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之外,五個烏衣隊修士被水牢里的驚變震得傻在當場。
沖上去,沒人敢。
退回去?是不是在忘鄉宮面前太丟烏衣隊的人了?
幾個人正矛盾著呢,就見岩石好像冰雹般簌簌墜落的水牢里陡然射出四道白光。
在幾人周圍的四個方向,四輪明月似緩實疾,冉冉升起。
眼見月盤轉亮,洶涌的靈氣波動澎湃而來,只有赤目修士見機得早及時月兌身,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明月白光大放,又粘又重的白光匯合相融,化成了通天徹底的巨大光柱,將余下的四個修士都束在了其中。
四個烏衣隊修士好像跌進糖漿中的蒼蠅,一舉一動都變得極為緩慢和沉重。
眼見短時間內月兌困無望,這四人對視一眼,身上的法袍紛紛大放靈光。
只是,還沒等他們聯手反擊,彎刀流水已經電射而至。一刀雙雕,同時射穿了兩個人的丹田氣海!
彎刀流水射進地底,李默卻看也不看。轉而又祭出冰火兩極飛劍,「噗噗」兩聲,再度將另外兩人的丹田氣海戳破。
一口氣解決了四人,他這才招手揮出絲絲縷縷的破銳劍法,將彎刀流水從地底拘了回來。
眼見赤目修士已經奔到了二十丈外,他不緊不慢地凌虛坐下。丈許長大的金黃色龍頭座椅憑空出現,穩穩將他托住。
將脖頸上的敏麗多放在自己的旁邊坐好。雙手搭在兩根龍角上,龍頭金座便轟然狂震,好像浮空的坦克般轟轟烈烈地沖了出去。
這件法器別的不說,只賣相就足夠打十分了。霸氣沖天,威風無雙!其速度之快,更不是赤目修士所能比擬。
赤目修士跑得飛快,但身後好像浪濤般洶涌而來的靈壓還是讓他心頭警兆大生。連忙回頭,卻見一把小彎刀已經射在了自己的小月復上,護體的靈光竟然好像一層薄紙,連阻擋片刻的時間都做不到。
一朝突破練氣後期,李默對上任何練氣後期的修士都分毫不虛。
如赤目修士這般在練氣中期修士里頗有手段的,看到他先自舍掉隊友逃命,連返身對戰的勇氣都沒有,根本就是碾壓!
舉手投足,摧枯拉朽便將五個練氣中期的修士擺平,李默終于找到點兒高手的感覺了。
在海神星的修真界,築基就是修士群體的中堅力量。高高在上,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親自動手了,相當于將軍。
練氣期才是做事的小兵,屬于經常性赤膊上陣那種。而在這一底層群體中,李默已經站在了食物鏈的最頂端。
在腰帶扣上輕拍一記,通天河玉帶陡然化成一條十丈許的水浪。浪頭揚起,縱而升空,有如白龍翔天而去。
收攏八層女孩子的事情,李默便交給胡嘉了。這些女孩仍處在培訓階段,對黑暗的未來有了些了解。應該是最好辦的。如果不出意外,絕大多數,甚至可能是所有人都不介意跟著他們逃出去。
果然,那個最先被收服的女修從浪頭中躍出來,只是跑到某個女孩子群體中說上兩句話。這些女孩兒就乖乖地聚攏成堆,被通天河的浪頭卷起收進了靈器空間中。
至于八層之上的,李默實在是沒什麼信心。見胡嘉和那個女修分工明確,做的有板有眼,他也返身回去挨個兒放逐那些個烏衣隊員。
前四個沒什麼話說,到了赤目修士時這小子卻不甘心就此「死去」。掙扎著坐起來,口中噴血不止,卻奮力後縮道︰「你不要殺我!要想從這里出去,沒人引路太過艱難,我可以幫你帶路。」
李默咧咧嘴,抬手就扯下他的儲物袋,而後揮手向他的頭頂按去。
赤目修士見狀大駭,以為性命不保,連聲道︰「我知道武強,也知道姬碧月,他們都不像表面上那般簡單!尤其是姬碧月……」
李默一巴掌將他放逐,撇撇嘴道︰「想知道什麼,我不會自己搜你的記憶?」
不過赤目修士還是提醒了他,放逐此人後他馬上就開始了相關記憶的檢索。不止是赤目修士的,連曹鵬舉的相關記憶也著重翻了好幾遍。
雖然只是看了個大概,但已經足夠讓他重視了。
武強可能在赤目修士的眼中很強,但對此時的李默來說頂多是有些顧忌。因為這人身懷一門玄級高階的攻擊法術,據說比樂梧的鬼戟還要難纏許多。
但相比于武強,姬碧月才是更恐怖的那個。傳說沒人看過她出手,但她毫無疑問有正面抗衡普通築基初期修士一段時間不落下風的能力。
這就非常可怕了。李默剛進入練氣後期,就算他對自己的法術、法器再自信,也頂多只能保證在築基高手的攻擊下有那麼一分可能逃得性命。
而且還不止于此。李默在曹鵬舉的記憶里發現了他對這個幻影青狐女子最直觀的印像︰媒僧之妻,幻影青狐。對上築基以下修士,都可碾壓!
「不了個是吧?真的假的?」李默一坐在地上,突然有些懷念當宅男的日子里。
雖然當修仙者很牛叉,飛天入地不類凡俗,還早早地解決了下半身的問題。但這修仙道,尤其是他的修仙道也太不好走了吧?
剛滅掉幾個人找到些成就感,才發現前面還有好幾座更高的山峰等他征服呢。
這還真是好處越大,能力越大,挑戰也越大呀!
當然,他只是稍稍感嘆一下罷了。再危險,修士也是金飯碗,可比他當初的**絲宅男身份有前途多了。人要知道好歹,所以,努力吧!用力揉了揉臉,他馬上爬了起來……
……
八層的靈力波動太過強烈,傳到忘鄉宮的前幾層可能性不高,但想來第七層和第六層還是有可能感知到的。
只是在那兩層的客人誰管你到底是在第八層試演法術、法器還是真打起來了。因此倒是沒客人過問此事。
在通向八層入口的兩個守衛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靈力的異常波動。根據波動的強烈程度,兩人果斷沒進去探看。
這里的兩個守衛都是忘鄉宮的護衛隊修士,只有練氣初期的修為。至于當初那個看門的烏衣隊修士早在得知曹鵬舉隕落的消息後就回輝偉宗報信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時起身,撒腿如飛去找武強報信。這種時候還敢留人守門,根本就是在找死!
武強正在四層自己的房間中整理著儀表。沒穿那件近乎中級法器的法袍,而是另一件筆挺、窄腰、高領的袍子。
腰上的玉帶足有巴掌寬,晶瑩剔透。頭發更是梳理得一絲不苟,扎了道髻,油光發亮。
正對鏡一根根理著眉毛時,國字臉的護衛隊長突然闖了進來,喘著粗氣道︰「強哥,不好了……」
听他將事情講述了一遍,武強捏著領口,有些不耐道︰「都沒人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或許是那四個烏衣隊的小子在試練法術呢?」
國字臉被問得一呆,心說今天的「強哥」怎麼好像不在狀態呀?在忘鄉宮的地盤,上不得台面的烏衣隊憑什麼敢大咧咧地試演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