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讓人裝在箱子里一樣,然後被抬上馬車里,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狹小的箱子很是難受,燒卻退了一些下來,走了許久馬車才停下來。
又有人上來抬下箱子,一直抬著走了些路。
箱蓋一開,被人拉了起來,揭開我蒙臉的巾子,我睜開眼楮適應這光線,看到在陌生的房子里,外面是一片綠草茵茵。再睜大的眼眸轉看向二邊人,赫然就是契丹人。
原來我讓他們綁架了,好個不怕死的契丹三王爺,連皇後也敢綁架,但是帶我來這里,想干些什麼?
只過了一會兒,我就知道了,眼楮看到外面人手多起來,官兵將士都騎著馬而來。還有一臉凝重的死小胖,太後,雅利兒貴妃,哥哥,林臻初兄妹,小八,六王爺,那膽大包天的契丹王爺都一一入了場。
我掙扎著想要大聲地呼叫,想要跑出去,奈何後面二人緊緊地按著我,只許我看,不許我動。
今天是上將軍之爭啊,契丹王派人抓了我,是想?我驀然知道是想干什麼了?他和哥哥是水火不相融,如果哥哥得了上將軍之位,那麼駐守在邊關寧城的兵力就會越發的多了,如今抓了我只怕是用來威脅哥哥。
哥哥卻還什麼都不知道,他抬首總在眺望著,看我沒有和小胖子一起來,就四處看我會不會出現。
我和小胖吵架的事情,想必他也知道了。
哥哥多擔心我啊,就咫尺天涯,我看得到你,你卻看不到我。
哥哥,千萬不要受我影響,贏吧,我是希望你贏的,為什麼我們總是要讓人利用在手掌之間,總是這麼軟弱的讓人欺負。
哥哥,我不管威遠候了,你贏吧,你帶我走吧。
我不喜歡在宮里,那是最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這是最後的射箭了,如果季子昂贏了,你我就可以提頭去見三王了。」一個契丹人對著另一個按著我的人說話。
「我明白,你且看著她,一會就是射箭,我讓人托張紙條過去。」
「就怕他不信。」
「簡單得很。」他眼里凶光畢露,拿著我的雪魂往我手腕間就一劃,頓時血流如注,再割下我的衣服染上血拍好︰「把這個送去就好了。」真是殘忍的契丹人,如果不是不能語,我想我會尖叫起來的,痛得我冷汗涔然而下。
一個個角逐上將軍之位的勇士上去射箭,每過一會,都是陣陣的喝采之聲,身後的黑衣人將我的臉按在牆邊的小孔上,只能容許眼楮看著外面。
但見一個著奴僕衣服的男子靠近正在試著弓的哥哥,附在哥哥耳邊輕說些話,再從袖中取出一包東西給他,四下看看就退身而走。
哥哥低下頭在袖子里悄悄地看著,然後放下手,俊削的臉上已經滿布著擔憂與著急之色。
他著急地抬頭四處看著,雙眼里藏不住他的擔心。
哥哥啊,只有你對我最好,我的淚不自覺地輕滑了下來。
哥哥轉臉往東邊看,他看到我的眼楮了,靜靜地,我能感受到他的痛心,還有他現在的無奈。
「季將軍,請準備。」公公們清亮的叫著哥哥。
哥哥拿起弓,滿眼都凝滿了陰霾,布滿了掙扎,但是,還是大步地往前走。
長弓舉起,氣勢如滿月,魄氣咄咄逼人,白色的衣服讓哥哥甚是威武。
哥哥長嘆一聲,然後閉緊了雙眼,我搖著頭,哥哥,不要啊,你一定要奪得上將軍之位。
只听箭劃破風的聲音,然後人人驚叫起來。
縱橫沙場勝仗無數的季子昂,就連閉著眼楮,也正中紅心。
欣喜的淚,流了下來,伴著一些心酸,果然是誰也無法阻擋哥哥的。
我讓人又蒙上了臉,氣急敗壞地裝在箱子里,然後還踢上二腳︰「原來這皇後也沒有半點用處,快運走,別惹上麻煩。」
哥哥的聲音滿懷心痛地叫著︰「夢琳。」
一定是很大聲,要不然我在箱子里,怎麼能听得到。
多想他能追上來,多想又有人發現我,令人失望的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馬車急急而走,顛簸得我骨頭都要散了架。
我該高興的,但是怎麼淚珠卻濕了臉呢,哥哥現在成了上將軍了,他要的,他會慢慢得到了,他不再壓仰著自已,他可以慢慢是做想要做的事。
我怎麼會心酸啊,哥哥會來救我的,我不怕,也不能怕。
我堅持著這個信念,久不進食的身體卻受不了,在箱子里夠難受的,還要綁著我,而且馬車一搖一搖這樣的顛簸,意識慢慢地抽離,黑暗將吞噬了下去。
「好了,可以出城了。」宏亮的聲音透過木箱,讓我听個清清楚楚。
這是哪里啊,這契丹王想干什麼啊?為什麼要擄走我,現在的身份怎麼說,也還是一個皇後,他真是膽大包天啊。
馬兒一走,渾身又都不舒服,腳踢著箱子,我企圖讓人听見。
只在悶悶的幾聲響,但听到趕馬車地人道︰「路不平,箱子老動,搬到後面去。」
什麼老動,我在踢箱子。
但是好郁悶,卻沒有人听得見。真可絕的感覺,在箱子里看不到,又不能動彈,絕望又氣急攻心,又無計可施啊,我很悲哀,索性什麼也不掙扎了,如果撐不住,那就暈吧。
有些氣餒,一路上搖晃得我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已的了。馬車估計是出了城,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靜,路越來越難走。
暈得沒有什麼感覺的時候,忽然的一亮,木蓋一開,刺眼的光線讓我眯起了眼,凶惡的臉孔擠到我的面前︰「再不老實,殺了你。」
我搖搖頭,一臉的痛楚,哀求著他拔走我嘴里的布團。
另一個人頭湊過來,大嘴一張︰「別嚇她,看她這樣,也是半死不活的了,哪有什麼力氣來作反,她對王還有利用的價值,這麼久,估計是餓了。」
拔開我嘴里的布團,我掙月兌扎著起來,就往外面一個勁地吐著,肚子翻江倒海,幾乎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我合作地不尖叫,現在叫有什麼用呢?這里是最寂靜的地方,要不然他們不會讓我出來放放風的。
手腕處的痛,無時無刻地折磨著我,這是我受過最殘酷的待遇,就在這個小小的黑箱子里倦縮著,不知道暈了幾次,也不知醒來幾次,幾欲以為閉上眼就不會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