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過了子時了,夜傾歌已經讓春草先行下去歇息了,春草就住在夜傾歌旁邊的一間房間。
夜傾歌眯了眯自己干澀的眼眸,還是先睡吧。
正待她月兌完了外衣,準備躺到床上的時候,門‘嘎吱——’一聲開了。
「誰?」夜傾歌馬上斂下神情,語氣里不免帶著一番氣勢。
剛剛推開門的岑焰頓了一下腳步,沒有想到夜傾歌這個時候還未就寢。
「傾兒,是我。」
令人舒心的音調,帶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听到熟悉的聲音,夜傾歌遂放下心來,「怎麼現在才回來?」
本來等了那麼久是想要詳細的問岑焰的夜傾歌,剛剛在岑焰的音調里似乎听到了一絲疲憊,所以這問得也相對的平淡。
岑焰踏著慢步,緩緩的掀開床簾,再走到夜傾歌的面前,眼眸微暗,氣息漸抿,本是剛毅的臉龐卻在額頭上似乎打了結般,久久不散,彎而翹的睫毛此刻卻像是要將眼眸蓋住一般…
看到這樣的岑焰,夜傾歌忍不住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撫平岑焰緊鎖著的眉頭,岑焰反手便抓住了夜傾歌,深邃的眼瞳直直的看著夜傾歌的眸子,似乎要將夜傾歌深深的印在他的眼底。
夜傾歌終于泄了氣,嘆了一口氣,「怎麼了?」
岑焰勉強扯了扯嘴角,抓住夜傾歌的手往心跳的那里移去,眸子里滿滿的是真誠,「傾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我的心也只為你而跳。」
現在是岑焰是著急的,是認真的,是擔心的…著急的是夜傾歌會受到傷害;認真的是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擔心的是自己暫時沒有辦法全力保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要被一系列的凡事所牽絆,這是悲哀的。
「到底怎麼回事?」
夜傾歌的話很淡,很淡,但是卻能表達出她此刻的著急。
在面臨死亡之際的時候,岑焰都沒有說過這句那麼嚴重的話,現在卻突然對自己這樣說,現在夜傾歌的心里是疑惑的,是擔憂的…難道是瀟齊兒的問題?
「母妃那里的問題?」
「不是,是皇後。」岑焰馬上接話,盯著夜傾歌的鳳眸不想放過夜傾歌一絲的表情。
皇後?岑鑫的生母。
夜傾歌這才放下心,無所謂道︰「皇後又出什麼亂子了?」
在夜傾歌看來,皇後無非是又派了什麼殺手可能要來殺岑焰或者是她,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也習以為常了。
「傾兒,你不要小看了皇後這個人,接下來我和你說的話你都不要激動,只要記住我剛剛第一句說的話就好了。」岑焰知道夜傾歌又是以為皇後是要刺殺他們了,但是她這次想錯了,皇後是想要離間他們,要是被皇後離間成功的話,那自己就會失去傾兒,那麼他還要怎麼活下去。
「恩,說吧。」夜傾歌這會倒是認真了,看岑焰說得那麼嚴重的樣子,自然也應該不是一般的事情,一般的事情岑焰自己會解決,看來這件事不一般啊。
岑焰一把拉住夜傾歌的另外一只手,以防等會她激動。
「傾兒,皇室中為了爭權奪位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我從小就開始接受很多的訓練,還被派往去古道仙人那去學習武藝,這才安全了活到了至今…」
「停,說重點。」夜傾歌打斷了岑焰的話,岑焰說的這些她都懂,為什麼還要一一的他說來,明顯岑焰要說的就不是這個。
岑焰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說重點,重點就是︰明天一早皇後就會送給我三個侍妾。」說完岑焰便移開了看夜傾歌的眼神,不敢看夜傾歌。
半天沒有听到夜傾歌的聲音,抓住的兩只手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岑焰害怕了,緊握住夜傾歌的手,急急忙忙的解釋,「傾兒,你听我說,這個是父皇同意的,我反抗過,但是無效,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踫她們的,一根手指頭都不踫…」
夜傾歌本來听到岑焰的話身子一滯,她清楚在這個王朝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但是也清楚岑焰的為人,本來以為她和岑焰只要兩人心心相印,那麼一世一雙人那是肯定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心里不免的不舒服和嫉妒,頓時便失了聲。
這會听到岑焰著急的解釋一通,完全的毫無章法,看來接收這三個侍妾是必須的了。
「放心吧,明早我讓春草去接就是了,還有讓軻七準備好三間房間,總不能讓那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受到不好的待遇吧。」
夜傾歌這話說得極輕,完全就听不出任何的情緒,眼眸也是清幽而淡然,絲毫看不出她有什麼不滿。
這樣子的夜傾歌讓岑焰害怕了,一把抱住了夜傾歌,身子還微微的有些顫抖,「傾兒,傾兒,我不許你離開我,我不許,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去和父皇說,要是讓她們進門,就少了我這個兒子,不然我們就私奔,不要回來了,我也不要什麼榮華富貴。無上權利,我只要你就好了…」
听著岑焰語無倫次的‘告白’,夜傾歌嗤笑出聲,「莫急,我只是覺得府里多了幾個人也照樣養活,既然皇後對你那麼‘好’,那我們為什麼不接受呢。」
「傾兒,難道你不介意?」岑焰拉開夜傾歌,和夜傾歌正面對著,眼眸中有些受傷。
如果傾兒不介意那三個人,那是不是對他沒有一點點的在乎,那麼就表示她不愛自己…
夜傾歌知道岑焰在想什麼,只冷哼一聲,鎮定氣神道︰「在愛情方面,我是自私的。我愛的人,我要他的身和心都屬于我,如果哪一天他的身或者心變了,那麼這個人即使我再愛,我也不會再要,即使再痛苦我也會選擇遺忘,知道嗎?」
岑焰高興了,夜傾歌的這句話不就說明她愛自己麼?而且還表示了自己就是她的所有物,這不就是在意自己的表現麼?想到這,岑焰揚起了眉眼,唇角也不住的勾起,魅惑人心的眼眸直直的滲入夜傾歌的眼底,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傾兒…」
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聲調的叫喊,下一秒,就附在了夜傾歌的嘴唇上,看到夜傾歌那般錯愕的眸子,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傾兒,要注意呼氣…」
一夜旖旎…
…
翌日清晨,天還朦朦朧朧的,待夜傾歌醒來,一模旁邊,冰冷的,看來岑焰是听從了自己的話,去辦別的事情去了,王府應該是交給自己了。
想要起身,卻沒有想到身子酸痛不已,昨晚岑焰不斷的索取,自己連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春草,進來。」夜傾歌朝門口輕輕叫喊。
春草都是要在五更天就起床的,這個時候應該是過了五更了,春草是肯定要門外的。
隨即便听到一聲門開的聲音,踏著小步的春草進來了。「小姐,您不多睡一會麼?」春草好意的問道。
夜傾歌笑了笑,道︰「不必了,幫我準備熱水。對了,你有看見王爺出去麼?」
「看見了,春草是在過了四更天起的,王爺還讓春草不要打擾您睡覺。」
春草話中有話,本來春草以為岑焰是不會回來了,沒有想到…而且看今早王爺的氣色,似乎很好呢,看來小姐和王爺的感情想必也很好罷。
夜傾歌的雙眸閃過暖意,原來…
接下來春草便開始準備著夜傾歌要的熱水,待夜傾歌梳洗後,便又是一面紗遮面,擋住了面紗下驚天的面容。
「春草,夏碟回來了麼?」夜傾歌一邊照著銅鏡,一邊問道。
春草手一頓,繼而回道︰「夏碟昨晚過了三更天才回,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一個丫頭敢三更天過後再回,這丫頭到底誰給她的膽子?
「那現在呢?」
「現在已經起床了,剛剛還看見她來著。」春草有些不舒服,這夏碟什麼時候那麼大膽了,到了這王府似乎就忘記了丫頭的本分了。
「先不管她,那小翠呢?」夜傾歌本來就不讓春草管夏碟,所以就接著問小翠的狀況。
春草听到夜傾歌問起小翠,春草不斷的扯自己的衣袖,似乎想著該怎麼說。
「小姐…」夜傾歌也覺得不對勁,眼眸睨向春草,「說。」
「小姐,都是春草不好,早知道要是昨晚就去領小翠,小翠就不會像這樣了。」
春草馬上就跪倒在地,臉色發白,嘴唇還微微發抖著。
夜傾歌一看這情況,頓覺不對,「到底怎麼了?」
不會是小翠被害了死了吧,那小翠就是間接的被自己害的。
「小姐,據說小翠是吃錯了東西,現在已經講不出話來了,奴婢早上去接她的時候,她正躲在廚房的一個角落里,驚恐的看著廚房的那些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春草一想到小翠的那個場景,就想到自己被藍香雪折磨的場面,她知道她有多麼的恐懼,還有多麼的無助。
什麼?說不出話了。
「那現在小翠在哪?有沒有請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