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17節第五章(3)
劉燕的姑媽是軍區干部部的正師級副部長，姑夫是軍區的副軍級首長。
金銘曾和劉燕一起來過姑媽家。劉燕清楚，金銘的這件事只要姑媽願意幫忙，多數不會有問題。可她卻很擔心，一向很正統的姑媽會不會對金銘這樣的事很反感，而拒絕過問。但不管怎麼樣，她都清楚是必須要跑這趟的，就沖著與金銘六年多的戰友關系，也要厚著臉皮求姑媽。
姑媽見了劉燕的面有些驚訝，甚至有些慌亂。上班的時間里，劉燕還從沒來過她的辦公室，緊蹙眉頭問︰「你怎麼現在來這里，沒上班？有急事？」
劉燕點了下頭說︰「有件急事找你。」停了一下話，問︰「姑媽，去年我和我同宿舍的那個同事金銘去你家，你還記得她嗎？」
「記得的，怎麼了？」
「她出事了。」劉燕接著把金銘的事說了一遍。
姑媽听後顯然很生氣，說︰「真是難以想象，一對軍人在部隊營房的花園里發生了這樣的事，這簡直就是對軍隊的羞辱嘛。」又蹙眉問︰「你來找我說這事，什麼意思？」
劉燕心里雖有些膽怯，但也不得不說︰「金銘也是一時糊涂才……姑媽，這麼多年來，我和金銘相處得就和親姐妹一樣的，她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我來你這就是求你幫一幫她的。姑媽，你看能不能跟我們院的習院長，或者後勤的首長打個招呼……」
姑媽沒听劉燕說完，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打招呼？我該說什麼？怎麼說？她這是自作自受嘛！」抬手又指著劉燕說︰「這也是你的鏡子。你要是作出這樣丟人的事，可不要說我是你姑媽，也不要把你爸爸媽媽說出來，丟人啊！」
劉燕驀地臉紅，說︰「哎呀姑媽，你還不相信你的佷女啊？」
姑媽也感覺這話有些過了，嘆了口氣說︰「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操心啊。」
劉燕沒說話，瞪著眼楮看著姑媽，心里有些失望。
姑媽看看她，低頭思索了片刻，抬起頭說︰「你說要我打個招呼，我該說跟人家說什麼？這麼惡劣的事件，我能要求人家不處理？這話我說不出口的。」
劉燕听著姑媽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接著把想法說了一遍，末了又說︰「金銘是真心喜歡梁超的，你要能想辦法把她調到杭州去，以後他們倆就能夠在一起了。姑媽你說，他們倆都發生這樣的事了，往後要是不結婚，那還不更丟人？金銘要是轉業，也會被人們議論的。再說金銘也真的不想離開部隊。姑媽，醫院要是做了決定就不好辦了，你得眷想想辦法幫幫她。」
姑媽蹙眉又想了想，說︰「我考慮下吧，看看是直接和你們習院長說合適，還是讓別人來辦這事合適。你也別著急，就沖你這麼著急的，這件事我也會眷辦的，他們要是給面子，我就給後勤干部處協調下，想辦法把她給調到杭州去。」
劉燕登時眉開眼笑說︰「姑媽，你出馬肯定行。」
姑媽就怪道︰「瞎說，你以為什麼人都會給我面子？這事，我也只能跟人家商議。」嘆口氣又說︰「我也真是怕因此而毀了這孩子一生啊！還這麼年輕……」說到此停住了話，就看著劉燕一臉正色道︰「燕子，你可給我听好了，咱們這樣的家庭可丟不起這樣的人，你可要自律。」
劉燕瞬間臉紅，撒嬌道︰「哎呀姑媽，你還不放心我啊？我是你的乖佷女。」
姑媽看看她，笑了，說︰「乖就好。回去吧，我盡量辦。」
「你可要當成重要的事辦。」
「知道了，你能給我听話就行。」
姑媽送劉燕出門，剛轉過身去，又轉回來喊住了劉燕，說︰「燕子，差點忘了件事。昨天你姐和我說，想給你介紹個對象，你看……」
劉燕沒听姑媽說完，打斷了她︰「哎呀姑媽，你和姐姐就別費那心思了好不好？我現在是听說找對象就心煩。再說，我這會還小著呢，過幾年也不遲。」
「你說你這孩子，你也听我說完嘛。這男孩子是去年軍校畢業的，你姐說長相也挺好，他的父親是省委的……」
劉燕沒听她說完，就說︰「我走了啊，姑媽，先替金銘謝謝你。」
姑媽伸手拉住了她，說︰「條件不錯的，我看你還是應該見見。」
劉燕沉下了臉，問︰「姑媽，你們就這麼著急要把我推出劉家啊？」
姑媽又笑了，說︰「瞎說，嫁人就是要把你推出劉家啊？不管你嫁到哪兒去，都是咱劉家的孩子。」
「可我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考慮這事，姑媽，等兩年再說這事好不好？」
「好好好，你就等著吧，等成了老太婆，看誰還要你。」
「放心吧姑媽，你家的燕子這麼漂亮，還怕沒人要啊？」
姑媽就笑，笑後卻突然問︰「燕子，你跟姑媽說實話，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劉燕心一驚，暗怪自己說錯了話，于是說︰「哎呀姑媽，你看你，什麼我心里有人了啊？我現在就是還不想考慮這件事，別瞎猜好不好？」
「你也到了這個年齡了，真要有的話，可不許瞞著我們老人的。你現在的這個年齡，思想還是比較單純幼稚的……」
「知道了。姑媽，你怎麼忽然變得婆婆媽媽的了，一點都不像個師級干部，就跟個家庭婦女似的。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對你的形象大打折扣的。」
姑媽听了劉燕的話就哈哈地笑，抬手打了劉燕一下說︰「做老人的，在你們面前還老是一本正經的啊！這是心里疼你們才會這樣的。」
劉燕就格格地笑，心里想著歐陽一鳴，就暗在心里說︰「要不是歐陽一鳴現在不願意公開我們的關系，我就把他帶給你看了，看你佷女是不是很有眼光？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了歐陽一鳴？」想著時，心里異常得意。又對姑媽說要快點給他們院長說，一旦醫院決定了就不好辦了。
姑媽微笑著答應。
劉燕回到醫院已經是食堂開飯的時間了，回到宿舍把在姑媽那里的情況給金銘說了一遍。金銘就哭了，說︰「劉燕，我這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這輩子，我到死會記住你和你姑媽對我的大恩大德。」
「別說這些了。下午我再打電話問一問姑媽，催一催她。」劉燕話畢起身，說︰「我去吃飯，等會把飯給你帶過來。」
「我也不餓，吃不下的。」
劉燕怨道︰「不吃飯還不是這樣？你就是餓死了也是這樣了，想開些。」
金銘流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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