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發現那堆木柴有些翻動的痕跡。
面對未知而且可能比較強大的對手,二人都有些緊張。矮胖修士干脆催發了身上的法袍,化出滾滾的靈氣護體。
另一個修士也催發了法袍,並祭出一面烏雲傘蓋頂擋在了身前。
矮胖修士見同伴也布置好了防御,而且灰葉麻織就的烏雲傘蓋雲氣裊裊,足足擋住了丈許範圍,是連自己也護住了的。這才發拘塵手,去掀那柴堆。
只掀了一半,就見鷹鉤鼻修士正目光烔洞在躺在下面,死死盯著二人。
相貌普通的修士面色大變,就要過去扶他。
矮胖修士目光一閃,連忙攔住他。道︰「是替身符!下面壓著的袍子才是那小子的。老鼠聞到了袍子氣息,才會叫的。這里面有詐!」
他話音方落,鷹鉤鼻修士的身體陡然炸碎。飛出一只翩翩蝴蝶來,足有兩個拳頭大,翅膀扇呀扇的看似不快,卻在電閃間就已經落到了烏雲傘蓋上。
「是孟女的射釘蝴蝶簪,難道她也遭了毒手?」矮胖修士蹙眉說道。听聲音卻沒什麼擔心之意。
果然,蝴蝶猛地震翅,脊背中抽射出一根金光燦燦的長釘來,雖然擊穿了烏雲傘蓋,倒鉤也鉤住了灰葉麻材質,卻再不能前進一寸。
「不好!」矮胖修士猛然大喝,滾身便走。連小老鼠都扔到一邊顧不上了。
他反應夠快,相貌普通修士的反應就要差上一些,還在傻傻地看著釘在自己烏雲傘蓋上的花蝴蝶呢。
幾乎就在矮胖修士大喝的同時,用蟄息術冒險躺在房梁上的李默已經猛然翻過身來。冰火兩極劍從上而下,以無比的犀利瞬間刺穿了相貌普通修士的護體法袍靈光,貼著他的腦袋扎進後頸之中,又從他的前胸透出射出來。
飛劍如魚,射穿一人速度不減,反倒搖頭擺尾猛然加速,再取滾身遠去的矮胖修士。
相貌普通的修士晃了晃,轟然撲倒在地。
矮胖修士看得目眥欲裂,也更加震驚于這一劍的威勢之強。飛劍正餃尾追殺過來,再不管不顧地逃命就真是在找死了。
他猛頓住腳步,張口吐出一點金光。在他身前丈許處化成一頭銀光流轉的「紙鶴」來。說是紙鶴,是因為折疊的方法李默挺熟悉,在地球上還頗為善長此道。但實際上這並不是紙制,而是用狼毫抽絲銀制成的法器。
銀鶴翔空,有如活過來般,兩翅猛振,探喙就去咬冰火兩極飛劍。一咬既中,然後雙翅猛扇,極力遲滯飛劍的速度。
矮胖修士一擊得手,連銀鶴都不要了,撒腿就跑,轉眼就跑得沒了蹤影。
李默哪還有追擊的力量。能發出氣勢十足的一擊就不錯了。肚子里「懷」了把鋒利的刀子可不是玩的,動一動都在切腸破月復,血流不止。
因此,他其實還得慶幸烏衣隊中人並不都像那個鷹鉤鼻般不要命。否則矮胖修士回頭和他死磕,他的輸面是極大的。
捂著肚子跳下房梁,他將相貌普通修士的好東西搜刮掉,隨手將之放逐。又收了鷹鉤鼻的法袍,再找那只小老鼠時卻一無所獲。
看樣子這次小家伙真的被被嚇到了,最好就此跑掉再別回來才好。
系統︰「放逐目標功德值為-80,主體獲得80功德值獎勵。」
這次設局將鷹鉤鼻的最後一枚替身符也用掉了。不過李默已經洞悉了制作方法,準備有機會自己也做一個陰人玩兒。
又過去收了飛劍,仔細觀察了一番銀鶴確定是自己知道的折疊方法後他也挺無語的。沒想到換了另一個世界,折紙的技巧還是這麼的……沒有創意!
這銀鶴其實代表了一整套的機械法器流派。比如銀鶴、銀鷹、銀雕就是其中的擒器流。大體就是,這種法器設計出來,就是為了擒拿對手法器用的。
如果有法器層次壓制,直接就可以將對手的法器擒捉回來。就算法器層次大大不如,也可以像剛才一樣進行阻止和遲滯。
不過現在還沒時間來研究這個,還是趕緊逃命吧!
身受重傷,而且還是不停在加重的傷,他的小肚子痛得直抽抽。好在李默從來都是個堅強的,咬牙用出蟄息術,走出數百米來到一片小湖邊。干脆利落地跳入人工湖中,將鋼針插在湖底的一根枯枝上,然後又回了練功室。
將練功室調成透明,他便一陣陣的無語。
就見頭頂一群群五顏六色的錦鯉游來游去,自由且快活。此情此景,和這個死尸遍地的安府怎麼看都不搭調呀!
這些錦鯉,自此就成了野魚吧!它們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都快死絕了!
暗嘆一聲,他悄聲問道︰「你說我買顆花香續命丹先吃著怎麼樣?」
系統︰「不推薦。一顆花香續命丹已經不能將你完全治好了。再說,治好了你還得將彎刀掏出來再治一次,這不是和你們老家那邊的修路一個樣了?」
李黑在︰「啥?我還是我,為啥一顆花香續命丹突然就不夠用了?」
系統︰「你的體質一直在增漲。而且,你這次傷得太重了些,趕緊祭煉那把小刀吧,總那樣放著,可不好……」
李默連忙收攝心神,開始專心祭煉起彎刀流水。這一專心祭煉,他漸漸就發現了異常。自己被照泉清鐵液化侵襲過的經脈都有些麻木,而彎刀流水旁邊的肌體組織也不復生機勃勃,都有些「死肉」的感覺。
「我……日!這刀有毒!它不會是水銀煉成的吧?」他大罵道。
系統︰「當然不是水銀或者鉛,但總是有毒的材料就是了。你中毒不深,沒事兒的。修為恢復,本身的法力就足以自動將毒素滌洗出來了。」
李默不再搭話,全力祭煉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發現,想在這件法器里打上自己的神識烙印太難了。
也就是說,想將這把小刀完全煉化,還不知要多長時間呢。這點他倒沒問系統。從前在鷹鉤鼻的記憶里看到過,這東西可能是中級法器的殘片,難于煉化倒也可以理解。
……
鄭元像提著條死狗一般拎著金河少主走出霧稠織墳陣。
這等水女敕正太實在招人喜愛,雖然他不喜孌童,卻也忍不住將大手伸進小家伙的褲襠里用力掏模了兩把,玩弄幾回「純情」的小鳥。
矮胖修士心悸地左看右看,問︰「隊長,另一個修士還抓不抓了?這府里府外還有些活人,又要如何處置?」
鄭元揚眉看向曹鵬舉,卻是在詢問這個同仁的意見。
曹鵬舉沒料到自己的心月復愛將鷹鉤鼻轉眼就死了,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仰頭看著安府那高大的正廳,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都殺了!就算將這里夷為平地,也要將那小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