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官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話說跳樓男子被就上來之後，李翰林皺著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夏馨雯，小聲說︰「我們走，這個人呢……」
夏馨雯輕松晃了一下頭，俏皮地說︰「不管他，他是在表演高空跳水……」
但是，還是王軍是搞公安的出身，覺得既然這個人選擇跳樓來要挾政府，那麼其中背後畢竟有故事，于是就安排警員先把他帶到局里好好詢問一下，查查這個人選擇跳樓的真正原因。
話說王軍把夏馨雯的前夫帶到了縣公安局詢問室，這時，他就開始跟王軍討價還價了︰「唉我說局長大人，你好歹也是一個芝麻官呢，怎麼說話不算話啊！我的錢呢？給我錢！我就問你要錢了！」
王軍听他這樣一說，被他的話搞得哭笑不得，就說︰「想要錢，我答應你，但是有一點就是，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首先你必須告訴我你跳樓的真正目的，為什麼要這樣做？其次就是，名仕家園的老板小兵真的欠你工錢嗎？你什麼時候，包了歐陽老總的工程。那些民工到市政府，倒是人民大會堂去鬧事兒，是不是有你的指使。你必須先回到玩我的問題，實話實說，不要跟我耍滑頭，否則，你不但一分錢也要錢不到，而且，我還要追究你妨礙公務擾亂正常的社會治安，對你進行處理。」
這時，夏馨雯的前夫一听王軍這樣一說，一下子嚇餒兒了，就說︰「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政府當官兒的不講信用，說話不算話。把我哄下來之後，就不會再管我了，不講誠信出爾反爾就是你們這些政府的當官的。」
王軍嚴厲地說︰「你必須跟我老實交代，實話實說，否則，你就在這呆著吧！」王軍說完，就起身往外走，這個跳梁小丑般的男人一看王軍要走，自己也不只要在這兒帶多長時間呢，就連忙說︰「局長大人，你不要走，我說，我把事情都告訴你！」
王軍轉過身之後，又再次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說︰「你說吧，把問題說清楚，我們就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了。」
這個跳樓的男人面帶男色的說︰「局長大人，我說了你要替我保密啊！如果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傳出去，我可能就會沒命的」
王軍道︰「你快說吧，少跟我在這兒羅嗦。」
他說︰「我是最近因為離婚之後，心里極度的空虛，有加之自己失業了，丟了家庭，又丟了工作，可我是一個大男人，自己要吃飯，有沒有其他能力，在家里群不是靠老子那點退休金大點生活，畢竟我是一個男人，還要生活呢！實在沒錢的情況之下，我就問我的一個老同學借錢，但是，我的這個老同學是以前跟著歐陽小兵混事的，現在是歐陽小兵的副總，手頭現在這兩年包工程混的有幾個錢。而就找到了他借錢，但是，這個人陰得很，他不說不借也不說借，就對我說，你要是想掙錢的話，可以到我這里來干，你這樣，給我找幾十個民工，幫助我把這里的整個建築廢舊的建築垃圾給清理走，整個工程下來，給你五萬元錢。我當時心里也很感激的，就按照他說的那樣，走來了一些民工幫助他開始這里的所有建築垃圾都給清理走了，等到要錢的時候，草柳卻不給我結賬，弄得那些干活的民工都找上我要工錢，王局長你想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拖欠民工工錢，從中央到地方政府就倡導和諧，不要拖欠民工工錢，而在曹六那兒就是不給錢，沒辦法，那些民工就整找到我要。我都煩死了，沒辦法，欠人家的錢，是要還了，正在我著急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人找到我，給我打電話，說有好事想找我談談，他說，你是不是這階段手頭比較緊，缺錢用，我說是，那麼你到客來便茶樓來，我有辦法給你解決掉這個問題，不就是幾個錢的困難嗎？」
我實在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了，就按照他們指定的地點，來到了客來便茶樓。
不一會，走過來一個陌生的男子，我不認識，他坐下就問我，你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但是，我的問題你也的幫我解決。我就問什麼事兒，那人說，你給我做件事，這件事對你來說，也不難，就是，你要到歐陽小兵的名仕家園地產公司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從樓頂往下跳！。我一听是這事兒，但是就一口回絕了，我說，那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讓我跳樓，我做不到。這事兒，我寧願不要你們錢。那人就說，看你表面上還算聰明人，沒想到你真傻的可以，很單純的，你腦子怎麼不開竅呢，我們又不是讓你真的跳樓，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你佯裝要跳樓自殺，然後，引起上面市委高層的重視，你要願意，這里有我沓錢，一沓一萬，總共是五萬，就屬于你的了，這樣我先表示一下我的誠意，你先拿走三萬，剩下的錢，等你事成之後，我會幫你打到你的銀行卡上。我當時，覺得這樣也挺劃算的，我已選擇跳樓，就會引起上級領導重視，不但我的工錢還一拿到，另外還可以得到意外那五萬塊錢，雖說是這件高空作業，自己要冒一次生命的危險，但是，這爬到樓頂選擇往下跳的話，我是有經驗的，我以前高過攀岩，不怕高空作業。于是，我就選擇了名仕家園的最高處，往上爬的時候，發現下面正有一個游泳池，這樣即使不小心摔下去，也不至于沒命，更何況我以前還學過跳水運動。所以這件事就這樣引起的。」
王軍接著問道︰「那個讓你到歐陽小兵的名仕家園里選擇跳樓的男人，你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嗎？」
不知道，他們當時不讓我問他們，只管按照他們的意圖辦好這件事兒，我只是圖錢，別的就沒有多問了，更何況人家也很有誠意，先付給我三萬元錢了，拿到錢之後，我也想過不干了，畢竟風險很大，但是，對方去不同意，既然收了別人的錢，就得替別人辦事，于是，就答應做了，他們還規定必須選擇今，否則在跳樓，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王軍又說︰「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讓你這樣做呢，你想過過沒有，這錢你是可以白拿的嗎？你沒想到過，自己這時在玩命嗎？萬一自己玩砸了一失手從那麼高的空中掉了下來，不久命沒有了。」
他說︰「這一點，我不管對方實干什麼的，只要給我錢就可以做，我只圖錢，別的什麼也不過問。」
王軍說︰「這樣吧，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偵查工作，你知道你現在在這樣的一個非常時期，選擇這樣做，有多大的影響嗎？你擾亂了我們的正常生活秩序，搞得人心不穩，嚴重的干擾了是人代會的召開。你的問題很嚴重，你現在要好好配合好我們對這件事情的調查工作。」
他說︰「好的，局長大人，只要不判我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現在，給那個男人打電話，告訴他，你事情已經辦好，請把余下的錢給你打到賬戶上。
好的，我現在就打電話，
夏馨雯的前夫，于是，就拿出手機，調出來來電顯示號碼!立刻就按照這個手機號回撥了過去。
這時，手機提示說︰「你所撥叫的用戶已停機！」
王軍就把這個電話號碼記了下來，然後，就派人立即到移動公司去調查這個號碼的身份證。但是，很快發虧回來的消息說，這個號是神州行號碼，沒有身份證注冊，是在外面的賣手機卡的小販手里買的。
王軍就立刻調查了移動營業大廳里、門前那些販賣手機卡號的所有的小販。但是，希望都很渺茫，因為這些小販每都接待幾百號人，一都能賣掉幾百張手機卡，要讓他們在那一回憶賣給誰手機卡，實在是猶如大海撈針般的困難，一時間，實在沒有辦法，王軍也只好暫時先等等再說。他做了很多分析，這個在幕後花錢雇用夏馨雯的前夫選擇跳樓的人，一定是一個在政治上很有頭有臉的人。但是，沒辦法，人家做的很隱蔽，手段也很高明，在理論上的破案手段也還是不能夠查出來這個背後的是使人是誰？
王軍于是就把調查的情況跟李翰林做了很詳細的匯報，李翰林很平靜的說︰「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過去了，查不出來就算了，你盡力了，也辛苦了，謝謝你，王軍！」
但是，話所這樣說，這件事兒對于林翰林來說，實在是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心里自己多了很細致的分析，這起跳樓事件，是針對于自己競選副市長而來的，這的確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他沒想到這位看不見的對手真是陰險的很，手段也是老道毒辣啊！不到到目的誓不罷休啊Ｉ見這官場真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爭啊！自從原張縣長出事兒，一直到現在，對手一直在沒有停止對自己實施著非常險惡的打擊。他再回人代會上的路上就給趙登打了電話，趙登立刻就回應道︰「書記，請指示吧！」
你馬上立刻回去，緊急處理跳樓事件的余下工作，督促小兵他們趕快把拖欠民工的工錢立即給這個人補發到位，然後再對那個跳樓的男子兌現答應他的要求，對他進行嚴肅的批評之後，就放了吧，把這個人關起來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趙登一听要放了這個擾亂社會正常秩序的人，就急了說︰「李書記，這樣不合適，我還是建議現在不要先把這個放了，要追究他刑事責任的。更何況我們還沒有調查到是誰指使這個人的這種過激的行為呢！」
李翰林這時顯得異常平靜的說︰「算了，放了他吧！按照我的指使，你先回白水去辦吧！」
趙登于是，就立刻回到白水縣委，按照李翰林的要求，把跳樓事件的余下工作很圓滿的解決了，這些拿到了錢的民工，早就都從會場上撤了，趙登就挨家挨戶給他們把工錢送上了門，這些人，也還是蠻純樸的，老實憨厚，拿到錢之後，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連聲道謝，其中還有的民工感動的給趙登下了跪，磕了頭。
但是，白水縣辦主任趙登以及公安局長王軍，怎麼也不理解這一把手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放了這個人。
李翰林就迅速的給市委張西征書記匯報了這起跳樓事件成功平息的情況，張西征說︰「翰林啊，我不是說你，你怎麼能夠在這樣的一個關鍵時候，提前沒有把這起小事兒。理順好呢！這本來就是小事兒，民工的工錢一定不能拖欠，這中央一直是三令五申要求，要保護好民工的合法權利，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你看看，明就是人代會的最後一奄了。很可惜啊，許多代表都強烈要求必須要取消你的副市長候選人資格，為此我也很為難啊，你其實很優秀，我們市里這些年輕的干部就數你和劉亞光比較有培養前途的，這次本來就作為市里培養苗子給提拔到市領導的位置上的，可惜你們縣卻出現了這樣惡**件。我也為你感覺到很惋惜啊！」
張西征這樣的讓人很耐人尋味的話，李翰林听了心里很復雜，但是，多年的政治上的歷練，使得他越是在很復雜的環境之下，思維越是很敏捷，頭腦越清晰。他很平靜的說︰「是啊，張書記，我代表白水縣的班長向你以及市委領導請罪，是我沒有把工作做好，給這一屆的人代會添了亂子，我自己願意向市委最深刻檢討。」
張西征笑了笑說︰「你能夠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一點很好，回頭你寫個檢查給我，我準備拿到常委會上說一下，也好對市委的其他同志有個交代。好了，你會代表駐地吧，不要有思想情緒，放下思想包袱。，明就是人代會的最後一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好覺，至于還要不要你參加這次的副市長的奄，我馬上還要請示一下省委葉副書記再次為你爭取一下這一次機會，如果實在不行，市委會再作考慮！畢竟提拔一個年輕干部不容易，我們黨培養一個干部也是要花費多年的心血啊。」
李翰林就不在多呆下去，離開了張西征的休息室，心情失落的回到了人代會指定的賓館駐地。到了晚上，李翰林實在是睡不著覺，這是他自從當上白水縣的縣委書記以來第一次失眠，于是就給市長孟輝打電話。
孟輝就說︰「我看這件事，我給你到省委葉副書記下榻的賓館當面給你在爭取一下，看看明是不是還可以在討論醞釀副市長候選人的名額，再給你報上去。」
李翰林苦笑了一聲道︰「算了吧，我看希望不大。」
孟輝說︰「你過來吧，到我住的賓館房間來，事不宜遲，我帶你現在就去找葉書記。」
李翰林對于老同學孟輝的幫忙心存無限感激，就說你等我，我自己開車過去，要叫司機了。很快就到。」
其實孟輝再次去找省委葉副書記已經為時已晚了，市委書記張西政早在今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給省委組織部的領導打了電話，匯報了這邊出現的突發事件的情況，他跟組織不領導商量後，張西政就直接與葉副書記通電話。詳細的說了今上午人代會期間所出現的這起跳樓事件。葉副書記態度很明朗，就說要慎重醞釀副市長候選人的人選問題，原則上基本同意張西政的決定。
孟輝帶著李翰林在沒有見葉副書記之前，就與省委辦公廳聯絡，想眷與分管淮河市換屆奄工作的葉副書記取得聯系。省委辦公廳的領導說，你們完全可以直接到駐地找他當面匯報這件事。
于是，孟輝和李翰林就迅速來到了葉副書記的駐地賓館，先見到他的秘書，秘書建議說，葉副書記在賓館休息呢！讓他再等半個小時直接到葉副書記下榻賓館的房間來匯報工作。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候後，葉副書記听著孟輝的情況匯報，平靜而深不見底的臉色泛起了微微的漣漪。
孟輝匯報時，在空調溫度本來不高的非常涼爽的房間里汗珠卻淌滿了面頰。接著就是李翰林抓住談話的機會，也大膽的實事求是的跟葉副書記匯報，等他說完之後，用一種近乎于期盼自責的目光看著葉副書記，心里感到一陣陣內疚，不管怎麼說，出現這樣的難以收拾的局面，他想他是有點對不住多年培養關照他的上級領導們。
葉副書記听得出李翰林這個年輕的縣委書記在匯報中流露著自責、難過的情緒，就沒有追問這事件中更深的原因，只是在沉思良久之後說︰「小李啊，你先不要緊張，問題出現了，就不要怕，我當干工作就是要實事求是，真誠面對問題，我看你就是不錯的一位同志，敢于承擔責任，這樣很好，有益于你個人的進步，把問題說清楚了，也就沒有什麼了。今後回去要認真吸取教訓，認真總結，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為黨委人民干好工作，哪有不出問題的，但是，要做一個善于總結經驗教訓的優秀干部，不容易啊」
葉副書記說到這兒，就把臉轉向了孟輝，微微一笑說︰「小孟啊，你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一向是關心和愛護年輕干部的，但是，我黨一貫的終止是什麼，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做點實事，讓人民群眾滿意，這次人代會期間，出現在這樣的突發事件，這是人代會的大忌啊，你們心里也應該清楚，今中午的時候，你們的一把手，西征同志，已經給我把這件事兒匯報過了，他可能要找你傳達我的幾點意見，既然你來了，我就還是想給你說說吧。你們回去之後，一定要做好代表們的思想工作，要充分相信代表，尊重代表，體現代表意願。一定要做好群眾工作，把上訪的民工一定要連夜在奄之前送回去。一定要保證實現組織意圖。如果，原定會期匆促，可以延長會議時間，總之，一切以保證奄成功為原則。」
葉副書記只跟孟輝講兩個「一定要」，但沒有講怎麼辦？周輝听完指示，心里涌起了萬千波瀾，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就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在這種氣氛下，他覺得不比平常拉家常可以開開玩笑，隨意談些問題。
而此時，他是代表一級組織來向上一級組織匯報問題，請示工作來的，這中間的任何一道秩序、規則都不可打破，不可顛倒，不可愈越，也不可隨便。
孟輝仔細體味著兩個「一定要」的指示，他覺得這兩個「一定要」既樸實，又深刻，既簡潔，又復雜，既有群眾工作又體現了組織意圖，可操作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啊。他體會到了這兩個「一定要」之中的奧妙無窮。孟輝听完指示，又不好再找話題，到此為止，就應該告別了。孟輝面對老領導，面對有損老領導形象的問題，他這個淮河市黨政二把手，心情變得十分復雜起來。
孟輝考慮到時間不早了，就和李翰林起身告別，請老領導多多保重身體，請老領導多為淮河市的工作多指導。最後還有一個請的意思，孟輝是想說請老領導多多關照一下李翰林的參加這次副市長奄，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請老領導多批評多指正，部下會殫精竭力，努力工作，不辜負上級組織的殷切希望。
葉副書記敏感到孟輝有話沒說完，還想說什麼，但要說的話，葉副書記又似乎早就明白了，孟輝只那麼遲疑了兩秒鐘，葉副書記就搶了先機，說︰「哈哈！小孟啊，還有什麼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目前奄工作形勢很緊迫，奄火燒眉毛，還希望你多多配合好西征同志的工作了把這一次的奄工作做好，確保萬無一失，把真正的能夠為人民辦實事，辦好事的市領導給選出來。其它的事情今後再談吧，你今晚也別跑來跑去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輝和李翰林听了這幾句話，眼楮濕潤了，就像一個在沙漠上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撞進了一片綠洲。李翰林心想，省委一級的領導就是不一樣，就是高水平啊，是那麼樸實，那麼平易，心里就有了一種安慰。但他的那種安慰似乎維持得並不長久，漸漸地，他就感覺到那樸實的話語猶如針芒在他背脊骨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