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77節第二十章(3)
教師公寓樓下已是人山人海，半圓形人圈中警燈閃爍。
歐陽一鳴也擠不到前去，听著身邊的同學議論。得知死者叫趙蓉蓉，是今年畢業才留校的助教。這幾天好像是受了什麼打擊，精神恍惚。今天一整天沒有去上課，晚飯後有個同事去找她，喊了陣沒有回音，回去後莫名地感覺出了什麼事，喊上一個男同事一道過去，依然沒有喊開門。聚得人越來越多，就有人說，自清早就沒見她出門，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喊來保衛處的人敲碎窗戶玻璃，撩開窗簾，手電筒射進室內就看到駭人的一幕。趙蓉蓉躺在床上，地下一大攤血跡。
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對趙蓉蓉這些天究竟為何會精神恍惚，今日又割腕自殺說出個所以然來。
趙蓉蓉的老家是江蘇淮陰農村的，挺漂亮，她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性格開朗的。在本校讀書時表現優秀，成績優異，畢業後留校。
歐陽一鳴回到宿舍一陣後同室的同學才陸續返回，自然又是各種猜疑與各種議論，最為側重的還要是為情所擾，卻又無人听說過趙蓉蓉與什麼人有過戀愛關系。對于此類議論，歐陽一鳴一直默默無語，但他的心一直狂跳不已，腦中所想到的是，某一天徐慧真要是知道了他和劉燕戀愛的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思想著時便愈來愈心悸，就思考究竟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想不出個好主意，便愈來愈不安，俞來俞心悶。這日晚他失眠了。
翌日早，趙蓉蓉跳樓的事自然成為了全校熱議的焦點，但各種各樣地議論依舊是撲風捉影，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直到快到中午時，物理系年輕的男助教劉洋被公安帶走，議論才有一個中心的主題，女生的自殉肯定和劉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但具體詳情依舊沒有人知道，所以還只能在猜測。
下午，一位好事的本市同學從公安局內部負責辦案的親戚口中比較詳細地消息，並迅速在校園里傳開。警察在趙蓉蓉的室內找到一本日記，日記詳盡記述了她與劉洋的故事。
劉洋比趙蓉蓉大四歲，兩年前在趙蓉蓉的班級任教，之後暗送情書，兩個人在那時就發生了戀愛關系。老師和學生的戀情自然是不能公開的，趙蓉蓉留校後兩個人也一直沒有公開。前一陣劉洋的母親電話說起他的婚姻之事，劉洋也打算打算公開他和劉蓉蓉的關系，電話里就跟母親講了此事。母親為此專程從上海趕來偷偷看了趙蓉蓉。她對這趙蓉蓉的評價是，雖為大學生畢業生，但身上缺乏知識女性氣質。又了解到趙蓉蓉的家境貧寒，尚有四個弟妹在校讀書時，堅決不同意兒子娶個日後有著繁重負擔的女孩子。劉洋兄妹兩個，姐姐大學畢業在市直機關工作，已經結婚，夫家的父母也是上海一所名牌大學的教授，丈夫已經是大學講師。最重要還是，母親無法接受她那高級知識分子家庭與貧窮的農民家庭攀親。
劉洋盡管不情願和女生分開，但听了母親苦口婆心的話語後，最終還是听從了母親的勸告。之後有意疏遠趙蓉蓉，換來的是一次次不停追問，劉洋無奈說出了和他們本來是師生關系，傳揚出去會對各自的前途都會有很大影響的。趙蓉蓉自然不信，責問劉洋，當初你給我寫了情書的時候怎麼不考慮？之後你又說什麼都不會顧及，又是怎麼考慮的？劉洋就又絕情地說出已經和她沒有情感及感覺他們倆不合適做夫妻的話。趙蓉蓉自然清楚這些都是推托之辭，想著劉洋的媽媽來過學校，也就明白劉洋疏遠她必然和他的家庭有關系。反復逼問後，劉洋無奈地透露他母親的意思。趙蓉蓉為此悲哀，可還是期望能再次喚醒助教對她的愛，可令趙蓉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十幾天前劉洋回了趟上海卻帶回個不算漂亮的女子。趙蓉蓉找機會詢問劉洋，得知這女子是劉洋的父母為他選中的門當戶的未婚妻，女子的父母也都是上海某大學的教授。趙蓉蓉絕望了，多日痛苦地煎熬後選擇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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