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土浪翻天,巨鱷向後一蹲一躍便是黃光一閃。[]拋飛大片泥土,驟然出現在白犀分身的面前。散發著瑩瑩白光的獨角宛如長槍,迎頭直刺。
戰斗來得莫名其妙,白犀分身卻沒有退後的打算。晃身間已經化成了一頭百丈長的白犀,毫不示弱地迎頭頂了上去。
犀角和鱷角好像刺刀般撞在了一起,然後巨大的身軀又來了一次凶猛的對撞。
兩個都以力量見長的肉彈對轟,方圓百里的地面都在瘋狂地震顫著。恐怖的沖擊力將大地震出個數百丈深的大坑,兩頭洪荒巨獸同時翻滾到了坑底。
這是白犀分身第一次顯化法相化身進行戰斗。心口黑化掉的心髒竟變回了紅色,滾滾血氣從體內全部爆發出來。充裕到極點的氣血,竟然讓百丈長的白犀都隱隱泛出粉紅之色。
這一刻,他的一個頂角,一個飛蹄都有著人之天頂的威能。
塊頭雖大,但兩者的身法卻極度靈活。剛剛翻到地底,白犀便是虎撲硬踩。
獨角鱷身形一晃,刷地就掉轉了身子。數十丈長的大尾巴從一側斜下撩起,一記鱷尾剪便把白犀掃飛了出去。
只是白犀雖直接飛到了坑上,獨角鱷只會飛得更高。
鱷尾掃來時,白犀便在電光火石間咬住了它的半截尾巴。而今龐大的身體金雞獨立在坑邊。犀口咬著鱷尾猛然甩腰沉肩。將小山般的巨鱷硬生生掄了起來。
百丈長的龐然大物被掄了將近三百六十度,然後有如慧星撞地球般摔在了大坑和白犀的另一邊。
又一個足有數百丈深,擴散到數十里外的大坑憑空出現。獨角鱷吃了這一摔,差點直接被摔得散架。接下來並沒有爬起來,而是慢慢融入了泥土中,消失掉了。
白犀搖晃著大頭,等了一會兒。獨角鱷再沒出現,周圍也沒有再響想某人的說話聲音。犀目微閃,顯示出一腦門的疑惑。
怎麼這就沒了?剛才還以為金光烈要和他拼個兩敗俱傷呢,看樣子這金光烈還想再掙扎一下呀!
……
通天徹地的白色氣柱上空。忽然劃過九道遁光。每一道都快得驚人,赫然有著元嬰級的水準。
圍著氣柱繞了幾圈,九道遁光同時落在洞穴入口處。為首的青年一襲銀袍,面白如玉。目若星辰,帥氣非常。修為更是達到了元嬰中期水準。最令人驚異的,是他的眉心還有一只眼楮,雖呈閉合狀態,整個人卻倍顯妖異。
站在他身後的八個人或老或少,五男三女,也都有著元嬰初期到元嬰中期的修為。甫一落地,八人就目光熱烈地看向下方的大洞。
其中的一個女修還綻開了笑顏,情不自禁道︰「金光烈這次也算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這廝奸詐如鬼,能打他一回秋風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另七人都是一副大點其頭的模樣。
銀袍青年卻轉動頭顱。而且是直線轉了一百八十度。眉心的第三只眼楮忽然睜開,血紅色的瞳孔死死盯著身後的虛空喝道︰「隱刀,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百丈開外的虛空發出「呯」地一聲悶響,瘦如麻桿的黑衣蒙面男子現身出來。目光閃爍,腳下則一點點向後蹭去。
「別跑了,懶得追你。只是問你幾句話。」銀袍青年頗有些不耐地哼聲道。
「是,東海太子請問。」隱刀連忙停下腳步,恭聲說道。
東海太子眯了眯眼楮,問道︰「這個洞,都有誰下去了?」
隱刀聲音洪亮道︰「金蟬妖族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另有霧海火龍一族的龍大,白頭金爪鼠族的于鐵頭和他的兩個弟弟。另有北極浪人營的熊高和戮血!亂流海也過來四個女人!」
東海太子冷笑,問道︰「你們西海沒人來?」
隱刀的眼角抽了抽,道︰「快到了。不過……帶隊的不是我西海中人。」
東海太子眉頭微皺,喝道︰「那是什麼人帶隊?」
「我!」
當空一聲嬌喝。白光射地,現出個二十許歲的女子來。身上穿著白毛皮袍。肩頭、領口、袖口都是外翻的絨毛,小蠻靴筒外也有一圈外翻的白色絨毛。臉上蒙面白紗,看不清臉,直白的高傲卻無所顧忌地透了出來。
這女孩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看上去並不厲害。但又有三道遁光落在她的身後,其中的中年男女竟都是元嬰後期境界。
兩人一落下,也先看向下面的風穴,眼楮都是亮晶晶的。
男子一頭藍發,穿藍袍,氣宇軒昂,英姿不凡。女子風韻不俗,身材嬌小,靠在藍袍男子的身上,狹長的美目流轉,懾人的冷光令得場中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第三人則是個賊眉鼠眼的老頭,穿著打扮有如飯店小二。手中還撐著把遮陽傘,正為白毛皮袍的女子擋陽光。乍看上去恭敬有加,但細看就能發現這廝打傘的動作太不專業,遮陽傘晃來晃去,一直也定不下來。
藍發中年人背著手,看向對面八個隨從的目光有如在看螻蟻。但看向東海太子時,眼中則盡是凝重之色。
他身邊的女人則嬌笑一聲,用手帕掩著嘴唇道︰「東海太子,見了我家小姐還不快跪下!」
這個要求實在有夠驚悚,東海太子的八個隨從一時都怒了。剛要開口呼喝,卻見東海太子猛抬手制止,然後一臉莊重地撩起袍子便要跪倒。
「算了!」白毛皮袍的女子喝止了他,然後轉頭看向那細目女子,冷冷哼了一聲。
細目女子尷尬地躬了躬身,捂住自己的嘴再不敢亂說話了。
「你認識這東西?」女子拍了一下腰間的玉佩,眼中頗有些驚訝。這種驚訝和現代人穿越到古代,身上的手機被某個正在騎牛的書童認出來差不多。
「家祖數百年前在虎皮中心星得見過一次,族里有這東西的圖繪。不一樣的是外圈沒有金線。」東海太子說話時眼神捕捉到藍袍人和細目女子的眼中同時閃過驚訝和好奇,頓時意識到他們很可能根本不清楚這枚玉佩的意義,因此及時收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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