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嫻淑,我與她的事,還需從百億年以前說起啊!當年,我出生于華夏東南方一個現在已經消聲滅跡的部落。」
「我出生之後,因為自身天賦,被祭祀推舉進入紫宵神殿修行,一切都是從此開始!」
「我進入紫宵神殿之後的生活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和普通弟子一樣,我並沒有因為天資出眾而擁有特殊待遇,而是和各類師兄弟一起努力,從小開始,喝著甘露長大,四歲之時開始正式修煉,因為體內沒有什麼垢穢,五歲之時,成功的築基了!」
「築基成功之後,我算正式成為了外門弟子,開始了外門弟子的修煉,每天從紫宵神殿出發,到不周山山頂提取天池泉水,然後回到紫宵神殿,每天兩趟四桶,日子過得很平靜,身體也在那樣的鍛煉下越來越強壯。」
「或許我真的天資比其他師兄弟高些,他們還是剛剛到築基中期的時候,我隱隱有些突破到築基後期的感覺,我當初看到一些勉強突破到了築基後期的師兄弟被師門長輩們拉去秘密修行的時候,為了和師兄弟們修行一致,我壓制著修為,半年時光過後,和大部分同齡人一起突破到了闢谷期,而我和大部分師兄弟們的天資,也被定為中上水平,當時,嫻淑卻毫不壓制修為,拼命的提升,在我們到達闢谷初期之時,突破了闢谷初期的巔峰,到了中期,被稱為紫宵神殿四百億年來最天才的弟子。」
「然而,她這麼做的下場是尚未將原本的境界完全穩定,直接提升,她自己還不去彌補,而是繼續突破,使得她修為上存在了修行起便有的漏洞,極易被心魔擊潰!」
「然而,不得不說她的天資真的很高,我們大部分師兄弟沖擊闢谷中期的時候,她已經結成了金丹,在同輩中顯得高不可攀!」
「或許這是天意,我們在紫宵神殿呆了六年多的時間,紫宵神殿為了減輕我們從小離家的心情,卻又沒有太多的四代長輩,決定在一個須彌環境之中留下五百太陰晶石碎片,為期七天,尋得碎片的人可以回去與家人團聚數日,一切的禍端因此而起!」
「進入須彌環境之後,數億弟子爭搶五百碎片,其中凶險可見一斑,我卻因為境界極其穩定,又在壓制修為,實力較之普通金丹期的也弱不到哪里去,因此,我順利的搶到了一塊,所以就躲著,準備安心的去度過七天。」
「然而,進入須彌環境的人太多了,我還是被發現了幾次,第三次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闢谷巔峰的家伙,那家伙仗著自己的資質被評為上等,一上來就要我交出碎片,我們便打了起來,最終,那家伙被我打得奄奄一息,我準備走的時候,她卻走出來,說我將修為隱藏到闢谷中期很不恥,沒說幾句就對我出招,最後,我借著自身是男子的優勢,借助地形,險險的勝了她幾分,不過那一次,她拿到的那顆碎片卻被我打落,被那個裝病的闢谷後期趁機拿走了,我看人家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就把自己的碎片趁著她不注意,放在了她身上,最後,她出來的時候,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碎片,是四代長輩發現少了一顆,神念在須彌環境里也沒找到,最後在她身上找出來的。」
「不過那次以後,她就恨上了我認為我是故意羞辱她,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同輩最強,表面上的第一天才卻是她,說我把自己不屑的東西丟給她是一種屈辱要跟我重新比試,不過那次,因為是在平地,我沒地勢可以借,最終真的敗了,她卻說我是故意輸給她,把這種不屑的勝利丟給她,羞辱她,呵呵!誰又知道,我當時是真的實力不及,哼!女人,就是麻煩。」
「兩年後,勉強到了元嬰期,四代長輩終于要收弟子了,當時幾千個長老收徒,我的心境卻和小時候有了很大的區別,多年來的師兄弟競爭,讓我感覺到了厭煩,所以我瞄準了其中一個最邋遢,邋遢到連同輩弟子對他都一眼掠過的家伙做師父,這個做法很成功,師父沒有一個弟子,大概在其他師叔師伯的眼光下受不了了,收我為徒,她卻跟鬼一樣,甩也甩不掉,跟著我拜了同一個師父,之後七年歲月,有師父教導,我進步很快,到了渡劫初期,而她為了顯示比我強,吃了不少天材地寶,到了大乘中期,不過拿起仙劍,她卻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放下仙劍,我也立于不敗之地!」
「不知何時,我們都適應了對方,門內也傳揚我們兩個會成為道侶,不過我卻知道,與她相比,我更喜歡修行,因為修行,我們才能適應對方,拋開修行,我與她的差距早已太大了,我習慣了嬉笑著生活,她卻習慣了萬鳳之皇的地位,所以我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想清楚,可惜∼∼∼」
「百億年的時光,各種機遇下,我們已經是準聖後期了,她依舊沒有想清楚我們的差距,而師父則是經常對我說我和她這樣不清不楚的,有損她的名節,在師父的意見下,我外出游歷,希望能夠得到解月兌,外出之後,我第一個想到了回部落去看看,雖然時隔百億年,但是父母卻吃了師父偷偷拿去的仙藥,長生不老,百億年下來,家業也很龐大,兒孫滿堂,但是,父母卻很淳樸,還想著讓我成家立室,我受不了他們的嘮叨,隨便的應付了一下,父母沒辦法,最後放棄了,不過我卻有個曾曾孫輩的後人,名字叫做林輕逸,剛好要成婚,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她竟然派來靈獸跟著我,後輩成婚,我自然也很開心,所以也就在那里留下了,準備過段時間再走,可是婚禮前日,師門忽然傳訊要我速速回去,訊息發得那麼急,我自然不敢多停留,直接留書出走了,回去之後∼∼∼呵呵∼∼∼」
「我只看見了不周山神殿附近覆蓋著血氣,許多冤魂在對我嘶吼∼∼∼∼∼∼回到神殿里頭,呵呵∼∼∼呵呵呵∼∼∼滿地的尸體,那該是什麼場景呢∼∼∼呵呵,恐怕是尸山血海吧∼∼∼∼∼∼呵呵,連四代師叔伯都有幾個躺在那里,沒有氣息六代後輩里面,呵呵∼∼∼幸免于難的卻又大部分根基被斷,大道無望了,呵呵∼∼∼∼前幾天還有幾個師兄弟來找我切磋,來酸酸的諷刺我是堆牛糞,采了那麼一朵好花,呵呵∼∼∼轉眼間,一切都走了,消失了∼∼∼呵呵∼∼∼」
「當時師父也被她偷襲打傷,我卻不相信是她做的,可是所有幸存的人都說是她,呵呵∼∼∼當時,我感覺我快要崩潰了,我不相信這一切會是她做的,我只想要安靜一會,但是,呆在師門,永遠是同門長輩和弟子那些讓我崩潰的話,那次,太上長老竟然也出面了,廢掉了她的一切信息,從那時開始,她與紫宵神殿再無絲毫關系,更讓我恐慌的是,竟然還有一位太上長老親自出去追捕她,回來以後要廢掉她修為,抽出魂魄,將她打得形神俱散,若是她敢反抗,當場抹殺∼∼∼」
「呵呵∼∼∼太上長老親自出馬,一切矛頭指向她,我還能怎麼辦,我只想找個地方靜一靜,所以我趁著別人不注意,一個人先走了,我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會兒,然而∼∼∼」
「呵呵∼∼∼當我回城的時候,我只看見城外幾千里的土地都被染紅了,城內已經血流成河,回到家里的時候,她手里拿著劍,滿身是血,拿著我父母的人頭,看著我,還踩著旁邊一具臉已經血肉模糊的新娘,她竟然還跟我說︰‘青易,從此以後再也沒人阻礙我們了!’你知道我當時多害怕嗎,心里最後一點希望被她抹滅,我多麼希望她跟我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對不起師門,帶著她遠走天涯也沒事,但是,事實太殘忍了∼∼∼」
「然而,就在那時候,太上師祖竟然也來了,連師父也跟著來了,他們兩個在天上看著我們,太上師祖直接叫我親手了結了她,他保舉我成為五代唯一的執事長老,統領所有六代弟子,當時,她就在我旁邊,眼神呆板的看著我,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無力,不只是身體上,心里也很無力,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親手了結她?我下不了手,但是她與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不殺她,我枉為人子!」
「最終,我沒有動手,太上師祖看不下去了,親自動手,一道劍氣下來,直接把在地上劈開一道幾千里長,幾千米深的溝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太上師祖動手,很厲害,讓人只能仰望的力量,她絕對逃不過這麼強大的力量,當時的她卻還找死一樣的沖上去和太上師祖拼命,當時我們都知道,她已經走火入魔了,實力雖然突飛猛進,卻也不可能是太上師祖的對手,太上師祖明知道她是走火入魔,也根本沒有留手,十回合之下,就把她打成重傷,當時我看著她倒在地上吐血,太上師祖準備了結她,我閉上眼楮,以為一切都可以這樣結束了,可是,沒想到最終竟然是我擋下了太上師祖那一招,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我只覺得腦海很混亂。」
「擋下那一招後,太上師祖也把我視為叛徒,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直接對我動手,我憑著自己的毅力,很勉強的在太上師祖手下躲閃,那一次,幾乎把師父留著給我的和我自己找到的靈藥都用完了,最終在太上師祖手下被打傷,之後,太上師祖準備殺了我,我也準備好魂飛魄散了,師父卻跪下來為我求情,呵呵,師父生性懶散,跟同門都沒多少交流的,更別說求過別人了,當時我趁著太上師祖分神的一刻,用盡剩下的所有法力,打傷了太上師祖。」
「然而,雖然我傷了太上師祖,但是我們卻已經快法力耗盡,油盡燈枯了,就算太上師祖受傷,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本來都準備好受死了,太上師祖卻沒有下手,只是跟我說了一句,神殿雖說準聖眾多,但是真正的巔峰準聖卻只有太上師祖一輩和一代師祖,為了給師門留點力量,他放過我,帶著師父回去了!」
「師父走的時候偷偷留給我一粒靈丹,是太上師祖賜下用來防止師父日後被心魔侵擾的神丹,一粒就消耗一位太上師祖百萬年功力,極為珍貴,師父悄悄的留給我,說是讓我防備以後心魔入侵,實際上是將救嫻淑的選擇留給我,當時,我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決定給她吃下,之後的一切,無需我多說了!一切事情其實我也有責任,若不是我讓她感覺到恐慌,沒有給她明確的答復,一切也不會這樣子!」
「嘻嘻,心境不錯嘛,竟然懂得檢討自己了!」公孫軒轅心下嬉笑著說道。
听見公孫軒轅那沒良心的話,林青易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頗有些無語︰「你這混蛋還真沒同情心啊,這麼慘的身世啊,從小離鄉背井,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切!同情心不是隨便亂給的,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您的故事之中,其實您不是也有錯誤嗎?既然小時候就知道女人麻煩,那你還跟她糾纏個什麼啊,直接躲著閉關得了!」
「呵呵,說得輕巧,上天創造女人的時候就把她們的直覺創造得比我們劍仙的戰斗預感還靈驗,我躲了幾百年,沒一次能瞞得過她,晦氣啊!」
「那你挺倒霉的,遇到這麼精明的女人,從這里講,你是該同情同情,幸好我家的那個比起你這個來算是笨笨的,要不然∼∼∼大家真的是難兄難弟了!」
「切!誰跟你難兄難弟啊,要是幾億年前,我們有可能是難兄難弟,但是現在,你看看這情況啊,我有必要怕她什麼嗎!她現在都不敢靠近我五步距離,我怕她什麼!」
「五步?為什麼?」
「我想讓她離開我啊,最好永遠不在我面前出現,可是她會肯嗎?她殺我父母、子孫、師兄弟,此仇此恨,永不能忘!雖說這些年也沒當年那麼恨了,但是我永遠忘不了當年的場景,即使她當時是被妖獸所利用,走火入魔才做出如此行為,卻也無法抹去她殺我族人的事實!而且我對她也沒當年那種感情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接觸,讓她離我遠點,她最後答應我離我五步遠,我也答應她,不再刺激她,讓她跟著我,不過跟丟了可不管!」
公孫軒轅翻了翻白眼,回頭看了一眼嫻淑,看著她那嬌弱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里,心下暗道︰‘命運弄人,說你可憐好呢?還是說你活該好呢?不過你也算好運,這小子現在都可以抹殺你了卻沒有對你下手,任由你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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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正在打坐的林青易陡然睜開眼楮,抬頭看了一眼微微有著微弱光線的天際,再看了一眼躺在樹上,沒有動靜的公孫軒轅,微微一笑。
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著,大步走向洪荒方向。
嫻淑見林青易離開,連忙跟上,緊緊地跟在林青易五步之外的地方。
待到走到萬米之外,林青易才暗自將千里傳音與傳音入密結合,傳音給萬米之外的公孫軒轅︰「軒轅,謝謝!你讓我感覺到當年師兄弟在一起的感覺,希望你能活著從極西之地回來,我還等著你把我的事情公諸于世,傳到極西之地這里來呢!」
說完,林青易微微一笑,繼續向著洪荒走去。
听到林青易的傳音,公孫軒轅嘴角微微上翹,忽然從樹上坐起來,直接喊道︰「承影,快回來,出發了!」
毫無任何聲音響起,公孫軒轅直接伸手向前一抓,便從樹上跳了下去,看著西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