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10節第三章(2)
劉燕也在看到他們倆後停下了腳步，霎間臉上的表情復雜，迅速掃了徐慧眼，看著歐陽一鳴問︰「出去啊？」
歐陽一鳴忙說︰「哦，不是，同學來看我，我送她。」
徐慧就和劉燕互相點頭道好。劉燕看著徐慧說︰「你們去吧，我要接班了。」話畢抬步走進了病區。
徐慧轉頭看了眼，轉回頭問歐陽一鳴︰「她是醫生還是護士？」
歐陽一鳴的心依舊慌慌地，說︰「護士，她特熱情的。」
徐慧看了眼他，低頭默默走了兩步說︰「這人，好像很特別。」
歐陽一鳴心一驚，不知徐慧何意︰「是嗎？我倒沒感覺她有什麼特別的？」
徐慧沒接話，走了幾步說︰「感覺這人的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東西，顯得很高貴。」看著歐陽一鳴肯定地說︰「對，就是高貴，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歐陽一鳴驚訝，漂亮的徐慧也會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但也不好說他也是有這感覺的，故意道︰「是嗎？我怎麼就沒注意到。」
「有些人身上的氣質是後天培養的，可後天培養和與生俱來的氣質是無法相比的。她就是與生俱來的那類，你會在第一次和她這樣人相遇時，感覺到一種攝人的力量，令你敬畏和心跳。」
歐陽一鳴暗嘆徐慧說得在理，就想到他和劉燕第一次的見面。
送走了徐慧回到那間雜物房，沖了杯麥乳精喝下，翻開書本看了會，听見有人敲門，起身過去把門打開，劉燕走進來，椅上坐下，看著歐陽一鳴說︰「你那同學真漂亮，就像個仙女。」
歐陽一鳴笑了笑說︰「是。人家說她是我們校的校花。」
「怪不得，今個兒我算是開了眼，確實是個絕代佳人。她叫什麼名字？」
歐陽一鳴瞬間不想告訴她，想了下卻還是告訴了她︰「她叫徐慧。」
「徐慧。嗯，也挺好听的名字。」劉燕停住了話，直盯歐陽一鳴的眼楮看了片刻，又問︰「說實話，是不是你的那位？」
歐陽一鳴被她看得心慌，听了這話，卻故作不明道︰「哪位啊？」
劉燕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你就裝吧！還要我說白了啊，就是我未來的弟媳婦唄。」
歐陽一鳴紅臉說︰「不不不，就是同學，真的沒有這種關系的，你別瞎想。」
劉燕的臉色沉下來，面無表情盯著他，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話的真假來。那眼光令歐陽一鳴渾身不自在，他一臉不自然地道︰「干嗎這樣看我？」
劉燕依舊面無表情，說︰「看你是真實的，還是虛偽的。」
歐陽一鳴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
劉燕又說︰「我就不相信，沒什麼關系她會一人來看你啊？」
歐陽一鳴愣了愣，撒謊道︰「她到這附近辦事順便過來的。」
劉燕顯然不相信，笑笑說︰「大學生真會編故事。」話畢看了歐陽一鳴片刻，忽然站起甩下句「不相信啊！」，轉身出了門去。
歐陽一鳴看著那扇被劉燕隨手帶上的房門，愣了好一陣，他似乎明白，但卻又模糊劉燕的舉止和話意。腦中就想著︰「劉燕本就是這樣無拘無束的性格？還是她對我有意而本能的嫉妒反映？」想了陣，心就愈來愈慌，搖搖頭拿過書翻起，卻又怎麼都看不進腦中去？眼前不時地交替閃現著徐慧和劉燕的影像。
恍恍惚惚過了陣，劉燕沒有敲門破門而入，把正在思索的歐陽一鳴嚇了一跳，心又突地顫動起來，甚至有些驚慌地直盯著劉燕，木然坐在那里動也沒動。
劉燕看他這神態，撲哧笑了，說︰「怎麼了？你這眼神和表情好嚇人的。」
歐陽一鳴緩了緩神，憨笑道︰「你這麼風火的進來，膽小的能被你嚇死。」
劉燕就咯咯地笑。椅上坐下，探手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兩張票，在歐陽一鳴眼前晃了晃，放在桌面上說︰「今晚我請你看晚會，賞不賞光？」
歐陽一鳴詫異地看她，問︰「你請我？」
劉燕紅臉道︰「不可以嗎？」又說︰「要不你請我，我樂意啊。」
歐陽一鳴伸手拿過放在桌面上的那兩張票，見是軍區歌舞團的邀請券，問︰「軍區的歌舞表演邀請了你？」
「什麼邀請我啊∣區歌舞團近幾日要赴朝鮮慰問演出，今天是出國前的最後一場彩排，也是匯報給軍區和後勤部首長們看的。我表姐在軍區機關工作，人家給了她兩張邀請票，她沒時間去看，剛才來醫院看望戰友時就給我捎來了。」
歐陽一鳴點頭道︰「出國演出肯定很精彩的。」
「可能吧。」
歐陽一鳴看了看她，卻忽然冒出了句︰「那你怎麼想到要請我去啊？」
劉燕的臉唰地紅了，看著歐陽一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歐陽一鳴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暗怪自己不該這樣說。他紅著臉，極不自然地干笑了兩聲，說︰「我、我沒別的意思。」
劉燕顯得有些尷尬，似乎還有些慍怒，沒言語。
歐陽一鳴又解釋道︰「我是說，你這票得來挺不容易，為什麼就想到了我。」話畢又感覺不很合適，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語句，臉憋得通紅，結巴道︰「我我，唉！我是說，你對我真好。」說完這話，更是感覺此話不合適，低頭憨笑起來。
劉燕倒是被他的話語和窘態逗樂了，心也忽地釋然，從歐陽一鳴的表情和話語中已經明白他是無意的。有些興奮，就紅著臉說︰「我的傻弟弟，姐喜歡你啊，可不就想到了你。」說完就感覺此話有些過了，臉就通紅，低頭咯咯地笑。
兩人抬眼看著對笑幾聲，又都低下了頭。劉燕開口問︰「晚上是不是有事啊？」
「沒有。」
「我還以為晚上你和那個小仙女約會呢。你們要真有約會，我可不敢……」
歐陽一鳴紅臉道︰「我和她就是同學，沒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劉燕收斂起笑容，盯著歐陽一鳴問︰「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不騙你的，我和她就是普通……比較……相處不錯的同學。」
劉燕看看他沒言語，低頭想了片刻，抬起頭調侃道︰「弟弟啊！別看書看傻了哦，這麼漂亮的女孩可不多見的，我要是男人啊，早開始進攻了。」
歐陽一鳴就嘿嘿笑。
劉燕站起說︰「晚上七點半開場，我們七點坐公交車過去。」再就交待了乘車路線。轉身欲走又像想起了什麼，轉回身拿過票撕下一張來放進口袋，另一張遞給歐陽一鳴說︰「這樣吧，你七點前去公交車站，見不到我就先乘車過去，咱們禮堂見。」
歐陽一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公交車站就在醫院的大門邊上，他也是不希望和劉燕一起候車。但第一次與一個姑娘一起去看演出，雖然很興奮，卻也有些慌慌的——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