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然方在電話里有些疑惑︰「她沒有懷疑？」
「七分真話，三分假話，最容易迷惑人，不是麼？」然東東嗤笑一聲︰「別忘了，我們可是拿我們的大秘密交換呢。」
他告訴迷路，然氏集團的事情是真的，要和迷路合作也是真的，但是關于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有有待催商。
「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估計除了床上伺候人的功夫厲害，其他的也不過爾爾。」然東東鄙夷地道。
然方在電話那頭也微微放松地靠在自己的真皮旋轉椅子上，玩弄著手里的筆輕笑︰「呵，總之別太輕敵，在沒有將敵人踩在腳下之前，都不能松懈。」
然方是個異常謹慎而多疑的人。
「踩在腳下就不必了，我倒是希望她能躺在床上。」然東東吐出一口煙，唇角勾起邪惡又暴虐的笑來。
他期待著迷路像連小薰一樣，匍匐在自己身下，如女奴一般為他服務。
看著她那張美麗柔和實際卻傲氣的臉孔遍布淚水和婬媚，一定異常暢快。
然方微微皺眉，警告道︰「小子，你別為了女人壞我們的大事。」
然東東不耐地道︰「好了，知道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可不認為享受自己的戰利品有什麼不對。
「東哥，你難道看上那個丫頭了？」連小薰在一邊終于敢出聲了，她諂媚地笑著。
「怎麼，你吃醋？」然東東一抬手捏著連小薰的下巴，笑著問。
和他的笑容不同的是，他的手勁大得可怕，幾乎要捏碎連小薰的下巴。
「當然不敢，小薰只是覺得東哥眼光很好，迷路一定比小薰更耐玩呢。」連小薰忍著痛，嬌媚地一笑，手指在然東東胸口上畫啊畫︰「人家只是覺得說不定小薰也能有用得著的地方。」
她當然樂意看著然東東對迷路產生性趣，然東東一定能把她整的比自己還要下賤！
然東東莫測地盯著她半晌，忽然拍拍她的臉鄙夷地冷笑︰「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以為你那些包，衣服，手機，車，住的公寓是誰供著你，本少爺還沒讓你滾之前，你就乖乖地伺候著，讓本少爺盡興！」
剛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冒充他的未婚妻，他然東東怎麼可能娶一個和妓女一樣人盡可夫的女人，這不是打他的臉麼，這筆賬還沒跟這個小賤人算，她就敢想著跑？！
連小薰按捺著心慌強笑道︰「那是當然！」
心中卻惡毒地道，然東東這個惡魔，就讓迷路去消受吧，同樣都是做情婦的，為什麼她可以做的那樣風光無限，人人疼寵恭維，自己就要在這些男人之間充當性玩具，沒有一點尊嚴？！
恨人有，笑人無這樣的小市民情緒在連小薰身上體現的淋灕盡致。
——老子是郁悶的某悠的分界線——
「沒事吧？」蘇雲一看到迷路出了辦公室，立刻上前，下意識地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少一根汗毛，這才放松下來。
迷路看著她，心中涌起暖意，她微笑著道︰「然東東不至于會做這樣的蠢事，你放心！」
「那可不一定，男人都是禽獸！」蘇雲臉上閃過一絲陰郁，握緊了拳頭。
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了過去的前塵往事，迷路暗中嘆了一聲，忽然看著她問︰「你不會看不起我麼？」
「嗯？」蘇雲還沉浸在對男人的厭惡陰影中，迷路忽然轉了話題，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著迷路。
「我是說，我是別人情婦的事情，你不會看不起我麼？」迷路笑笑，毫無猶豫地道，這本來就是事實，她能有今天，除了自己努力，也確實和她是摩根的情婦有關。
蘇雲愣愣地看著她，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半天沒有說出來，只是憋出一句︰「那個男人有女友或者妻子嗎？」
迷路一愣，她也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蘇雲︰「他沒有妻子，至于女友，但是有不少像我這樣的女人。」
只不過摩根把她弄上床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喜歡的美人，就要弄到手了。
有時候想起這一點，她也是心中復雜，尤其是听說他最近又恢復了那種夜夜笙歌的日之子後，也不知道是她傷了他的心，還是他徹底醒悟了過來。
「那不就結了，你又不是介入他人感情的小三，那個男人不過是個公子，他一定是強迫你的，我要看不起，也是看不起他！」蘇雲越說越義憤填膺，握住她的手大力搖晃。
迷路怔然，有些好笑又感到地看著蘇雲，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直接，正直到可愛，上帝真是不公平，就毀了這樣一個好姑娘。
不過她倒是誤打誤撞說對了，當初在異國的土地上，她沒有身份是移民局嚴打的黑戶，她沒有錢，英語又是個半吊子，更不可能回國，因為她的臉和身份證都被摩根扔了，國內沒有人能證明她是誰，還要生下和養育安心，靠著陳三賣命打黑拳，根本養不了他們三個人，何況她真的怕一不小心陳三就會沒命。
她只是希望成為摩根的手下，討好他，靠自己本事養活安心，摩根終于答應送她上醫學院，但是卻要求她成為自己的情婦。
她反抗的下場就是在自己工作的實驗室里被關了七天，每天都被灌下藥，承受摩根強暴一樣的**和他用各種方式的褻玩。
直到第八天，她終于認清現實低頭。
其實在某些方面，她和連小薰那樣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連小薰是很多人的玩具，她是一個人的玩具。
所以這也是她始終都對摩根心存隔閡，甚至無法接受他求婚的原因，那種尊嚴人格被徹底踐踏，徹底被物化的感覺，像一場噩夢。
「……但是到現在，我也不是活得好好的，因為我告訴過我自己，我要比那些傷害我的人都活得好，活得長久，看著他們一一倒霉，或者親手送他們下地獄。」迷路淡淡地說著自己的往事，只是隱掉了她和陳三的那一段，現在還不是告訴蘇雲她真實身份的時候。
蘇雲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淚流滿面。
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迷路。
她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也是最疼的那一塊傷口，被迷路揭開，然後倒上酒精消毒，很痛很痛，可是卻有另外一種涼意。
迷路看著蘇雲捂住臉，慢慢地蹲下，淚水不斷從蘇雲的指縫之間流出，她為蘇雲心疼，卻只能同樣蹲下，抱住她的肩膀，撫模著她的頭，柔聲道︰「小雲，不哭，你是個好女孩，一定會得到幸福，我會為你祈禱。」
蘇雲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好，如果她不能正視，那個傷口只會一直這樣潰爛下去，直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蘇雲靠在迷路的身上，就像當初在‘饕餮’集訓營演習的時候，她們努力地抱在一起抵御著外界的寒風，在一起手牽手在冰冷的海水里顛簸，在努力向勝利的終點奔跑的時候一樣。
人世間除了男歡女愛，還有別的東西，也能鐫銘雋永。
安撫了她許久，迷路讓人把情緒仍然有些激動的蘇雲送回家，又準了她一周的休假和愛琴海之游，讓她去國外散心。
員工們雖然很羨慕，但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作為A組的組長，蘇雲除了不出去應酬以外，每天上班都是最早到，下班也是最晚走，在她的努力下，A組銷售業績超過其他兩組兩成，對于以千萬計價的房子而言，兩成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大數目。
而當夜的晚宴原本由蘇雲作陪，也換成了蕾娜。
柳卿在迷路打扮完後恰好過來接她，沒有早一分鐘，也沒有晚一分鐘。
迷路看著他手里提著一個保溫壺，不由有些奇怪，柳卿看出她的疑惑，比了下手中的保溫壺，溫和一笑︰「是玉竹蓮子老鴨湯，秋日燥熱上火，這個最合適，等會在會場，都是記者，估計什麼都吃不成，所以先用一點再過去，我餓死了。」
迷路看著他將食盒打開，取出湯和精致簡單飯菜，不由有些怔然，她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柳卿的體貼宛如春風潤雨，總是恰到好處，讓人無法拒絕，因為他只說是他餓了，需要人陪著吃飯，並不以此邀功。
無聲無息，你卻已經受了他的恩惠照拂。
這樣的柳卿與霸道陰沉的L完全不同，一個是溫暖晴天，一個是幽冷暗夜。
他明知她絕不會再回頭，他們彼此間只是暫時的合作伙，若有足夠的利益，她一樣會毫不猶豫調轉槍頭對著他，她不知他是否虛情，但她必定是假意，又何必如此？
若說他不肯死心，他卻處處發乎情，止乎禮，讓人完全挑不出錯。
迷路搖搖頭，坐下來‘陪’他吃飯。
她從不拒絕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何況對方自願，他若覺得虧欠她，她自心安理得享受。
再加上柳卿手藝實在是好。
米飯顆顆香糯，小菜精致，湯水濃稠，香氣誘人，讓人食指大動。
迷路吃個大半飽，飯菜就沒有了，她不由小抱怨︰「唉，怎麼沒了。」
柳卿遞來干淨紙張一笑︰「等會到會場多少還是用一點，畢竟要開到十一點，若是那時候餓了，再吃宵夜，對腸胃不好。」
迷路不可置否地點頭，接過紙張擦了擦了唇，再補了口紅，才和柳卿一起坐上車前往會場。
盛世公館的答謝宴，請了不少知名報社雜志的記者，業主們也都是名流，都盛裝出席，其中還包括不少大明星、導演。
整個會場衣香鬢影，夠籌交錯，記者們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全都趁機一頓猛拍。
看著會場內的熱鬧，迷路很滿意，柳卿先下車，忽然彎起手臂，看著她微微一笑。
迷路看著他的臂彎，有些發怔。
一席DIORHOMME定制款的修身禮服包裹得他身材頎長又性感，他的發絲用深黑色綢帶簡單地縛的腦後，有幾絲黑發略落在臉頰邊，越發襯托得他溫柔俊雅間帶著一絲迷人的不羈。
就像多年前，他站在婚禮的車前，也是這樣彎起手臂等她的手穿過去，挽著她一同走向禮堂。
「怎麼了？」柳卿看著她，眸中幽光微閃。
「沒什麼。」迷路笑笑，挽著他的手臂，一同向紅地毯上走去。
這樣一對俊男美女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眼尖的記者都認出那是SC的總裁還有盛世公館的項目總監，也是國外的著名風投的經理人。
一時間記者們都‘哄’地一聲全部都圍了過來。
閃光燈連成一片，不斷有人試圖上來采訪。
「迷路小姐，听說這個項目是你一手策劃是嗎？」
「迷路小姐，你能說說你當初是怎麼看中盛世地產這樣並非大鱷的地產公司呢？」
「柳總裁，你是打算借此機會讓SC大舉進軍地產行業麼？」
奧美公關的人員早有訓練有素的員工過來，微笑著不著痕跡隔開記者，讓迷路和柳卿得以進入會場，同時回答和安撫媒體的提問。
這場答謝宴，異常的奢華，各色佳肴流水一般地端上來，還有國外請來的知名樂隊。
連記者們都忍不住放下相機，大朵快頤起來。
迷路上台代表開發商向各位業主們致辭，表達謝意後，也給了記者們提問時間。
她在摩根旗下做事的時候，早已經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自然應付起來得心應手。
她的風趣幽默和如此的美麗親切讓記者們多很欣賞，很快台上台下都笑聲一片，有不少男記者甚至開玩笑問起她是否單身，表達愛慕，引來一片哄笑。
看著那頭一片和諧，這一頭卻有人幾乎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水晶紅酒杯。
然紫紫目光里閃過一絲極度的憤怒，緊緊地盯著台上的迷路身上那件美麗如霧氣般的羽衣。
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費了她整整三個月的心血制作的，在今年巴黎時裝周首秀上的壓軸美衣，也是她為自己和柳卿婚禮制作的禮服之一，凝聚了她的夢想和野心。
得到了不少時尚媒體的交口稱贊，得以進入美國《時尚》版主編安娜溫圖爾特的時尚慈善拍賣秀。
當她得知自己的禮服被神秘買主以十萬美金的高價買走收藏之時，她高興極了，甚至決定不在自己的婚禮上穿它，當成她成功的標識在工作室里供起來。
可是，這件凝聚了她所有心血的衣服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穿在了那個她視作勁敵的女人身上，這對她而言簡直是一種巨大的打擊和羞辱！
原來買走衣服的人居然是柳卿！他在用她的心血和夢想去討好另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別人的情婦，有了孩子的女人！
然紫紫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為她人做嫁衣！
她氣憤和羞辱得渾身發抖，踉蹌了一下。
他和她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如此明目張膽的羞辱她！
「紫紫，別哭，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然方一把扶住然紫紫，他冷冷地看著台上的女人，眸光如同淬毒的箭一般。
柳卿不但沒有邀請身為他未婚妻的然紫紫但宴會的女伴，還將紫紫的心血這麼糟踐，這讓他同樣非常憤怒，這不但是在侮辱紫紫，還是不給然家臉！
遠遠地，感覺到一種充滿了實質的冰冷目光射過來，迷路敏感地下意識地望過去，卻剛好看見然家兄妹都在怨毒地看著自己。
迷路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朝對方做出敬酒的姿勢。
那是一個帶著挑釁的姿態，然方沒有想到她如此敏銳，隨即立刻收斂了眼中的淬毒，英俊端方的臉上也帶了笑，做出回敬的姿勢。
畢竟，他們還要‘她’的合作。
然紫紫則低下頭，不去看她，但是目光停在了一個靠著牆邊站著的記者身上，那個記者也看向她，然紫紫使了個眼神，那個記者就會意地點頭，往主席台前走，鑽進了正在采訪提問的記者團間。
「迷路小姐，听說你已經有孩子了，是麼？」忽然有人提問。
迷路下意識地點頭微笑︰「是的。」
底下的記者和不少男賓客眼里都掠過遺憾和失望，發出集體的嘆息。
「那麼，您是結婚了？」那個記者鍥而不舍地問，眼底閃過一絲陰險。
「沒錯，後來離婚了。」迷路依舊維持著輕快笑容，仿佛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妥。
「可是，據我們找到的資料，您沒有任何婚姻紀錄，而且听說您在紐約的時候，一直都跟摩根集團的大老板小摩根先生住在一起，您和他是情人的關系吧，此次大手筆的投資是不是摩根先生有意大舉進軍內地房地產行業的先兆呢？」那個男記者立刻追問。
看似在采訪經濟問題，其實分明是在說迷路是摩根的情婦，並且還和其他男人生下了孩子，是靠著出賣自己的**上位的女人。
這樣的猛料一出，全場嘩然，其他的記者們都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這樣美麗溫柔高貴的女子，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會場里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迷路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我和我的先生是在南非登記結婚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查一查，至于摩根先生，我是他的下屬，也是他的女友，只是我們已經性格不合分手了，但他依然是我的上司和好朋友，他旗下的不少案子我都是參與或者主持者，您也可以去采訪一下他，至于此次投資內地，是我個人決策還是別的，我想我暫時不方便告知大家。」
南非有那麼多酋長部落，他們能去哪里查？
而身為摩根的前女友，分分合合本就是正常，迷路一直又是他的得力干將，有錢也不奇怪。
記者們都能惶然大悟似的，有機靈的立刻安排人去采訪摩根，但是能不能采訪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摩根是出了名的不愛接受采訪，連時代雜志都被他拒絕了。
迷路根本不擔心。
當然，這樣的各種議論是不會停的。
「那麼，請問你和SC的柳總裁又是什麼關系呢，听說你一直都住在他家里，是不是打算尋一個投資對象或者合作伙伴呢？您知道柳總裁是有未婚妻的麼？」那個記者見她輕易化解了自己的攻勢，眼里閃過冷笑，立刻又緊追不舍的地逼問。
勢必要將迷路塑造成一個人盡可夫，為了攀附權貴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插足人家感情的小三。
其用心不可謂不惡毒！
柳卿冷冷地看著那個記者，忽然對身邊的隨從開口︰「去查查那個記者是哪個報紙或者雜志社的，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這樣沒有把職業道德的記者，以後不做記者，去掃大街或者廁所就好了。」
來這里的記者，都接受過他的紅包，講明了今晚不準問和工作無關太深入的問題。
隨從憐憫地看了一眼那個記者，老板一句話已經決定了他這輩子都當不成記者，要被封殺殆盡了！白讀了這個專業的書了。
不過也怪他自己，收了老板的紅包，其他記者都沒有過火的提問，他卻不遺余力地抹黑麼迷路小姐，這不是找死麼？
然紫紫看著全場再次騷動，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迷路，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你的美人皮，你還能拿什麼來和我比呢？
「這件事，是你做的麼？」然而，然方冰冷的聲音卻讓然紫紫一愣。
「哥，你……？」然紫紫不解，為什麼然方那麼生氣地看著自己，難道她做錯了什麼嗎，他不說會為她報仇的麼。
「糊涂！」然方微微擰了眉頭，看向亂成一團的主席台，責備地低斥責了一聲。
然紫紫這樣收買那個記者，實在太明顯，迷路如果想要查，必定能知道是她做的，而之前他和然東東才說服了她一起合作，現在然紫紫這樣，等于他們心懷不軌，不但引起迷路的不滿，想要利用她的算盤也會落空。
听著然方的分析，然紫紫臉色微微發白，卻還是咬唇冷道︰「難道我就要看著她和柳卿這樣羞辱我麼，我總要換回去一點！」
不是還回去一點，你是想要迷路身敗名裂吧！
然方搖搖頭，然紫紫到底還不夠老辣，這樣沒有把握的事情就出手了，一擊不中，對手必定反噬。
「你以為迷路能呆在摩根身邊那麼久，不是沒有兩把刷子的，你以為今天就憑借這樣的說辭就能抹黑她麼？」然方嘆了一聲。
果然，迷路听到這個問題，絲毫不慌張，也不搭理其他躍躍欲試試圖詢問道的記者，她只是做出一副一臉失笑的模樣︰「這位先生難道是言情小說看多了，還是不知道誹謗是要入罪的？還是收了我們競爭對手的錢，特意來鬧場呢，嗯？」
最後一個‘嗯’字已經變得異常森冷，迷路冰冷銳利的眼神刺得那個記者有些狼狽，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自己居然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請迷路小姐不要回避我的問題，請您正面回答，畢竟盛世公館主打的是高尚社區，如果連它的締造者都不是一個高尚的人，又怎麼做出一個高尚的社區，業主們豈不是受了蒙騙？」
男記者面色漲紅，虛張聲勢地叫道。卻引來了其他記者懷疑的眼神，大家自動稍微和他拉開了距離。
但是著里的名流業主們也都向迷路看去，當初選擇著里就是因為這里的開發商很有原則，不是什麼人都能住進來，如果真的像這個記者說說的事，他們就要做別的打算了，比如說——退房。
「我必須說你的想象力很豐富，或者我們的對手想象力很豐富。」迷路卻忽然緩和了語氣，似笑非笑地道︰「我和柳總裁就是合作者的關系，而且我當然認識他的未婚妻，我們還是好朋友，我身上的這身衣服就是她的得意作品，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說完，她也不去理會底下亂哄哄的一群記者們眼里露出各種興奮或者猜疑的目光。
迷路忽然對著然紫紫的方向伸出手，笑道︰「現在，我們有請柳總裁的未婚妻，‘蘭’品牌的負責人兼總設計師——然紫紫小姐上台。」
記者們敏感的嗅覺都開動了起來，今天這場宴會果然是沒有白來，簡直是**迭起，到底其中的內幕是什麼？
回去又有娛樂版的頭條可寫了！
他們迅速地舉槍相機對著然紫紫方向一陣狂拍，還有人跑到然紫紫身邊采訪︰「然小姐，迷路小姐說的是真的麼，你和她是好友，還是她真的搶了你的未婚夫？」
詢問的人是以八卦尖利聞名的香港隻果日報的記者，他毫無顧忌地直接把錄音器插到然紫紫面前，就快頂到她的鼻尖了。
然紫紫臉色一陣僵硬，抿著嘴，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了，紫紫，我今天可是免費代言你的杰作，你就不能為我的房子做下宣傳嗎？」看著然紫紫不說話，迷路甚至向俏皮地她眨了下眼。
這下可好，記者們都有一種恍若大悟的表情，看來這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場炒作嘛，迷路穿著然紫紫的杰作，剛才還特意強調了然紫紫所創立的品牌，然紫紫再出面證明所謂三角關系，第三者插足是子虛烏有，表現她的大度，這一切根本就是像一場配合好的炒作！
然紫紫臉色更僵，看向台上迷路的目光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似怨恨似佩服。
果然如哥哥說，這個女人比她想象的厲害多了。
感覺然方在身後輕踫了她一下，然紫紫的臉色迅速地恢復了正常，微笑地款步走上主席台︰「是的，感謝今天到來的各位，我和迷路小姐一見如故，是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是誰在試圖污蔑她，但是我要說的是，迷路和我的關系非常好，否則我也不會把這件價值十萬的禮服送給她。」
說著她還擁抱了一下迷路，以表示兩人之間的親密之情。
台下立刻又是一陣閃光燈亂晃，記者興致昂揚，卻不曉得台上兩人間冰冷詭異的氣氛。
「你有種！居然能勾引得柳卿這樣為你！」然紫紫在迷路耳邊低聲道。
「我當然有種，只怕然小姐沒種罷了，看不好自己的男人，怪不得別人。」迷路笑的溫柔甜美，語調里滿是冰冷嘲謔。
她可不是任人攻擊一笑而過的人，既然然紫紫那麼怕她是小三，她就做一回她認為的所謂‘小三’好了！
然紫紫臉色一寒，剛要說什麼，迷路卻懶得再和她廢話，牽著她的手對著一眾記者微笑後，目光徑自落在那個挑釁的狼狽男記者身上︰「我不知道是誰讓你來鬧場，但這麼做的人都是不給我們這里的業主的面子，我希望這個人只是沖著我來的，而不是沖著我的客戶們——盛世公館的業主來的。」
業主們的臉色瞬間都有些微妙的變化，不少人臉上都若有所思起來。
柳卿在下面，忍不住贊賞地微挑了一下眉，好一招禍水東引！
盛世公館發售，能住進這里的業主都是非富即貴的名流，能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必定背後都有自己的齷齪事情。
那些大明星，大導演就不說了，所謂潛規則得罪多少人。
現在迷路這麼說，簡直是誘導那些業主們去查今天來搗亂的人是誰，是單純的嫉妒，還是別有針對自己的陰謀。
誰都會以為說不定那個人是針對自己。
如此一來，然紫紫的麻煩就多了。
柳卿能想到，然紫紫和然方都是聰明人，怎麼可能想不到。
然方忍不住沉了臉，目光銳利地盯著迷路，這個女人，真是……個大麻煩。
而然紫紫的臉色卻是瞬間變得蒼白。
「我，我去一下衛生間。」那個男記者感覺有許多銳利的目光鎖住自己，立刻就嚇得趕緊找個借口，跑了。
迷路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閃過輕蔑的光，以後有你好受的麻煩呢
蠢人不值得同情。
然紫紫一咬牙，壓下心內的憤怒，對迷路露出個冰冷的笑，壓低聲音道︰「你是一定要和我做對是麼，我原本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人，還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我可以允許你和柳卿在一起，我要的只是柳夫人的名頭，以後我們可以好好合作。」
她們應該一樣都有無盡的野心和**，她已經有了摩根那樣的靠山和平台，自己只是需要柳卿夫人這個平台！
她並見得對柳卿這個男人多有感情，但是作為終身伴侶還是很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