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為愛調離(2)
歐陽一鳴疑揣地看她，說︰「去不去江漢和你月兌不月兌軍裝有什麼關系？」劉燕說︰「最近有傳言，說以後的部隊醫院有可能交給地方管理。真要交給地方管理的話，那我就要月兌下軍裝了。」歐陽一鳴驚訝問︰「消息可靠？」劉燕說︰「現在醫院里傳言很多，不過也只是傳言。我也問了姑媽，姑媽說不是很清楚。但既然有這樣的傳言就又源頭，誰又知道會不會呢？」歐陽一鳴說︰「經常打听些就是了，你可以讓你姑媽多留意。」劉燕說︰「我跟姑媽說過了的，可要是真的……」停頓了下又問︰「一鳴，你希望我做一輩子護士嗎？」歐陽一鳴再次疑惑，問︰「你的意思……」劉燕說︰「留在這里，我這輩子就只能是護士。」
歐陽一鳴腦子轉了轉，瞬間明白了，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回江漢就可以改行？」劉燕點點頭說︰「聰明。年前媽媽來了信，接信後我在姑媽家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媽媽說著說著就哭了，說越是到過年的時候越是想我，就想能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哥哥也不能經常回去，家里就爸爸媽媽也挺孤單，我也確實心酸。」眼圈紅了紅，繼續說︰「媽媽希望我能尊重他們的想法調回去。上次我不是回信說調回去的事以後再說嘛。媽媽說，一來調回去可以家人團圓，二來可以給我換個工作。其實他們已經在為我的工作活動了，基本說好可以在軍區機關做個干事什麼的。護士很辛苦，當初爸爸媽媽要我干這行，只是想讓我年輕的時候鍛煉幾年，並沒想讓我干這行一輩子。再說，護士是文職干部，真有交給地方的那一天，我也只好月兌軍裝，到時候可不是我父母和我姑媽他們能夠改變的。所以，我媽媽的意思是，讓我姑媽在這里悄悄地把我轉為行政干部，然後再調過去。」
歐陽一鳴說︰「既然你姑媽可以給你辦，那你不是也可以留在這里啊？」劉燕說︰「你傻啊？我是學護理的，辦了這事還留在這里人家會怎麼想？就我姑媽那樣的老革命，雖然比我爸爸的脾性好一些，但她也是非常注重形象、注意影響的。」歐陽一鳴說︰「那要這麼說，你要想轉行，就必須調走嘍？」劉燕看看歐陽一鳴，說︰「是這樣的，但我還是要听你的。你如果真不願意和我回江漢，那我就這樣干下去，再讓我姑媽托托關系把你留在這就是了。可我真不願意月兌軍裝。」
歐陽一鳴想了會，說︰「真要月兌了軍裝你可能會難受一輩子，我又怎麼願意你這樣難受的？其實，我也無所謂在哪里生活，只要咱們能生活在一起就可以。」劉燕興奮起來，問︰「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歐陽一鳴點了點頭。劉燕笑著搖著歐陽一鳴的手說︰「我就知道，和你說明白了，你肯定會同意的。老實說，我真怕你不同意，剛才都有點不敢說。」歐陽一鳴蹙眉道︰「可有句話我必須得說，不管咱們以後在哪里生活，我都不願依靠你父母，不希望他們為我做什麼。我不願意人家認為，我和你結婚是為了找靠山，那樣的話，我會很痛苦。」
劉燕收回笑容，看著他想了片刻，說︰「不是我說你，你的思想真得很幼稚。你總是以為上了幾年大學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我想，你們那些同學也不會都有你這樣的想法的。一鳴，你沒踏入社會，了解得不多，是的，咱們都了解得不多，但社會上的事太復雜了，你也應該知道一些的。你想想，人活在這個世上，能月兌離得了關系嗎？哪方面沒有關系能生存？沒有關系，是人才也會給淹沒的，這樣的人還少嗎？咱們回到江漢，最起碼工作的問題需要安排吧？靠你自己能聯系什麼好的工作單位嗎？就算能，那工作單位里也是有很復雜的關系的，你以為剛出校門的學生會給重用？人家沒有關系的想著法兒找關系，你倒好，我們現成的關系，不需要你費任何力氣就能做到，你倒不樂意。就算為我，為了咱們以後的小家庭，你能拒絕我父母的幫助？再說我的父母就是給你安排個好工作，還不都是為了他們的女兒啊？你啊，有些事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你身上的這股書呆子氣是一定要改的。說得難听點，你得月兌掉你身上那股酸溜溜的學生氣。」
歐陽一鳴被劉燕說得臉紅耳赤，但回味了下，劉燕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低著頭說︰「沒想到，你倒真挺會罵人的。」劉燕笑了說︰「我這不是罵你，你仔細想想，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歐陽一鳴抬頭看她笑了笑，點頭說︰「你老劉說得沒道理，誰還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忽然發現你還真不應該做護士，這麼好的口才，做護士真是屈才了！嗯，你就應該是做干事材料，越看越像。」
劉燕被他逗樂了，抬手打了他下說︰「熊樣子，你的嘴是越來越貧了。」兩人笑。走了幾步，歐陽一鳴猛然站狀著劉燕問︰「哎，剛才說了一陣，你說調回去這事不會很快吧？」劉燕看看他說︰「宜早不宜遲。我媽在電話里說，如果我拿定主意就打電話回去，他們馬上就具體辦理。」
歐陽一鳴心一沉，說︰「我還想現在只是說說呢，要按你這麼說是很快的事。」劉燕點點頭說︰「這可不像金銘在本軍區調動那麼容易，我這屬于跨軍區調動，要我們這邊的軍區願意放，那邊的軍區願意收才行，如果沒有相當的關系是很難的。但這對我來說不是多大的問題。我姑媽就是我們這軍區干部部的，這事就是他們具體辦理的。江漢那邊，媽媽前些日子已經和我爸爸的一個老戰友打了招呼，更是沒有問題。估計操作起來也會很快。」
歐陽一鳴點點頭，想了想皺眉說︰「現在離我畢業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你現在要調走的話，那就意味著咱們倆要分開一年。」劉燕點頭說︰「是的。一鳴，我也不想離開你，可咱們咱們現在也都不小了，不能還和孩子似的只考慮眼前啊。我是想，早些回去對咱們倆有很多好處。對于我來說，早一天去適應新的環境，對以後發展是有好處。對于咱們倆，在適當的時候讓我父母知道知道咱們的關系，就能夠在你畢業前就給你安排好一個很好的工作。至于要分開一年，我又怎能不想？我更不情願啊，但咱們要往長遠考慮。一年不就三百多天嗎？況且，就算是我一直在這里咱們也不是天天在一起啊，以後到了江漢，有的是在一起的日子。」
歐陽一鳴說︰「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心里也明白，可疑想要一年的時間見不到，心里就……」劉燕打斷他的話，說︰「我明白。其實我考慮的還多一層呢，但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相信你這個人，所以才下此決心的。」歐陽一鳴看著她問︰「你所指的……」劉燕接過話︰「是的，我考慮的是徐慧。一鳴，我知道我這麼說你會很不高興，但我還是要說，我不想隱瞞我心里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