截木頭樁子,當頭向莫白砸去。
莫白只是個凡人,哪見過這個?別說是反抗,烏木棍上傳來的滾滾靈壓直接將他壓趴在地上。
而掛在他胸口的玉符被靈壓一沖,瞬時破碎成粉,他身上的淡淡靈壓自然也消失不見了。
「咦?」飛身跳下的烏袍修士驚異出聲。顯然已經瞧破了金河少主這點小算計。
連忙收了烏木棍,正想上前去擒了莫白問話,陡然感應到身後有異常的靈力波動滾滾而來!
他面色大變,操控烏木棍砸向身後,同時身上的法袍靈光大放。
只是,遲了!
李默用蟄息術站在牆壁的陰影中,目睹了烏衣隊對凡人的大屠殺,早將氣勢蘊釀到了頂點。
冰火兩極劍劈開空氣,「唰」地一聲,眨眼的時間不到就切在了黑袍修士的後心處。法袍的靈光閃了閃,便被飛劍硬生生沖破,勁射進這個黑袍胸士的背心,又從他的前胸透射了出來。
以冰火兩極劍的攻擊力,初入練氣後期的修士發出的玄級中階法術也不過就是這等威力,哪是普通的練氣中階修士可以抵擋的?
空中剛砸到一半的烏木棒輕飄飄落下,被李默隨手收掉。又收了黑袍修士的儲物袋和身上的法袍,這才直接將他放逐。
系統︰「放逐目標功德值為-80,主體獲得80功德值獎勵。」
李默︰「怎麼這次沒任務?」
系統︰「都歸到支線任務雙吳的第二步里面了。」
李默︰「那個任務的放逐人數就不能再提升些?」
系統︰「不要沖動。以你現在的實力和潛力,勉強能完成這個任務就不錯了。」
李默不再搭理系統,只是重重看了莫白一眼,用出蟄息術閃身又鑽進了陰影之中。一擊必殺,殺掉則遁,這是他今晚的行事準則。
莫白顫抖著爬起來,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向前奔去。很快,這處地方又恢復了平靜。
片刻後,距離較近且感知到靈力波動異常的三個烏衣隊修士首先奔了過來,卻一無所獲。曹鵬舉也從空中降下,站在牆頭盯著李默逃走的方向,瞪大了眼楮、神識亂掃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鄭元也落到他的身邊,問︰「有什麼發現?在上面看到這小子可真滑溜,一閃就沒了!」
曹鵬舉遲疑道︰「嗯,我只是覺得這小子的氣息有些熟悉呀……」
兩人還要再說什麼,後院的方向陡然傳來一聲大喝,法力瞬間對撞的轟鳴好像打雷般傳了過來。
不片刻,就有一個黑袍修士過來稟報︰「兩位隊長,後院桃花林那邊發現金河少主。有人和他交手了片刻,那小子扭頭跑掉,不知又鑽到哪里去了!」
鄭元咧起大嘴,浮空而起高喝道︰「搜,給我搜!注意,這邊還可能有那金河少主的另一個幫手,一並找出來,殺無赦!」
……
李默就躲在一間廂房的窗邊。抬頭就能清楚地看到鄭元的樣子。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不過看到這廝有如殺豬客,還是暗抹了把汗。
一道道神識在周圍掃來掃去。練氣中期的修士神識集束起來能掃到二十丈開外。練氣後期的修士更是能掃描到五十丈!
不過他的蟄息術連神識掃描也不怕,因此還是極為有底的。他也感覺到了後院激烈火拼的靈力波動。
只希望兩個分隊的烏衣隊都趕去那邊抓金河少主去吧,以方便他逃命。根據靈力波動,估計金河少主也有不錯的隱匿法門,沒準能堅持較長的時間。
消息已經送到,如今太過危險,他先求自保才是上上策。至于什麼任務、靈器,在小命有保障的情況下他才會考慮一小下。
大部分烏衣隊修士都向後院桃林匯聚過去。但還有些零散的,在四處無組織無紀律地轉來轉去。
修士各有手段,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一個隊伍限制制住的。再說,烏衣隊的組成本身就太過魚龍混雜了些。
李默繞出廂房,正躡手躡腳潛行時,就看到了其中一個「很有思想」的落單者。
落單者三十來歲,是個柳眉鳳目的女修士。身材高挑,一雙長腿尤其扎眼。
此時,她不知從哪里抓了許多的人來,都關進了一個小院兒里。劈手扯過一個,也無論男女老少,直接就摜倒在地。然後邁步,一腳踩在那人的肚子上。
這女修士好大的力氣,一腳下去,差不多將下面之人的肚腸都踩穿了。下面的人苦苦掙扎,四肢收蜷,緊抱著她的小腿,一副瀕死求生之態。
這女子好像自此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興奮得臉蛋都紅了。
拔出被血浸透的腳,她還愜意地甩了甩,然後再去抓下一個人。那些凡人都麻木痴傻了,也不知道反抗或者逃命,只任她又抓又摜又踩。
李默看得瞪大了眼楮,感覺自己累死所有腦細胞,恐怕也猜不出這女修在想些什麼。
見她踩得過癮,有種物我兩忘的感覺。李默悄悄翻過矮牆,不動聲色地混到了人群里。每當女修踩到興奮得渾身發抖時,他就會悄悄地向前挪那麼幾個身位,很快,就插隊到了最前頭,然後也裝出一副麻木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