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開盡更無花 第二十五章 抽絲剝繭

作者 ︰ 流年執念

雲端跌跌撞撞地沖進病房踉蹌著來到慕思的床前,單膝跪在地上,輕輕撫模著慕思散落在枕頭上的長發,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隨後趕來的我和蕭驥、許小音三個人見到這一幕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護士听到聲響跑了過來,警告我們立刻離開,不準打擾病人休息。雲端死活不走,最後還是蕭驥把他拖出了病房,安置在走廊的長椅上。

「到底怎麼回事?你還不打算說嗎?」。我走到雲端面前,看見他用手捂住臉抽噎著。

「是,是我對不起慕思,但我沒想到她會做傻事。我以為她是那種什麼都不在乎的女人,不會這麼容易被傷到的。」酒意漸消的雲端臉上是一種夾雜著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說的是人話嗎?不過你說的沒錯,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所以,能把她逼上絕路是你的本事。」我冷冷地嘲諷著雲端,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慕思很愛玩,她身邊有很多男人,你知道的,」雲端停頓了一下,接過許小音遞給他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當她說她懷孕了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很不知所措,還有點生氣,我也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感覺,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這樣,不能留下這個孩子,更不能跟她結婚。」

「你混蛋」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蕭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別打斷雲端。

「是,我承認我卑鄙,過了幾天我再去找她,哄她說,我父母對她印象很好,結婚也是遲早的事,何必因為這個孩子影響了我父母對她的看法呢。」雲端說到這里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他用手抹去眼淚,繼續說道,「說完這些我也挺不好受的,接下來幾天我們倆沒有見面,最後一次見面就是昨天晚上,她說她把孩子拿掉了。」

听到這里我真想沖上去掐死這個虛偽惡心的男人,枉費慕思對他的一片真心,他竟然恬不知恥地對女人耍這種手段,如果慕思不愛他,他的詭計根本就不會得逞。一個人只能騙得了真正相信他的人

雲端吸了吸鼻子,用兩只手抱住頭痛苦地說︰「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听見她把孩子拿掉了,她把我們的孩子拿掉了,我的心真的在滴血……」他痛苦地說不下去,眼淚 里啪啦地掉在醫院走廊的白色地磚上。

「少在這裝可憐博取同情慕思她把心都掏給了你你憑什麼這麼對她」我怒斥道。

「我知道孩子沒了真的很痛苦,我也有點生氣她沒有堅持留下孩子,一氣之下,我就跟她說,孩子沒了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在一起……」雲端痛苦地搖晃著腦袋,「我也恨我自己……」

「你說慕思愛玩是嗎?我告訴你,姓雲的,慕思算上你一共就有過兩個男人」我看到這個愚蠢的男人竟然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慕思,不由得一肚子氣,「自從22歲那年她被初戀男友傷了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真心相待的男人就是你,雲端」

「22歲……初戀男友……」雲端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喃喃自語。

「沒錯,她22歲那年那個叫池聖哲的欠砍的王八蛋狠狠地拋棄了她,」我一想到池聖哲那個混蛋很難說出好話來,「她的心就再也沒對誰敞開過,直到遇見了你她跟我說,在你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感覺,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你了一樣」

「池聖哲……」雲端听到這個名字好像被瞬間冰凍了,不斷呢喃,「池聖哲拋棄了慕思……」

我看到雲端整個晚上就沒有一分鐘正常過,也懶得跟他廢話,把一直守在門外的小保姆叫過來問了問慕思的情況,小保姆說慕思一直沒有蘇醒過。

直到第二天中午,慕思才睜開眼楮。她看我們都在,一句話也沒說,只有兩行清淚緩緩地滑過清瘦的臉龐。我知道她的心比手腕上的傷口更疼上一百倍,她好不容易才勇敢地再一次相信一個男人,卻等來如此殘酷的結果,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了。

半個月之後,慕思傷愈出院了,她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就清瘦的她變得瘦骨嶙峋,看來「哀莫過于心死」這話一點不假。慕思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她的臉上每天都掛著微笑,可是我知道她的心在流淚。

慕思出院後不久,我就接到慕思的電話,她說想回韓國去繼續念書,我知道慕思是為了離開哈爾濱這個傷心地,雖然舍不得她走,但是我更不舍得她再去承受物是人非、觸景傷情的痛苦。我們倆說好了,走的前一天到我家來住,我送她去機場。

慕思出發的日子轉眼就到了,我們倆都把舍不得對方的話放在了心里,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不想哪一個不小心勾起了傷心事。提前一小時到了機場,我們兩個坐在機場的咖啡廳里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你真的不讓姚叔來送你?這一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我知道這麼多年慕思一直在恨著他爸爸,可是慕思這一走是沒有想過歸期的。

「他有那個女人陪著就夠了,」慕思喝了一口熱咖啡,「有時候想想,還真佩服他的長情呢。」她用小勺輕輕地攪著咖啡,眼里一片黯淡。

「你不讓姚叔來送你也就算了,怎麼也不讓蕭驥來呀?他也知道你今天走。」我不解。

「唉,當逃兵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兒吧,還叫來那麼多觀眾干嘛呀,」慕思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那個許小音,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她饒有深意地看著我。

「嗯,的確很有意思,很直爽還很伶俐,我挺喜歡她的。」想到許小音我不禁嘴角上翹。

「呵呵,你可真夠遲鈍的,你沒發覺許小音很像一個人嗎?」。慕思笑問。

「像誰?我認識的嗎?」。我很八卦地問。

「哈哈,像你呀,許小音就像小時候的你呀」慕思很久沒這樣開心地笑了,「蕭驥這個傻子,接受了復刻版是想要宣告已經放棄原版了麼?」

我腦子轉了半天才轉明白姚慕思話里的意思,她是在告訴我蕭驥喜歡我嗎?

「虧你想的出來,是不是腦子被門夾的不輕呀你。」說著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手表說,「該走了,馬上要登機了。」

當我們倆從電動扶梯上緩緩下來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蕭驥和雲端?他們倆怎麼來了?

疑惑之間,雲端已經沖到了我們面前,一把拉住慕思的手︰「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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