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52節第十五章(2)
連著兩日，歐陽一鳴心都悶悶沉沉的，與徐慧眼光的對視時，他會感覺恐懼。甚至，他也不敢看任何人的眼光，好像每個人都能看穿他似的。見到有同學在交耳，他也會想是不是在悄悄議論他和白雪的事。但他也很清楚，這只是他心虛所至。他極力保持自然，但卻是怎麼都不可能像先前那樣的。他沉默著，不想與任何人說話，課間的時候也很少出去。裝模作樣捧著書看，怎麼都看不進腦中去。
徐慧還是看出了他與往日的不同，晚飯過後，和吳瑩瑩路上慢慢走著等到他，單獨對他說︰「真不知怎麼說你，你說你有必要這樣嗎？人家李璇也把什麼話都說了。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生活計劃，你又何必如此郁悶呢？」歐陽一鳴和姜玉其一起低頭走著時被徐慧喊住，差點兒嚇破了膽，听了徐慧的話，心一下子落了地，瞥了她眼沒言語，抬步走去。徐慧看著他，搖了幾搖頭，輕嘆一口氣。
白雪這個好似天降、敲開了他兩性隱秘之門的女人，雖然給了他現在的羞恥和恐懼，卻不知為何，他卻並不在心里恨她，甚至都認為不應該怪她。他的心底始終不認為白雪是個壞女人，倒是不時地自責自己。但是，不管怎麼樣，白雪都已經完全擾亂歐陽一鳴的正常生活了。有時候他就困惑，這件事完全是他在過去的人生中意想不到的，那麼，之後的人生究竟還會遇到多少個意想不到的事？
又過了兩日的晚飯後，歐陽一鳴的情緒稍稍穩定，圖書館門口遇到了李璇。自和徐慧在音樂台與李璇交談後的這幾天里，這幾天他也是有意無意地觀察了她的，發現她依然好像沒事似的，還是和原來那樣該說說、該笑笑。
歐陽一鳴在心里暗自佩服他的心胸寬大，自己與她簡直就無法相比。有時還會想起李璇在音樂台說「還要實現更高目標」的話，心里就琢磨，她所說的「更高目標」究竟會有哪些內容。猜測不到也在心里肯定︰「像她這樣心胸開闊的女孩子，日後必會做出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事情來。」
李璇喊住他，一臉詭秘道︰「你岳母來了，你怎麼沒去和你那位一起看望啊？」
歐陽一鳴自然清楚，李璇所說的岳母肯定是徐慧的母親，轉頭看了下從身邊走過的同學，小聲責怪道︰「怎麼不分個場合啊？當心別人听到。徐慧媽媽來了？」
李璇沖他做了個鬼臉，咯咯地笑了兩聲，說︰「我沒見，吳瑩瑩和我說的。中午來的學校，一會兒就走了。她們宿舍的人都見了，給徐慧帶了一些好吃的東西，都被那幫好吃的給瓜分了。徐慧下午下了課就去到她媽媽那去了，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你不去見見啊。」歐陽一鳴就怪道︰「你啊，老是胡說。」李璇輕聲笑著，說︰「人家說丑媳婦怕見公婆，丑女婿怕見丈母娘。你這麼瀟灑的女婿，還怕見丈母娘啊。」歐陽一鳴紅臉搖搖頭，說︰「別開玩笑了，進去看書。」
歐陽一鳴听李璇說了這事後也沒往心里去，可第二天上午下課和姜玉其一起回宿舍時，遇見了徐慧和吳瑩瑩，徐慧有意無意地告訴了他︰「我媽媽來了。」
歐陽一鳴沒好說已經從李璇嘴里听說了，就問︰「啥時來的？」徐慧說︰「禮拜一，來開會的，說是來開全省地方戲曲研討會的。我媽是唱戲的，可我不喜歡听，這年頭誰還听戲啊？」歐陽一鳴笑笑道︰「你這樣說，你媽不生氣啊？」徐慧說︰「這你就錯了，我在她面前也經常表明我的態度的。」歐陽一鳴搖頭笑笑。姜玉其瞪大了眼看徐慧，問︰「你媽媽是演員啊？」徐慧說︰「是啊，眼眶睜這麼大，小心眼珠子掉下來。不瞞你們，我媽可是我們萍江著名的昆劇演員，年輕時是台柱子。」徐慧的這句話也是有意說給歐陽一鳴听的，先前她對誰也沒說過媽媽的事。姜玉其說︰「怪不得你這麼漂亮，原來是有個做演員的媽媽。你媽年輕時肯定也和你一樣這麼漂亮的。」徐慧說︰「我媽年輕時當然很漂亮了。」姜玉其說︰「你肯定像她。」吳瑩瑩接過話來說︰「真的有些像呢，特別像她的眼楮。」
歐陽一鳴和姜玉其就看徐慧的眼楮，姜玉其說︰「徐慧的這雙眼楮真的漂亮，可以想象你的媽媽年輕時會多漂亮了。」徐慧臉一紅，瞥了姜玉其眼說︰「誰還要你夸啊。」說著話睨看歐陽一鳴，心里想︰「這話要是從歐陽一鳴嘴里說出來，我就愛听了。」見歐陽一鳴低頭走路傻傻地笑，拉了吳瑩瑩一把說︰「走，不和他們說。」兩人快走幾步到了前面去。姜玉其看看歐陽一鳴，笑道︰「你可真有福氣，以後听昆劇可就方便了。」歐陽一鳴看看他沒說話，腦中浮現出了劉燕的影子，心立馬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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