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都容易被你嚇得不舉了！」老狗在靈獸間吐著煙圈，撇嘴說道。
「你啥時醒的？」李默正使用爛柯藏身經在牆邊潛行，連忙問道。
「感覺你要使壞，我就起興看了會兒。」老狗蹙眉，一臉的深沉道︰「你小子壞人好事，太缺德了吧？要是爺辦事時你敢亂打擾，絕對咬死你！」
「你？辦過事嗎？」李默自從告別了打手槍，變得有家有業，在相關方面便生出一股子窮鬼乍富的不正常驕傲來。
「爺玩過的小母狗，你小子數都數不過來！」老狗吐出一串寂寞的煙圈，感慨道︰「素了許多日子，唉，等長了毛……」
「……」李默。
……
各處的大戰已經進入了尾聲，地皇塔也不像打擺子般抖來抖去了。
在某處角落縮了好一會兒的李默鑽了出來，想了想，又繞到了放置白色帆旗的大殿。這次回來，就見大殿中一片的狼藉。
牆壁多處被轟得坍塌，天花板和地面坑洞處處。從前擺置的那些座椅都不知哪里去了，偶爾看到一些木屑，似乎勉強還算是遺留的痕跡。
唯有那桿帆旗，兀自無風招展，只是上面不知何時多出個拳頭大的破洞。從那個破洞中並不能看到後面的牆壁，只有精純的陰靈之氣繚繞來去，且另有一股陰靈之氣從天花板上投射下來，緩緩注入破洞之中。
肉眼可見的，破洞正在慢慢地合攏。
不過既然破洞還在，李默便送進去一道神識。發現里面的陰靈霧氣稀薄了許多，大堆大堆的陰魂卻並沒有醒來，只是在沉睡中不停地瑟瑟發抖，好像睡覺時忘記蓋被子一般。
過去圍著帆旗繞了一圈，他仍然沒能弄明白這帆旗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就在此時，弱弱的聲音從帆旗上響起︰「兄弟……很好奇這是什麼嗎？」
李默原地定住腳步，緩緩轉過頭去卻沒看到什麼人。又圍著帆旗繞了一圈，才終于在帆面的破洞中看到個小小的魂影。
半透明的身體，魂力幻化的衣飾並非法袍，而是清清爽爽的短衫、下半身長褲白布鞋。
這是個身材修長，留著小平頭的年輕人，眉眼都柔和可親。不是帥哥，但相貌也不普通。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鄰家和藹可親的大哥哥。
李默湊過去瞪著他，道︰「這帆旗到底是什麼東西？」
年輕人展顏而笑，笑容溫柔如水。不答反問道︰「這里是一處虛真界嗎？」
李默點頭，道︰「是虛真界，只是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也是水家之人嗎？」
年輕人點頭，道︰「算是吧！誰創造的虛真界？」
李默︰「李輝偉。」
年輕人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茫然，蹙眉沉思起來。帆面的破洞正在慢慢合攏，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此他並沒有想太久，便抬起頭道︰「如果你能帶我走，我可以幫你解釋很多問題。比如……如何創造一處虛真界。」
李默轉頭看了一圈，又掏了掏耳朵，滿臉不能置信道︰「我沒听錯吧？創造虛真界不是最少要真仙修為嗎？」
年輕人依舊是不疾不徐的腔調，道︰「你沒听錯，因為我並沒有說幫你創造出一處虛真界。能創造，和知道怎麼創造是兩回事。」
雖然創造虛真界就像造核彈一般，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不過李默還是對這年輕人生出了興趣，搓著手道︰「那我該怎麼帶你走？我不會創造類似這帆旗內部的陰靈空間。你身為魂體，沒有陰靈之氣的補充會慢慢消散的。」
年輕人從未在一個修士的口中听說過這樣真誠的說話方式，愣了愣才道︰「沒關系。我以陰魂之體出去，也能維持相當長時間才會魂飛魄散。而且我還會幾門聚陰靈之氣的陣法，日後在陣法中生活也是一樣。」
李默有些不放心地道︰「可是……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在這處虛真界停留不了幾天了。」
年輕人淡然而笑，道︰「我是可以和你一起出去的。外面，應該是凡塵宇宙世界吧！」
李默這次愣了好一會兒，卻是被「凡塵宇宙世界」這個概括性的詞匯給鎮住了。這年輕人的談吐可算極為不凡，令他心中生出此人極為專業，極為「高端」的感覺。
眼見帆旗上的破洞都快被修復了，這才伸手道︰「那你……過來吧。我先將你送到一處地方，暫時和我的靈獸一起住。」
他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來歷也有些詭異。不過小小陰魂，是很難對他造成威脅的，所以他也不介意暫時救下他。
修行一道中，也有靈魂道。但陰魂修行太難太難了。他們在戰戰兢兢中如履薄冰地度過無比漫長的歲月，才能修行到化神級。
也只有化神級的陰魂，才算擁有了與常人一般的起點，自此修行之路才能變成一片的坦途。
相對而言，陰魂與煞氣結合成為煞魂，修練起來倒是飛快。很早就能擁有可以與修士匹敵的戰力。只是煞魂在沖擊化神時，將面臨前所未有，難以想像的大障礙，真個能闖過去的萬中無一。
將年輕人收入靈獸間，在虛真界時他便如老狗一般，再也出不來了。地皇塔的大戰仍未停下，李默也不急著離開，又四下里游逛起來。
意念卻關注著靈獸間，那里，老王正代替李默對年輕陰魂進行盤問。
老王懶懶地靠在狗窩門口，吞吐著煙圈蹙眉問︰「小子叫啥？」
年輕陰魂盤坐在他的對面，很禮貌地彎了彎腰，這才輕聲慢語道︰「我叫柳青湖。您呢，您和您的主人又叫什麼名字？」
老王報了名字，繼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柳青湖︰「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老王偷偷傳音給李默，得到示下後點頭道︰「那你有什麼……嗯，有什麼特長？」
柳青湖露出很富有親和力的微笑︰「我活得比較久，見識自然也比較多。如果有修行或者見識上的問題，不妨問我。」
慣常倚老賣老的老王有些不樂意了︰「你多大歲數？」
柳青湖輕敲著額頭，苦笑道︰「不好意思，實在是記不清了。在這處虛真界誕生之前，我就已經度過了無窮的歲月！」
老王和李默幾乎同時問道︰「你不會是……真仙吧？」
柳青湖這次非常干脆肯定地搖頭道︰「這個肯定不是。你們見過混到我這種程度的真仙嗎？」
老王和李默一狗一人，都陷入了深度迷茫中。練氣中後期小修士那淺薄的見識讓他們無法理解不是真仙，又是怎麼度過無窮歲月的問題。難道他一直都是鬼魂？
無論是一言一行，還是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柳青湖給人的感覺都是見多了天崩地陷大場面那種沉穩和波瀾不驚。你無法看穿他，也無法猜度他，但李默用宅男的本能感到到，這小子應該不壞！
沒繞多久，李默就又見到了黃崇明。作為搶先一步拔得頭彩的勝利者，他的心態和表情都相當陽光。
李默見他正在某處透明牆壁處看熱鬧，還未待走近，就听他頭也不回道︰「一會兒我會去金光日那里談判。時間不多了，估計也該有大行動了。要一起去嗎？」
PS︰好吧，估計是我求票的姿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