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拼圖 第一卷 第一章 初遇

作者 ︰ 水晶曉狼

大學的日子真是無趣,早就盼望著這次的校外旅行可以早點到了。孟強上著長假以前的最後節課,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在他努力和周公做著斗爭,一邊還要應付老師隨機提出的問題的時候。腦袋上冷不丁被什麼砸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個紙團子。

這年頭會用這種方式來引起他注意的,除了那只凶惡的母老虎以外,再無其他人了。孟強其實多希望是個絕世美女,可惜他已經心有所屬了。

那只所謂的母老虎自然是他相交多年的女朋友柿子。雖然不怎麼稱的上是個美女,姑且看上去也不會不男不女,好歹自己的審美觀念還是在世人認可的範圍里面的。

孟強見自己的女朋友沖自己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子。知道她必定花花肚腸又開始搗鼓什麼壞主意了,反正從她這里出來的,壓根不會是什麼造福于民的計劃。

不過事情的起因也不能完全怪她,只能是源于自己的一場夢造成的。所以若是知道自己的一時沖動,會造成今後那麼多人的死傷,想必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再去冒這個險的。

說來那場夢倒也來的蹊蹺,平時自己一直睡的挺踏實,那天就好像是身臨其境一樣,被一個披頭散發,面目猙獰的老太婆給叫到了某個屋子里。那屋子簡單明了,但卻黯淡無光,好像長久沒有裝修過一般,還散發了一股發霉的味道。

他本想離開,但似乎腳步就是被釘子釘住了一樣,鬼使神差的就跟著那個老太婆一路往里走。老太婆告訴孟強,她這有好玩的,問他有沒有興趣去?

孟強本著無聊的原則,居然答應了下來。醒來居然發現身邊真的有張不知道什麼紙的地圖。歪歪扭扭的指示著那個夢里的村莊。那紙倒是柔軟的很,但又很有韌性。

孟強研究了一下地圖,發現其實離自己的學校也不遠,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正巧利用假期去看看,若是好玩大不了多玩幾天,不好玩的話早點回來就是了。于是第二天就忍不住和柿子他們說了此事。大家一拍即合,這不晚上就打算好好商量了嘛?

他女朋友的性子顯然比他還急,于是上課都沒好心思上了,一直心里在想這個,導致自己還沒下課就忍不住扔了紙團給孟強,問他有啥準備。

孟強回了柿子一個紙團,上面自然是沒寫啥旅游大計,但倒是有些很打擊柿子的話,躍然紙上。只見上書︰我還以為是啥傾國傾城的美女看上了自己,沒想到是只母夜叉。我正在想計劃呢,結果愣是被打斷了。拜托以後扔的準一點,不要把我的臉給弄破相了,不然叫我以後如何見人啊?除非柿子小姐不介意,委身下嫁。小生倒也樂意的很。

一番話卻偏偏不湊巧,柿子還沒看到呢,倒是扔到了老師腿上。于是那段直白露骨的對話,成了下課鈴聲前的一段廣播。

兩個人臉紅的是真比熟透的柿子還紅了。老師只輕巧說了聲︰「罷了,學校不禁止學生談戀愛,但你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見過家長了呢?」

大家慌忙擺手,這事真叫來家長,可是一點臉面都沒了呢。還好老師沒有較真,不然此刻真的沒地方躲了。幸好幸好,一切都還算順利。明天就是假期了。

大家相約晚上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集合,那里比較熱鬧,談起來也方便。孟強還定了包房,喝喝咖啡,吃吃點心,感覺還是不錯的。

柿子拿著孟強帶去的那張已經有點發黃的地圖,左右看看,橫豎也看不出啥名堂,還一度懷疑是不是孟強瞎編的,怎麼可能夢境成真的那麼嚇人呢?他又不是什麼可以通陰陽的偉人?

但孟強向來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所以這事看起來很刺激,外加正好有時間,何樂而不為呢?同去的另外四人也當即表示同意。他們平時一直在一起玩,有事也可以分擔一下嘛。

那另四個死黨,就是愛哭包妮妮,喜歡擺酷的浩子,隨時隨地都在吃口香糖的大寶,還有他的女朋友小美。自然,他們也是兩對情侶。

他們怎麼會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死神正在路的盡頭等著他們的到來呢。他們居然還不知所以,興高采烈的為明天的旅行做著無意義的準備。

第二天轉眼即到,汽車一大早就準備好了。自然大家還準備了很多吃的和帳篷以及一些御寒用的物品。其實大家都沒有把這個事件太當真,畢竟還是打算以放松和開心為主的。

一路上有說有笑,大家還時不時的開些不著邊際的玩笑話。直到車開上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路。那路在柿子的腦袋里已經想不出什麼跡象了,但路邊的一塊牌子卻顯示的很清楚——皮革村。

這名字大家開始都覺得沒啥好奇怪的,興許是個以制作皮革制品為主的村子。可能不怎麼出名,或者村子不大,所以在地圖上就顯示的沒那麼清楚。

不過這條路越開越淒涼了,一看就知道許久沒有人經過了。而且路越來越陡峭,越來越小。本來還有說有笑的一群人,漸漸嚴肅了起來。

不斷懷疑起是不是開錯了,又或者漸漸對孟強的那番話以及手里的地圖起了疑心。難道真有那麼詭異的村子存在不成嗎?那為何又要挑上他們?

車子在路上已經開了將近一整天,日落時分才到了那個村口。可眼前的景象把他們更是嚇了個不輕。村子一片荒涼,偶然只有幾只烏鴉不斷在他們的頭頂飛過。眼楮還不斷冒著凶光。

柿子本來還打算開玩笑來著,但反復研究了一下手里的圖紙,發現似乎確實沒開錯。再看到大家的表情都那麼嚴肅,便知道這里應該不會是個很安全的度假之地。

細細打量四周圍的環境,發現只有幾幢落魄的小房子,沒有田地,也沒有大家努力工作的景象。甚至連人都看不到。四周圍只有一些光禿禿的山以及一些早已斷了流的小河。

妮妮早已臉賽桃花,幾度欲落淚,但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也不敢輕易哭出來,就怕引來不測。浩子緊緊把女友摟在懷里。秋風起,天早已微涼,忍不住把心愛之人往胸口摟緊一些,再緊一點。

孟強打起精神,勸大家先看看這村子到底如何?實在不行再打道回府也可以啊,說不定一切都只是做夢,只是這夢實在真實的有點可怕了。

幾個男生帶頭走在前頭,還好這村子也不大,充其量不過一所學校的大小而已,雖然屋子間的間隔隔離的有點遠,但看起來好像廢棄了很久。一圈下來都沒看到什麼人?

正當他們心里有點落寞的打算離開之時,柿子遠遠的對著路口大叫起來︰「車呢?我們的車沒了?」大家這才注意到,開來的車沒了。不僅是車,大家更擔心的是車上的御寒物資和食物都沒了。這才是最重要的,荒郊野外的,注定要露宿街頭了。

小美不甘心的說︰「我可不想住在這種地方,又沒旅館也沒飯店的。說不定還有老鼠蟑螂。我不要,大寶,你想想辦法,我要回去。」

自己女朋友的要求自然要滿足,但眼下這種情況他楞是孫悟空轉世,也變不出輛車來啊。所以只能無奈的拉著女朋友的手,希望她不要怪罪自己。氣的小美只好一直憤怒的跺腳,以示不滿。

正當大家躊躇莫展,一片茫然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拄著拐杖,皮膚凹陷的老婦人,一步一蹣跚的緩緩走到他們跟前。

這讓大家早已疲倦的神經繃緊了起來,神情嚴肅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呢?

在這個深山老村里,隨意出現的這個老太婆,是人是鬼很難下定論。再加上大家被這一系列事情也有些嚇到了,早已失去了正常的邏輯判斷能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太婆倒是神情淡定的很,雖然走的很慢,但走的很堅定。一步步來到他們面前說︰「歡迎你們,年輕人。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們可以去我家坐坐,至少晚上你們有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嘿嘿。」

說完也不顧大家的疑惑,轉身就走了。似在前面帶路一般。但腳步很慢,縱使他們在原地討論個十分鐘,也可以很快趕上她的腳步,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這一切只有孟強最清楚,因為那老太婆就是曾經在夢里出現過的那個。也正是她,給了自己這張地圖,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所以就算是個陷阱,他也打算一試,至少好給自己個交代。

其實大家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跟上去。不然他們就只好選擇走回去,但車都開了要一天,可想而知路要走多久?而且沒了衣服和食物,大家靠什麼撐下去都是個問題。

不情願的來到老太婆的家,發現居然是村子最盡頭,也是最破的一個小屋子。屋子里實在暗的不行,還不時散發一股股的皮革被烘烤過的味道一般。

看來手上的圖紙就是來自這里,因為他們發現,這屋子沒有別的裝飾,但牆壁上掛滿了一幅幅的和這個地圖一樣材料的圖紙。只是感覺像一塊塊拼湊起來的似的,不那麼完整。

柿子問了一聲︰「這是羊皮紙嗎?好像比羊皮還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處理的?」老太婆听到柿子這麼一問,突然笑了起來,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回蕩,笑的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就是不回答,讓大家很無趣。

柿子心想,不回答就不回答嘛,不用搞那麼神秘,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就算你想回答了,本大小姐還不想听了呢。

老太婆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對她說︰「小姑娘,好奇心不要太重,太重會要了人的命的。人還是少知道一些比較好。」

大家席地而坐,圍著個火爐。說來也奇怪。這屋子不大,四面卻相當透風,老有風從門洞或是地板下面鑽上來一樣,吹的身邊呼呼的響。大家覺得興許是房子年久失修的緣故,只是破的還是很離譜的。

不過還好有個火爐取取暖了,總好過在外頭吹冷風來的強。深秋了,說來晚上的夜還是非常冷的。那風直往人的骨頭縫里鑽,就算不會要了人命,至少也會讓人得個風濕骨痛一類的。

雖然這個老太婆不怎麼友善,但總比外面凍死的強。而且這里至少是六個人對付一個,大家不至于連個老太婆都對付不了吧?

大家喝著老太婆準備的熱水,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漸漸頭腦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慢慢對老太婆放松了警惕,而且听著老太婆的話語,似乎漸漸對她也同情了起來。

原來這地方以前很繁華,確實是以出產皮革制品來謀出路的。因為這里以前山清水秀,大家都靠著自家養的牛羊來致富。

但後來因為不注意資源的保護,導致牛羊太多,大家為了多賺取利潤,就不管那山水間的可循環性了。導致最後牛羊反而餓死了。于是大家只好外出打工,這村子也就漸漸落寞了下來。

她雖然是村長,但也是這個村子留下來的最後一個人了。其他人出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邊听邊在心里暗自琢磨,看來以後也不能為了子孫後代去破壞整個環境了呀。

孟強還是忍不住好奇,問老太婆說︰「那你又是如何來到我的夢里,給我這個地圖的呢?我們的車又是如何會不見的呢?這難道一切都是奇跡還是偶然呢?」

老太婆突然吹了聲口哨,叫來了一只大的烏鴉。那烏鴉倒也不怕人,直接停在了老太婆的肩膀上。然後惡狠狠的盯著他們看。不時打量著在坐的每個人。

老太婆說︰「這是我們村的一個詛咒。我們村被下了很強大的詛咒。因為我們沒有能力養育後代,是上天的責罰。上天震怒了,怪我們沒有保護好資源,于是詛咒我們不得好死。我就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懷里活活餓死的。」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孟強還是不死心,繼續問。

老太婆由之前的平靜一下激動了起來,她跳著說︰「和那詛咒有關,詛咒每次都會挑選一些它認為合適的人,來為我的孩子殉葬。看來這次挑選的就是你們了啊。哈哈,太好了。」

大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莫非自己真的會死?妮妮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來。幾個男生一下站起來,他們覺得這世道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鬼神之說,一切都是扯淡。

如果真的拼起來,他們不信他們會打不過一個老太婆。雖然世間有尊老愛幼之說,也有不能打女人的道理,但生死面前,也不會任憑大家的性命白白被這個瘋婆子拿了去的。

至于車子,實在不行還是大家一起走回去吧?路上有個伴。也不至于太寂寞。

可事情似乎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老太婆對著他們笑了起來,笑聲里透露著恐怖與淒涼。似乎他們就像是實驗室里的小白鼠,終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似的。

周圍的景色一下暗了下來。一股濃濃的煙味向他們席卷而來。他們還來不及逃跑,就被煙霧卷了進去。

蒙朧中只感覺似乎周圍有那老太婆的嘲笑聲,以及一大群烏鴉不斷盤旋的樣子而已。一如之前做夢時那麼的詭異和迷茫。

孟強被這一切弄的暈頭轉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感覺自己從最初就像是小老鼠一樣,一直受著別人控制。

空氣里傳來老太婆的聲音︰「游戲已經開始了,請各位注意。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共十天時間,生死由自己決定。做與不做都看你們自己如何抉擇了。」

那只烏鴉居然也會說話︰「游戲很簡單,被選擇的人,會拿到一張紙,上面有格子和對應的人,把格子用人皮填滿,在規定時間內帶回這里,就可以月兌離詛咒了。如果完不成,就用自己的皮來填滿吧?至于誰先被選擇,自有定數。」

什麼意思,什麼叫詛咒?什麼叫填滿格子?難道要殺人嗎?我們到底是怎麼了?一連串的問號在大家腦袋里盤旋,誰都看不見對方,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麼事。一切都是未知數。

一張破舊的紙,上面用線分割了好幾塊。每一塊都會對應一個人的名字。那名字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我都不認識的?只是出現在了那張紙上,就注定要麼殺人,要麼被殺?你的名字?在那張紙上嗎?

每個人只要活著,都會有死的那天,只是死法都不一樣而已。孟強最後說︰「只要再來一次機會,絕對不想用這種辦法去死。因為那種死法比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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