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城被一掌砍暈,趴在酒桌上睡得十分香甜。
李默沉思片刻,不確定地問道︰「我好像和你說過,煉化狼蝠或正法隊時,有一股莫名意念會侵入腦海……」
柳青湖道︰「嗯。你這個朋友應該是受到了那種意念的影響,所以才變成這般模樣。」
李默一時也弄不明白胡城為啥在悶頭修行之余,又會轉而去折騰狼蝠翼刀。估計很可能是受大環境的影響,畢竟溫飛熊、鄭馬猴、秦卓都在鼓搗這個東西。
現在想這些也無意義,他傳音問系統︰「能將影響胡城的意念洗去嗎?」
系統︰「不能!需要至少四千功德值,你余額不足。」
李默對此也有些無奈。自己的功德值已經有很久沒增漲了。他忍不住吐槽道︰「這破虛真界也真是,連個任務都沒有。」
系統︰「你問任務?我好像曾經看到有不少的,等我找找。」
李默︰「你怎麼不早說?早點說了,我沒準還能多點兒動力!」
系統︰「你又沒問?最近你總是提醒我,然後我才開任務,弄得我都懶得自己去看了。再說,你悶頭做事就成了,任務我不說,你完成了又不是就不算了。」
李默一腦門的黑線,心說這什麼時候成自己的問題了?系統越來越智能,怎麼反而變得越來越懶了?而且反駁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系統︰「啊!有個主線任務,就是讓你把秘法搶到手。另外還有放逐溫飛熊、鄭馬猴一類的支線任務。需要我使用專業的任務語言重復一遍嗎?」
李默︰「……算了,我知道就行了。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平日不好好干活,都在忙啥?」
系統︰「看你忙活呀!像你們那個世界的電影一樣!你這個男主角……不是很暴力,但特黃!」
李默︰「……」
對系統無語了半天,他不得不回想起和胡嘉、歸盼乃至敏麗多不正經的時候,這個系統是不是一直都看得津津有味?
不再糾結于此,他干脆拿出照月夜遲鏡先把胡城給鎮入其中。這才用出爛柯藏身術,沿原路慢慢潛了回去。
在剛才經過的大廳中,遠遠就見一男一女相隔十丈許站立,正是秦卓和董小曼。兩人不知因何而爭吵起來,看上去好像就要動手的樣子。
秦卓身上靈光外放,竟然化形成了數丈高大的一頭蹲身雄獅。身上的法袍胸口處也顯現出一顆毛發蓬松的獅頭來。
能夠靈光化形的,就已經是重器級別了。像李默的玄龜殼也可以靈光化形,只是不那麼清晰。只有真正達到靈器級別,才能幻化出清晰穩固的靈光形體。
被靈光護在其中,秦卓瞪著眼楮,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我玩的女人多了,就沒見過你這樣沒完沒了的。竟然敢去找焦木道長,你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董小曼捂臉蹲在地上嚶嚶哭個不停。秦卓露出來不耐之色,邁步就要上前。虛空中突然傳來「嗡嗡」震響,一柄丈許大的翼刀旋轉著切了過去,狠狠切在他體外的靈光上。
蹲獅形的靈光被壓得內縮了進去三尺多,好像隨時會破碎一般。
「不要過來,你這個混蛋!」
董小曼帶著一臉的淚痕站起身,遙遙控制翼刀圍著他盤旋不止,仿佛隨時還會再下殺手。
「你有病吧!」秦卓也祭出一柄翼刀,將繞著自己飛舞的翼刀逼退,叫道︰「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兒,又是什麼出身。我已經許諾可以給你個位份了,你竟然還得寸進尺,想去見我太爺爺,你多大張臉?有完沒完了!侍妾多麼?老子才十三個,築基高手有幾十個侍妾的都多如牛毛,老子可是早晚能成為元嬰太上長老的人,有你享不完的富貴!」
秦卓還要再罵下去,那邊的董小曼已經發飆了。狼蝠翼刀化成道道殘影,劈砍個沒完沒了。手上也不閑著,各式法術、法器狂轟濫炸。
大廳中霎時都是狂猛的法力波動。李默縮著脖子躲在廊道邊,看得直咧嘴。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和歸盼共度雲雨多次後,他想及再面對胡嘉,也憑生出一股子底氣不足來。
他這里正在反思自己的人生呢,那邊的秦卓已經被打得暴怒起來。
「你個潑婦!」
一聲大吼,秦卓連續排出三排,每排六把的玄炎寶日劍法。連續三波的攢射,強大的沖擊力將董小曼打得倒飛了出去。破堅之力更是穿透了她的防御,令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縮成了一團悲哭起來。
秦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好像想要過去。但沉吟片刻,還是原地盤坐下來。董小曼哭了一會兒,見也沒個人來安慰。便捂著左脅站起來,冷冷瞥了一眼秦卓寒聲道︰「秦卓,你個王八蛋……」
嘴唇動了動,她卻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向李默所在的廊道走來。
過了片刻,大廳的另一邊人影一閃,又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溫飛熊,後面之人則是鄭馬猴。
溫飛熊剛一看到秦卓就急急道︰「你怎麼還在這里?咱們也該走了。趁早潛進地皇塔,到時才好……」
發現秦卓臉色不善,他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抬頭,正看到董小曼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
……
李默看到董小曼拐進了某個房間,頓時一驚,連忙跟了上去。因為她進的正是胡誠的石室。
剛進來,董小曼抹著眼淚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人便放下心來。她自然是不住在這里的,對此處的環境也比較陌生。發現這處石室沒有關閉石門,也沒多想就進來了。
攝了個蒲團坐下,她咬牙彎過身體,解開了外袍露出里面的小衣。左脅處的小衣已經被玄炎寶日劍法刺破,脅下也被切割出個刺目的傷口,且有絲絲火焰在傷處燒灼不休。
咬著嘴唇,她先用法力逼出火毒,然後拿出些藥膏,吸著涼氣慢慢涂沫。
李默繞過來時,正見她垂首料理傷勢和樣子,小衣之外,兩片鎖骨晶瑩而白膩。沒敢靠近,他就躲在石牆後用神識觀望。
令人失望的是,董小曼料理好傷勢後還是察覺到了異常。吸了吸鼻子,明顯已經聞到了殘余的酒氣。她眉頭微皺,顯然已經生疑了。
「是我,李默!」
李默怕她叫喊出來令外面的溫飛熊和鄭馬猴听到,連忙主動現身。
「是你?」董小曼的小臉上淚痕縱橫,連忙拉上衣袍,帶著哭腔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李默進了石室,小心地關上石門,順著她的語氣溫言勸道︰「這種事情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個男人了?誰也沒規定女孩子一生就只能跟著一個男人,男女是平等的。那秦卓不像話,你再找個更好的就是了。」
董小曼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說法,只覺非常新鮮且有道理。擦去臉上的淚痕默默地點頭,輕聲道︰「謝謝你。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響,李默緊張地盯著房門,徐徐退後。董小曼的眼中也有畏縮之意,牽了他的衣角傳音道︰「李默,李大哥,我……我不想見到那個混蛋。」
李默回頭安慰地笑了笑,兩人都退到了石室的角落,和石門拉開距離,一前一後縮著。
頸後不時有熱氣噴在脖子上,柔軟的小手也攀上了手臂。李默回了次頭,見她小臉上都是悲切之色,心下不忍,又傳音勸道︰「過去的就過去了,還記著干嘛?」
董小曼垂下頭,無力地點著下巴。突然用力將他的手臂抱在了懷里,將小臉抵在他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肘彎就抵在一雙軟峰之間,李默咧咧嘴猶豫著是不是該抽出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轉而探出神識,悄悄關注外面的變化。
廊道中,鄭馬猴領頭轉了兩圈,疑惑道︰「在這里,我心理總有種煩惡的感覺呀,古怪古怪。」
溫飛熊和秦卓對視一眼,都頗有同感的樣子。
「是不是大劫將起的原因?咱們還是在別這地底久留了,不是什麼好事情!」秦卓給出個看似合理的猜測。另外二人覺得很有道理,便點頭一起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