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主身正在通天河玉帶享受難得的溫存時光,白犀分身在外面忙著離開前的事情。祭煉黃金傀儡的任務便落到了菊王分身的頭上。包樂樂仍然在盤坐修行之中,菊王分身便解了她的定身,悄悄回到了煉器室。
打開反應爐的蓋子,將大量的殘碎傀儡丟入其中,而後又將牛萬丟入煉器爐,牛萬的千變化正式開始。這次的煉器菊王分身會全程參與,估計得花上不少的日子才能功成。
……
此時白犀分身正站在蔣希正的洞府外。
蔣希正馬上迎了出來,頭前帶路。兩人一前一後,拐入了洞府一側的偏門中。剛剛跨入門內,眼前的景色頓時一變,顯現出一座嶄新的城市來。
太陽高懸,大量的流民正在城市的周圍建設自己的家園。放眼看去,茅草小屋一座連著一座,一眼望不到頭。大片的原野也被開墾成了農田,數以萬計的流民正在田地中辛勤地耕種。
「大人,里面請,你讓我建的那個大禁已經弄好了。」蔣希正帶頭躍到空中。
這座新城仍然被命名為東月堡。城牆高達三丈,各處仍有大量的流民不停地加高加厚城防。城市的內部,也在熱火朝天地搞著大建設,鋪路建房,哪里都是建築工地。
其實倒不是無涯世界需要這樣的一座城市。這里的情況和東月礦鎮剛開始收攏流民時差不多。大體就是給流民找點事情做。如果這些流民不愁吃喝。又閑得蛋疼。很容易發生影響和諧的事情。
兩人沒飛多久,便落在了東月城正中心的廣場外圈。
這廣場以大理石鋪就,估計還沒被幾個人踩過,光可照人,平滑如鏡。因為城市的格局問題,所以廣場呈現橢圓之形,長度過百丈,寬下也有五六十丈。
廣場正中聳立著一尊五丈多高,通體玉白的雕像,看模樣……竟然是李默!
白犀分身驚得目瞪口呆。指著自己的雕像道︰「蔣……蔣大人,這是干什麼?」
蔣希正干笑兩聲,道︰「這個……說出來李大人可別生氣。」
貌似還有隱情?白犀分身連忙道︰「你說吧,我生哪門子氣?」
蔣希正撓著鼻頭道︰「本來是從西北運來的上好白蘭石。這不正趕上王爺登基嘛。我們就琢磨著,給皇上雕個石像!可大模樣兒都雕好了……皇上突然下旨說全金範圍,都不準搞這些虛的了……」
李默被弄得哭得不得。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想法。以鄭恪臧那又胖又壯的體格,敲掉厚厚一層還真足夠再把他雕出來的。不過給他豎個雕像算哪門子事?
擺擺手,他無語道︰「蔣大人,你這就是打我臉了。皇上不搞這虛的,你趕緊也把我那個雕像鑿掉吧。是修改成一棵大樹,或者弄成個動物一類的景觀也挺不錯的。我又不帥又不酷,哪添得了麗色?再說……我可受不了自己變成石雕豎那里的樣子,太詭異了。」
蔣希正卻沒笑。扯了扯嘴角。道︰「當時修改石雕時,我只是下令讓那些匠人隨便雕個什麼就行了……咳,所以想把你變石像的,是那些人。」
說話間,他轉頭示意著廣場另一邊正在忙活石刻圍欄的幾十個石雕匠。
白犀分身詫異地看過去,卻見那幾十個石匠周圍已經又聚了數百個正在城中忙活的流民。他們蹲成一堆兒,也不知在小聲議論著什麼。見白犀分身看過來,很多人都連忙低下頭去。不過還是有幾個膽子較大的,遠遠對他躬了躬身。
更遠處,成百上千忙活的流民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甚至連更遠處在城牆上的流民也都停了工。怔怔看向這個方向。
「咳!李大人,就讓那雕像豎著吧,別鑿了,總是他們的一點兒心意。小民百姓的,都不容易。滴水之恩都能記一輩子。更何況大人活人無數,恩情滔天。他們不做點什麼。估計晚上都睡不好覺。」
白犀分身眼圈微紅,展顏而笑道︰「自從開始修行,我听多了修士口中慣稱凡人便如螻蟻。大人倒是真性情!」
蔣希正背著手,嘆道︰「咱也賣把老?大人修行時間還是太短了,見的修士不如我老蔣多。固然有一些修士擁有了強大實力後看低凡民,甚至一些世修把自己和凡人隔離開來。但像我老蔣這樣爹媽都是凡人的,大多數對那民不如蟻的言論都是嗤之以鼻的!」
白犀分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不一定是他見識的修士少,很大原因還在自己的職責上。系統發布的任務讓他行走在黑暗之中,看到的光明自然就要少上許多。
「大人,你說的禁制就布在這廣場上了。只是這大禁到底是干什麼用的?」蔣希正好奇地問道。
白犀分身傳音道︰「這門大禁叫‘賣瓜禁’,呵呵,是施展《問道天術》用的。老蔣你听過這門法術沒?」
蔣希正愣了愣,機械地點頭道︰「听王爺……啊不,听皇上說過。是父神幻域頓悟的源術……」
白犀分身有些感慨地點頭道︰「嗯,正是這宗法術。我這就要離開了,估計也沒可能再回來了。既然要走了,總想給你們留下點兒什麼。這次頓悟的機會對于沖破金丹頗有幫助,老蔣你看誰靠得住,挑兩個人過來吧。然後還有……」
他將承術和受術的關系和蔣希正解釋了一下。
面對這等天降的造化,蔣希正的大腦都有些當機了。木木地只顧不停地點頭,「唉,唉」應聲不止。
等白犀分身交待完,他急匆匆跑出了無涯世界。一刻鐘後,足有四千多號修兵源源不斷地開進了東月堡。
負責承擔法術負面影響的修兵當然是越多越好。大家分攤,每個人受到的影響便微乎其微了。
就算這樣,施用《問道天術》也不是沒有限制的。雖然法術中沒有交待相應的注意事項,但這東西不用腦子都能想明白,肯定是不能濫用這宗法術的。
還是那個老生常談的道理︰你在天道面前怎麼玩都不要緊,但你絕不可以玩天道。否則天道一怒的代價,絕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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