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什麼東西?」,鳳略輕輕的問,隱藏自己的情緒。
楊非不多說,慢慢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圈東西,看樣子似乎是一本書,雙手奉上,道︰「大將軍,這是隱城的防敵攻略的布局圖,這東西可以進大將軍法眼嗎?」
鳳略使了個眼色,讓帳內的兩個士兵退下,從楊非的手里拿起那所謂的‘布局圖’,翻看了幾頁,眼里的神情越來越亮,這樣的布局對于自己攻隱城確實有些阻礙。
「你先起來吧,這事情我還得再考慮考慮」,鳳略稍稍的對楊非的態度轉變了些,不過還是放不下疑心。
楊非緩緩的站起,「那楊非就靜等大將軍的話了」,說著就要走出去。
「慢著,鳳某想要留住楊將軍,不知楊將軍意下如何?!」,鳳略雖然是問,但是里面的肯定語氣,是楊非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反抗的,遂十指和攏道︰「承蒙大將軍的厚愛。」
…
岑焰帳內。
「王爺,你怎麼那麼隨夜四小姐的話,就不怕…」,站在岑焰前面的軻七忍不住問道。
岑焰站起身,一雙鳳眸看向軻七,笑了笑道︰「你什麼時候看見我不理智了?夜傾歌的計策確實對我們有用。」
軻七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難道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岑焰提起手拍了拍軻七,「這事情先不說,那次到底是誰要夜傾歌的命了?」
軻七回道︰「那次湘雨鎮的刺殺其實是夜將軍的夫人藍香雪雇人刺殺了,但是奇怪的是,自那次之後,藍香雪就收手了。」
岑焰的眼里劃過一絲惱意,夜傾歌都到這邊境來了,竟然她們還不放過,可想以前夜傾歌過的是什麼生活,「軻七,如果刺殺事件再發生在夜傾歌的身上,那麼就即刻讓夜傾城嫁給周凱,而且這件事情要做得天衣無縫。」
軻七突然感覺腳底寒意徐來,王爺多久沒有這樣下一個命令了,沒有想到這個命令的主角確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夜傾歌身上,王爺這是一種愧疚?
軻七正想說話,門外就傳來了夜傾歌的聲音,「王爺在麼?」
岑焰朝軻七揮了揮手,軻七退下,夜傾歌緩緩的走了進去。
「傾兒這麼晚來本王這里是為何?」,岑焰調笑,「難道傾兒不認為男女授受不親了?」
夜傾歌听到岑焰調笑的語氣,壓下心里不滿的情緒,冷冷道︰「傾歌自知現在能在軍營里一切都是王爺的幫助,傾歌此次前來是來謝謝王爺的。」
夜傾歌知道了為什麼岑焰要叫她‘傾兒’那麼親熱的叫法,也同樣清楚自己的計策在岑焰面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岑焰這樣一個戰神一樣的神話,怎麼可能想不到,他只是在幫著自己罷了。
岑焰這會真對夜傾歌那份‘蕙質蘭心’無奈了,他幫她有私有公,其實她不必感謝他,而她這次感謝,實則是和自己生分了,心里的那份剛剛消去的惱意似乎又起來了,眼眸微暗,都過去那麼久了,自己對她的好難道就不能消除以前自己的錯嗎?
夜傾歌看著岑焰的臉色,心下一笑,淡笑道︰「想必王爺還以為傾歌對退婚那事心里怨恨吧。」
岑焰疑惑的看著夜傾歌,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嗎?
夜傾歌她首先是對岑焰不滿的,但是經過和他的相處,大概了解了岑焰的為人,這段時間岑焰怎麼對她,她心里也清楚,何況被退婚的真正主人不是自己,也就慢慢的釋懷了。
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願和王爺做個朋友,王爺不會嫌棄傾歌高攀了吧?!」
岑焰看著自己面前那雙潔白的手,有些發愣,夜傾歌的變化也太出乎意料了。
夜傾歌朝著岑焰的視線看去,才知道自己把現代是那套給搬出來了,隨即收起手,笑道︰「王爺這是…」
岑焰終于確定了夜傾歌是認真的了,笑意直達眼底,唇邊弧度上升,「傾兒能夠和我做朋友,我當然高興了」,說著就把自稱給改了,心里突然感覺他很想要靠近夜傾歌,他想著也做了,幸好夜傾歌躲得快。
夜傾歌也發現了岑焰在自己面前的自稱改了,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岑焰確實是個值得自己和他共同作戰的同伴。
岑焰感覺到夜傾歌的閃躲,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故作鎮定的轉身坐下了。
夜傾歌也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既然決定了和岑焰做同伴,那麼她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昨晚王爺問傾歌來這的目的,今天傾歌可以相告了。」
岑焰抿緊了下氣息,確定沒有人在帳外,用眼神示意夜傾歌繼續說下去。
「洛衡是王爺的師傅,想必也知道了傾歌臉上的不是胎記而是胎毒了,而傾歌現在所想的就是要得到炎國阮太妃手里的雪蓮。」
岑焰對于夜傾歌說的早就猜到個八分了,也不是太驚奇,問道︰「即使要拿阮太妃的雪蓮,你也不用上這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這語氣有些責怪。
夜傾歌笑了,堅定道︰「不管王爺相不相信,其實傾歌最喜歡的就是在軍營了,傾歌寧願一輩子都在軍營里。」
夜傾歌本身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軍人,在現代她當得,在這里她只能當個軍師罷了,不過這樣,她就已經滿足了,畢竟這個地方男尊女卑制度早已深入人心。
岑焰愣了,對于夜傾歌臉上的堅定和那抹久久不散的自豪感給震到了,她是個怎麼樣的女子?竟然願意呆在連男子都難以承受的戰場上!
「傾兒,這戰場上危險重重,不是你一個女子呆得下去的地方」,說著,臉上有著一抹著急,似乎夜傾歌現在就遇到危險。
夜傾歌听出岑焰語氣里的著急,輕嘆口氣,轉頭看向外面,輕聲道︰「難道王爺不覺得傾歌在軍營里更適合嗎?」
岑焰看著夜傾歌的側臉,他怎麼感到夜傾歌的情緒有些淒涼呢,而後想到剛剛軻七的話,稍稍釋然了,她的性子確實比較適合罷。
「但是你不要對自己太過苛刻了」,岑焰溫柔說道。
夜傾歌復轉向岑焰,「既然傾歌已將心里所想都告知了王爺,那王爺是不是應該告訴傾歌退婚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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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傾歌終于釋懷了,那麼岑焰退婚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