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貓有點好奇,黑面武士看起來就像個從貧民窟里出來的家伙,他敢第一個出頭挑釁,足見是位有勇氣的人物。秋道貓打量對方,不帶喜怒。
本來就不想當隊長,對狂猿下山的決定更是不置可否,秋道貓自認為沒有理由去捍衛所謂隊長的尊嚴。
然而當秋道貓轉過頭去,狂猿對著他嘿嘿的笑,笑容里,有著脅迫的意味。秋道貓太熟悉了,不由得又驚又怒,心跳徒然加快,口中唾液滋生。猶然記得在虎萊至高峰,只要秋道貓一旦試圖離開,轉眼就會被狂猿抓回去,然後挨打的時間就要翻倍。
驚出冷汗,秋道貓才想起就算因為戰爭而挨打訓練結束,對方依然有千萬種方式折磨自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秋道貓干笑道︰「你在問刀?」
黑面皎潔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兩手將腰間的刀緩緩拔出,左手刀斷了半截,右手刀的刀口處有很多缺口。黑面武士示意的轉了個弧線,說道︰「你看,我的身上連點好的零件都沒有,實在是有些怕怕。」
秋道貓莞爾一笑,更加覺得黑面武士實在是很有趣的人。說道︰「你要是想要武器,總隊不會拒絕。」
黑面武士問道︰「那我要是向隊長要武器呢?」
秋道貓大約模清了對方的意圖,不溫不火道︰「你要刀還是苦無?」
黑面武士明知故問︰「有什麼區別。」
「有。」秋道貓將自己的黑刀拔了出來,古樸,沉重,即便是大白天也沒能發射出一絲光來。這是一把內斂到極點,又張揚到極點的刀。秋道貓愛惜的撫模著黑刀,短短的一年的生死相隨,秋道貓對黑刀的感情就像看待一位情人。說道︰「苦無你要多少,給你多少。我的刀就是我的情人,不能給。」
黑面武士嘆口氣,惋惜道︰「看來你一定也不會將這把刀作為賭注。算了,我本來對誰做隊長無所謂。」說罷,他緩緩的退入人群中。
秋道貓只覺得很有趣,暗自點頭,黑面武士看重寶刀,輕視名義,是一位義士,純正的武者。將目光轉向其他人,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模樣,兵器,神情,氣質。林林種種,秋道貓一時間也記不全,跨步向前說道︰「大家加入狂猿先鋒隊,原因各有千秋,我相信你們都有實力。但是戰場上,互相配合,才能更好的保住性命。所以為了讓彼此更加知曉,跟其他隊伍一樣,用格斗的方式,選出二十五名伍長。」
人群散開,各自挑選對手。
暗自點頭,猿飛佐助見秋道貓總算進入狀態,也不枉費他在這里守著。正巧領近的隊伍有事,就跟著離開了。
秋道貓松了口氣,那股被野獸盯著的畏懼感,也隨之消失。狂猿猿飛佐助,他的身上隨時隨地有迸發著可怕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喂喂,胖子,慢著!」一名頭發尖銳,吐著藍色眼影,雙唇紫黑色的流浪忍者出聲。聲音有些暗啞,更有一股蔑視而孤傲的語氣在里邊︰「說什麼彼此知曉,互相配合?可笑!我事先說好了,誰當隊長我都無所謂,但是到了戰場上,你要是敢對我用一丁點的命令的語氣,我會殺了你!」
秋道貓一愣,有些措手不及。轉眼看著其他人,忽然察覺到眾人的氣氛大大的轉變,個個無所事事的閑聊,或者站在一旁,目光冷澈的盯著眾人。從藍色眼影的流浪忍者發話之後,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聚集過來,個別人更是不懷好意,興災惹禍。
正奇怪,略微沉吟,秋道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先前有狂猿壓著,所以大家都沒有說話。表面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原來不過是做個樣子。現在大家心情松開,在隊伍里只為了圖一個自由痛快,根本不願去鳥秋道貓這個隊長。
‘好家伙,以為你們是一群長了犄角的牛,沒想到卻是披著羊皮的狼啊,這會兒終于想對我露出獠牙了嗎?以為我會怕?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秋道貓要退,狂猿不給退。要想不挨打,那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進。秋道貓心中怒氣頓生,他不想當隊長這麼麻煩的職位,可不代表他喜歡被人輕視。
流浪忍者大言不慚,竟然說‘我會殺了你’這種挑釁味道十足的話語,已然觸動秋道貓心中的肝火。
冷冷一笑,流浪忍者見秋道貓不發話,還以為怕了,頓時得意不止。轉身與他同伴們,高聲的說話。其他觀看的人,鄙夷的神色止不住的露出來,搖了搖頭,隊長要是過于懦弱,他們這隊的戰斗力也該不強。
正哀嘆著自己進入一個垃圾的隊伍,就見秋道貓忽然邁動腳步,怒極反笑,臉上洋溢出了尖刻的笑容。
「放心吧,我這個人其實不太喜歡命令人。」
「啊?」流浪忍者歪著脖子,轉身看向秋道貓,嬉皮笑臉的臉龐上滿是地痞流氓的味道︰「你說什麼?」
秋道貓︰「但是一定發出命令,誰敢不听,我也會要了那個人的命。」
流浪忍者勃然憤怒︰「胖子,找死嗎?你不想活了!」
秋道貓眉梢轉寒,更為不滿。什麼地痞流氓都敢加入部隊,他們以為忍者的紀律是什麼。前世之時,秋道貓領略過許多自作聰明,流氓作風的人物。此時流浪忍者種種神情語調,將早已快被遺忘的,前世今生的是非都從秋道貓的記憶深處浮現出來。
秋道貓胸口如同被壓著一口氣,雖然他以為自己會忘記。但現在看來,怨氣,根本沒有消失。
也不答話,秋道貓踏步往前,平平淡淡的一拳擊中流浪忍者的月復部。
眾人的表情隨之一緊,實力弱者看不明白,實力強者卻心驚,臉色嚴肅起來。
秋道貓這一拳,貼在對方月復部。流浪忍者弓著腰,顯示出很痛苦的樣子,他沒有避開,中擊後身體也沒有往後倒去。反而是一直縮在秋道貓的拳頭上。
鐵拳向上移動,流浪忍者的五髒六腑也隨之劇烈痛疼。直到拳頭抵在流浪忍者的下巴,秋道貓的怨氣在消失,恢復了淡然的心境。
忽然,拳頭上,沖出一股巨大的查克拉,竟將流浪忍者的門牙也給打碎。倒飛了四五米,胃液還有鮮血吐得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