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83節第二十二章(4)
傍晚時果然下起了絲絲細雨，淅淅瀝瀝雨霧帶給人們些許淒涼。
下午課後回宿舍，徐慧和李璇各撐把傘慢行，轉頭見歐陽一鳴拿手遮眼，縮著脖子快步走來停下了腳步，歐陽一鳴走進鑽入李璇的傘下︰「你們怎麼知道要下雨啊？」徐慧就怪道︰「看不到天氣啊？」李璇笑笑說︰「走錯地了吧。」伸手將他推入徐慧的傘下。
徐慧側身白了李璇一眼沒言語。
歐陽一鳴紅了紅臉走在徐慧的身邊，走了幾步輕聲問︰「感冒好點了嗎？」
「嗯，好了些。」
歐陽一鳴听她鼻音還是很重，問︰「有沒有燒？」
徐慧抬手模了下額頭說︰「好像沒有，就是感覺呼吸不很順暢。」
「吃藥了吧？」
徐慧听了這話忽然就想逗他，說︰「沒吃，沒去買呢。」
歐陽一鳴就怪道︰「怎麼不去買？不然會加重的。」
「還以為你去給我買呢，我這不是等著嗎？」
歐陽一鳴看看她轉回頭，口中嘀咕︰「也不知藥店這會下班了沒有。」抬手抓住徐慧握著的傘柄，說︰「你和李璇先回去，我去藥店看看。」
李璇忍不住笑了，徐慧捂嘴竊笑，歐陽一鳴茫然地看著她們倆。
李璇止住笑說︰「看什麼，還不快去。」歐陽一鳴就想離去，徐慧推了他一把笑道︰「中午買過了，吃了藥的。」
歐陽一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好意思笑了笑，拿過徐慧手中的雨傘說︰「你和李璇打一把傘，我先走了。」徐慧和李璇就笑。
徐慧和李璇看著離去的歐陽一鳴，依然止不住笑，徐慧說︰「你看他那樣，傻不傻？」李璇說︰「還說人家傻呢，他這麼關心你能把人羨慕死。」
徐慧心頭發熱，頓生一股說不上的甜蜜。
李璇卻感覺心一酸，眼淚就在眼圈打轉，急忙把頭偏過一邊。徐慧看得仔細，想著李璇和高鵬的事，心說不能讓歐陽一鳴知道，不然他可能又會為李璇擔心了。
半夜里下起了小雪，一大早上室外有人歡呼，听口音應是很少見到雪的南方人。姜玉其把被子圍到脖頸坐起，道︰「這南蠻子沒就見過世面，這麼點雪也值得大驚小怪？我們老家那雪都厚到膝蓋處，那才叫雪，是不是歐陽？」
歐陽一鳴應了聲坐起穿衣，出門站在陽台俯望，路面已像覆蓋了層白色的毯子，草坪上的雪中露著星點的綠色，常青樹的枝面點綴著一簇一簇的雪花。雪花依舊如小銀珠似的輕盈地隨在微風里飄蕩，好像有些膽怯地緩慢降落，倏忽落在雪地，再也找不到蹤跡。
歐陽一鳴看著不遠處的一棵松柏，募地想到那棵見證了他與劉燕多次隱秘之事的那顆大樹︰「它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姜玉其披著棉被來到他的身邊，說︰「快要放假回家過年嘍。」
歐陽一鳴听了姜玉其的這句話，心猛地一沉︰「要回家過年了，要和家人團聚了，好一陣要見不到劉燕了，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她該多孤單？」忽地蹦出了一個令他極其興奮地念頭︰「劉燕能夠跟我一道回去嗎？」但他立馬就為自己的想法而自嘲︰「別說她春節不能回家過年了，就算是能回，她也要回自己的家的，你和她現在雖然戀愛了，她也不會現在就跟你回家。」又想︰「她要是真能跟你回去，你又敢帶她回嗎？你敢現在就跟家人攤開你和她的關系嗎？」一個很堅定的聲音就在耳畔回響︰「她要是真能夠跟我回去，我就會什麼都不顧的。」
雪下了一早，上課時變成霧蒙蒙的細雨，至中午時晶瑩的雪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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