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6節第二章(2)
這護士約有一米六八的身高，潔白的白大褂穿在她那窈窕身上非常得體，領口處的一對紅色領章異常耀眼。挺秀的腰桿下雙腿修長俊美。飄逸的神態和那凝聚著熠熠光彩的眼楮，透著靈秀、柔和、莊嚴和高貴。
這護士生有一張俊秀甜美的瓜子臉，鼻梁高挺，嘴唇淺紅，脖頸修長。眼楮很大，眉毛細彎。睫毛雖不算很長，卻又密又黑。稍稍細長的眼眶，上眼瞼往下微彎，下眼瞼稍平。一對黑珍珠般的眼瞳閃動，就像秋日的天空那樣明亮，又如山泉般地清澈見底。在這雙眼楮里，游弋著純真和熱情，閃耀著溫柔和親切。
這護士也令歐陽一鳴生平生出了見到陌生女孩後的第一次莫名心跳。他感覺渾身有些燥熱，身體有些微微發抖了。這種異樣震撼的心理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
奇異的是這護士也在與歐陽一鳴的眼光對視時怔住了。她站住了腳步，雙眼直視，莫名地興奮，神情不自然，呼吸急促了。她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心緒。
這對陌生的男女，一時間竟然都會在這第一次的相見時默默對視著。
少頃，兩人好像都意識到了各自的失態，臉紅心跳地低下了頭。
護士紅臉走到歐陽一鳴的床前，餐盤放在床頭櫃上，看著垂頭的歐陽一鳴，滿臉堆笑地問候︰「你好。」
歐陽一鳴抬頭瞟了她眼回應︰「你好。」
護士極力穩住情緒，問︰「感覺怎麼樣？」
歐陽一鳴忍不住抬頭，見她笑時的眼楮微眯，就像倒掛的彎月帶著笑意。心又是一蕩，慌忙點頭說︰「好、好多了。」話畢又低下頭。
護士依然微笑著，說︰「認識下，我叫劉燕，本病區護士，前些日探家了。」
歐陽一鳴心又狂跳，心道︰「她就是劉燕啊！怪不得金銘說她是這醫院的第一大美女。」由不住說︰「劉、劉護士，听金銘說起過你的。」
劉燕微微蹙了下眉，問︰「金銘和你說起過我？」
歐陽一鳴想著那天金銘和範旭瑞的對話，暗怪自己多嘴，紅臉說︰「就是、就是隨便提了提。」又問︰「不是說你還要幾天才回來嗎？」
「提前回來了幾天。」
歐陽一鳴「哦」了聲，道︰「那以後，又要麻煩你了。」
「談不上麻煩的，這是我的工作嘛。」劉燕說著話把保溫杯中的流質盛進一只小碗，床沿坐下，舀了勺望著他。
歐陽一鳴知道劉燕是要喂他，這幾日都是金銘和另一個護士輪值這樣喂他的。但他今天沒打吊針，就說︰「我自己可以的。」說著話舉了下雙手，似要證明他自己可以。
劉燕又笑了，說︰「你小心些。」把碗勺遞給歐陽一鳴在床邊的方凳上坐下，有些忘乎所以地看他，心里涌出絲絲說不出的情緒。
歐陽一鳴舀了勺流質送進口，瞥眼見劉燕看他，感覺心里慌慌的，拿勺的手就有些哆嗦。喝了一口睨望劉燕依然看著他，便愈加心慌，轉過頭看著劉燕，紅臉微笑道︰「有事你去忙，吃完給你送去。」
劉燕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紅臉站起身，腆然一笑說︰「吃吧，我沒什麼事，等你。」伸手拿過床頭的大學課本翻看著，說︰「你們大學生挺讓人羨慕的。」
歐陽一鳴笑笑說︰「你們也不錯的，這麼年輕就是部隊干部了。」
劉燕噗地笑了︰「還不就是個護士！給你說啊，我是因為念不好書才當兵上護校做了護士的，哪里能和你們大學生比哦。」
歐陽一鳴說︰「都一樣。」
「怎麼能一樣？大學生比中專生要高出幾個級別呢。」
歐陽一鳴笑了笑說︰「可別這麼說。我們也是很羨慕你們這些護士的。」
劉燕稍稍睜大了眼︰「真話假話啊？真連天之驕子都羨慕？要這麼說，我們護士的職業當真是挺神聖的。」
歐陽一鳴抬頭看她，笑道︰「當然神聖了，白衣天使嘛！」
劉燕的雙眼就眯著縫地笑，說︰「假話我也信，咱們倆就互相羨慕吧。」
歐陽一鳴嘿嘿笑了兩聲沒言語。
劉燕低頭翻了幾頁書，抬頭問︰「你二十一歲？」她是在病例上看了他的年齡的，卻不知此時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歐陽一鳴應道︰「是。」
劉燕臉紅紅地說︰「挺顯成熟穩重的，我還以為……」停住話，忽又歪著脖子看著他問︰「你看我多大？」
歐陽一鳴打量著劉燕說︰「咱們差不多吧。」頓了頓卻說︰「你沒我大。」
「錯，我當兵都六年多了，比你大一歲呢。要喊姐姐哦。」
「騙人。」歐陽一鳴看著劉燕的臉說。
「我才不騙你，不信你可以問金銘啊。」
歐陽一鳴見劉燕一臉認真，笑了，說︰「看樣子你比我還小的，不過我也信。」
「信了就要喊姐姐的。」劉燕笑道，又緊接著說︰「不過，我的年齡很吃虧的，臘月二十六出生，再過幾天也就和你同歲了。」話畢又問︰「你幾月？」
歐陽一鳴紅臉說︰「十月。」
「看看，大了你十個月，也算一年了，喊我姐姐不吃虧吧？」
歐陽一鳴紅著臉看了眼劉燕，嘿嘿憨笑了兩聲，低下頭去沒言語。
劉燕卻雙手背在身後，探過頭來故意道︰「怎麼了，不願意認我這個護士做姐姐啊？還說羨慕呢，大學生還是看不上護士的。」
歐陽一鳴顯得非常不好意思，說︰「哪里啊，沒有的事。」
「那還不喊姐姐？」
歐陽一鳴只是嘿嘿地笑。
劉燕見歐陽一鳴的臉紅紅的羞羞的，有些孩子氣似的可愛的憨態，不由得心又是一顫。直起腰莞爾一笑道︰「大小伙子臉紅得像個女孩似的。」
歐陽一鳴又嘿嘿地笑了幾聲，劉燕樂了，笑道︰「快吃吧，逗你開心呢，心情好病也會好得快些，是不是？」
歐陽一鳴吃完，劉燕收拾好餐具沖他笑了笑，抬步時忽又轉過身來說︰「哎，往後可真要喊我姐姐哦，我可是真想收了你這個弟弟！」話畢帶著笑聲走出門去。
歐陽一鳴怔怔地看著離去的劉燕心狂跳。
這個沒有任何做作，漂亮隨和、氣質高貴的女人，令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異樣的心顫，也令他第一次為一個姑娘生出了特別異樣地情緒。
他也更是疑惑，先前，見了陌生的女孩可不會這樣攀談的，即便是已經跟金銘比較熟悉，也是沒有一次說過這麼多話的，怎麼跟劉燕第一次見面，竟然會如此輕松地談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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