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洛衡終于來到了隱城軍營。
夜傾歌三天的毒性都被岑焰用內力暫時的壓制,現在洛衡一來,岑焰就讓洛衡先給夜傾歌醫治,因為夜傾歌現在體力正在逐步的下降,這三天睡的時日越發的長,他也就越發的擔心了。
洛衡抿緊牙關給現在熟睡的夜傾歌診脈,吞了下喉嚨,眼神聚集,無聲的張張嘴,而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岑焰等人看到洛衡如此神情,皆心里一緊,睨向了洛衡。
「你說說我還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不懂得珍惜性命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她為什麼就要拿出那瓶藥水給別人呢,還有啊,還不顧身體的負荷…」洛衡還未待眾人問他,他就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那眼神甚是看著夜傾歌不滿。
岑焰是本來知道洛衡的為人的,所以對于洛衡現在喋喋不休的口,習慣性的不去理會,只張嘴問道︰「傾兒怎麼樣了?」
其余眾人皆被洛衡的性子給懵到了,傳聞中那‘怪張’的名醫,現在竟然在一直的抱怨著,這還是他們所听說冷漠無情的名醫麼?
洛衡被岑焰這麼一打斷,不滿的呶呶嘴,這個徒弟真不可愛,讓人家說兩句也不可以。
「現在夜小姐因沒有服用我專門給她配的延遲發作的藥水,而且長時間的奔波勞累,導致了她提前病發了。」
說起病情來,洛衡還是不含糊的,說完朝茶水那走去,他那徒兒也太沒有禮貌了,來了也不給他倒被水。
各位在听的副將皆低下了頭,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女子竟然為了他們棄她自己的性命不顧,而他們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女子的膽識。
夜梵走到洛衡的面前,恭敬的問︰「敢問名醫有何藥方可治我兒?」
洛衡轉個身不理他,夜梵頓時紅了臉,不明所以。
岑焰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走至洛衡的面前,不咸不淡道︰「先把那藥水拿出來吧。」
一點也不客氣的語氣著實的讓眾人愣了一番,傳聞洛衡是個不畏權貴的主啊,王爺這樣說,就不怕洛衡一走了之了?
洛衡一听,這小子,可不可以給他留個面子啊,撇了一眼正不耐煩的岑焰,心里一陣不平,憑什麼啊?憑什麼一個師傅會害怕他的徒弟?只得苦笑的開口道︰「這藥水我帶了。」說著就從袖兜里拿出一小瓶的東西,然後放到了岑焰的手里。
眾人一听洛衡的回答更加詫異了,這這這名醫怎麼像是王爺的手下似地。
岑焰拿起那瓶藥水,眺了眺眉,問道︰「只有一瓶?」
洛衡這會脾氣來了,桌子一拍,想要大聲嚎叫,然後又看到岑焰那勾起的弧度,想想他的手段,頓時像矮了半截般,輕聲道︰「這一瓶還是我研制了多年的,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拿出來。」那模樣甚是可憐。
笑話,他雖然是堂堂的一代名醫,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研制出藥物的,這兩瓶藥水將近花了他三年的時日,現在都給了夜傾歌,心情還不爽著呢,而後又想到夜傾歌是拿著他的藥水大公無私的救了那麼多人,也就暫時的饒了她吧。
岑焰這才轉過身,他當然相信洛衡說的話是真的,現在感覺的把這要水給夜傾歌服下。
「慢著,你只需滴一滴在她胎毒的那里,三天一次,而且這藥水只能把她的毒延遲三個月,如果三個月還沒有得到雪蓮花,那麼到時候就是神仙在世也沒有辦法救她了。」洛衡這話說得很是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岑焰走著的腳一頓,眼底透出無限的凌厲,他一定會得到雪蓮花的,而且還會找到那個下毒的人。
洛衡的藥水果然有效,岑焰滴上去馬上夜傾歌就轉醒了。
夜傾歌感到一絲的涼意襲身,全身神經像是舒展了一般,深吸一口氣,好久沒有那麼舒服了。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骨碌的轉了轉,然後看到那坐著的洛衡,霎時起身,跑到洛衡的面前,淡笑道︰「前輩,您來啦!」甜甜的、蠕蠕的聲音,傳進了洛衡的耳朵。
眾人還在被洛衡的藥效驚愕的時候,岑焰見到這般活潑的夜傾歌,不住的勾起了笑容。
洛衡被夜傾歌甜甜的聲音心里的不滿頓時就熄火了,白了一眼岑焰,左右搖擺著頭,似乎向岑焰示意道,‘看看人家,這才像話嘛’!
誰料人家岑焰壓根就不理洛衡那示威的嘴臉,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夜傾歌笑著。
洛衡看到岑焰只一直看著夜傾歌,不理他,訕訕的移開了眼,親切的回夜傾歌道︰「小女娃,我來了!」
夜傾歌當然也有注意到洛衡剛剛的舉動,心里好笑,一個師傅被自己的徒兒抓得牢牢的,而且還一點怨言都沒有,看看人家岑焰那徒弟做得…真是愜意無比啊!
「您怎麼現在才來,我都等了好久了,還害我提前發作了胎毒。」
瞧瞧夜傾歌這話說得,比岑焰的那不客氣還更不客氣,敢情人家名醫急匆匆的趕來,還嫌他慢了?
其實夜傾歌心里把洛衡當做是爺爺了,所以對洛衡說話也很隨意,完全就不顧眾人驚訝的眼光。
夜傾歌一直以來在眾人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她把自己偽裝得很成功,面上冷漠,實則心地極善。
洛衡差點就被夜傾歌那句話給扳倒,看看,看看,這就是自己心軟的效果,一個個都這樣對待他老人家。要不是看這女娃很討得他喜歡,要不是這女娃幫他找了多次的‘小錫’,要不是...厄,說來說去,自己好像就是很喜歡這個小女娃。
「下次不許莽撞了,這次幸好我趕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洛衡突然板起臉,正色道。
夜傾歌低下頭,有些羞愧,然後突然驚覺,不知道外面的十萬將士的毒解了沒?抬起眼眸,急切的問道︰「外面的將士們解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