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進連續接到書記市長的電話,嚴令他對龔國梁遭遇襲擊一案盡快破案。他馬上通知有關人員開會,劉至強昨晚值班在家休息,也趕回局趕回局開會。鄭爽也以知情人身份參加會議。
會上,昨晚值班民警匯報了昨晚審訊兩個河南人的情況。鄭爽敘述了襲擊事件的詳細經過。劉至強通報了昨晚所采取的應急措施,主要是請城區各醫院協查和醫院反饋的情況。劉至強分析龔副市長遭遇襲擊的案由有三種可能︰一是企圖搶劫;二是情感糾紛;三是打擊報復。
鄭爽對劉至強的分析不滿,他說,絕對不是搶劫,因為歹徒沒說過一句要錢財的話,上來就行凶。大家也認為此案不符搶劫案的特征,可以排除。鄭爽繼續說,據他跟龔市長這段時間看,龔市長沒有所謂情感方面問題。這個話不被與會人員認同,情感問題比較復雜,一個司機不可能了解很多,更何況龔國梁年輕帥氣,誰也說不清楚這方面的事。
楊亮分析說這個案子不像素情感糾紛,情感糾紛一般比較沖動,一般是個人行為。但這個案子從找河南人撞車到摩托車帶離作案人員,計劃周密,滴水不漏,完全是有預謀,有組織的行為。如果不是鄭爽有武功,這個案子策劃得天衣無縫,不留任何痕跡,連撞車人也逮不到。從案件整個情況看,至少有11個人參與。另外,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昨晚龔市長的車子會經過那里,偵察情況又得另外有人。由此,不大可能是情感糾紛,而極有可能是劉局長講的打擊報復。那麼,誰會對龔市長打擊報復呢?從龔市長負責聯托運整頓這項工作看,很可能是托運處人干的。托運處人不多,我們只要好好排查一下,誰有能力團伙作案,就容易得多了。現在我們手頭的人證是撞車的兩個河南人,讓他們協助到托運處找找那個曾找過他們的人,也許有用。
昨晚值班民警說,那兩人放了。鄭爽「霍」地站起身︰「什麼?放了?誰讓放的?」「劉局長讓放的。」鄭爽氣極了,大叫︰「這兩人怎麼能放呢?我們還要讓他們做人證呢!」劉至強拍了拍桌子,怒道︰「叫什麼叫?是你辦案還是我們辦案?這兩人不知內情,一問三不知,留著有什麼用?我們再扣留他們是違法的,你懂不懂?」
樓進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說︰「大家別激動。我看,剛才楊亮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我們可以從聯托運各托運處排查入手。至于那兩個撞車人,用處不大,但也難說毫無用處,劉局長放他們可能主要考慮怕羈押時間太長。其實他們兩人有敲詐嫌疑,有協同作案嫌疑,再羈押7天或半個朋也可以做到。現在我們可以從身份證入手找到他們老家問問看。對這個案件,書記市長都特別重視,我們必須高度重視,全力以赴,盡早破案,給市委市政府有個交代。還好龔市長沒受傷,不然,我們的壓力會更大。我想,這個案子由我抓總,劉局長分工負責,楊亮挑幾個人組成專案組,爭取10天內破案。另外,讓常勇也參與協助,他對聯托運比較熟悉。」
這天下午,李媚娟走進王金軍辦公室。一關上門,就指著王金軍大叫︰「王金軍,你好大膽子!竟敢殺市長?」王金軍不動聲色地說︰「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我什麼都沒做,有沒有人殺市長,殺哪個市長,跟我無關。」李媚娟看他裝模作樣,氣極了︰「你別裝蒜!我知道是你干的!」王金軍說︰「表姐,……」李媚娟說︰「別叫我表姐,我也沒你這個表弟!你這人遲早會闖大禍!以後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再也不要來找我。」說完摔門而去。
王金軍給李媚娟罵得很惱火,心里罵道︰這個婊子,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我只不過利用你罷了,讓你當個媒婆,給我跟權貴之間牽個線,現在他們已經上了我的套了,你這個媒婆也沒什麼作用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王金軍今天上午做了一件事,就是兩個傷員和兩個河南人轉移開離山陽,各給他們一筆錢,當然傷員是自己手下,又得養傷,給得多一些。總之,重要的是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不要讓他們在山陽出現。中午有人打電話告訴他,最近會有警察找他。怕什麼,沒有證據,警察也拿他沒轍,更何況那王八羔子的汗毛都沒踫上。想想這事也懊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都是姓賈的挑唆的,這個老狐狸!
國梁下班回家,在樓梯口看見兩個年輕人,以前沒見過的,不由地警覺起來,沒好口氣地問︰「你們是什麼人?」那兩人說︰「龔市長,我們是公安局的,是樓局長派來的保護您的。」「嗨,我還嚇一跳,以為又有人來對付我。你們回去吧,我沒事。」「樓局長沒下命令收隊,我們不好回去。」「好,你們上來,我到家就給樓局長打電話。」
國梁打電話對樓進說,沒必要派警察專門保護的,沒那麼嚴重,不必搞得草木皆兵,蔣市長也是一時心急這樣說的,讓兩位警察回去好了。樓進听國梁既然這樣說,且警力的確緊張,就讓邊上警察听電話讓他們撤回了。
國梁昨晚遇刺回家,仔細地想了這問題,也先後同程清和常勇打電話共同分析。經分析,認為他們有意來刺殺他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歹徒失手。因為歹徒沒必要非得殺死他,那樣的話,事情鬧大了,他們也逃月兌不了懲罰。最大的可能就是嚇唬他,讓他在聯托運整頓問題上知難而退。正是基于這樣認識,所以國梁並不懼怕。但是為預防萬一,國梁和鄭爽商量了幾條;1.國梁出門不走路,坐鄭爽的車;2.同幼兒園老師講好,除了鄭爽,不讓別人接東東;3.秀英上下班由鄭爽接送;4.不管白天晚上,不听見熟人聲音不開門;5.國梁跟鄭爽學幾招防身。按道理,國梁的工作車,是不能讓老婆孩子用的,但是特殊時期,只能如此。而且國梁打算跟蔣市長商量給鄭爽發加班費,不然蔣市長不會讓撤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