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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完最後一個數字,「嘀——」門應聲而開。熟悉的淡香撲面而來,原本緊繃的神經在薰衣草的香氣里松弛下來。
一切都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看來蕭騏回來之後根本沒回家。我在心里冷笑了兩聲,他這一趟心急火燎地回來奔的怎麼會是這個家?
我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放進洗衣機,只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用了一下午。筋疲力盡地躺在沙發上,我不禁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執著。
樓上樓下幾百平的房子堅持不請小阿姨,就是固執地不想我跟蕭騏的生活空間里多出來一個陌生人,我這邊傻傻地固守著跟他共同生活的空間,卻不知道早有別人住進了他心里。
「不來找我的話,不會後悔嗎?」。
短信里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刻在我腦子里一樣清楚,現在想忘也忘不了。所以蕭騏是怕會後悔才回來找她的了,他就不怕傷了我嗎?或者在他心里早就做出了抉擇,失去她的後悔才是蕭騏真正害怕的。
興不起恨也放下了怨,只剩下深深的失望。原來總以為自己會看人,結果個個都看錯。以為林達是工于心計不擇手段的人,其實不過是個樸實的孩子,看似瘋癲不羈六親不認的瘋老頭,卻在關鍵時刻救了我的命,錯的最離譜的就是以為蕭騏很愛我,對我是不同的……
在沙發上窩到夜里十二點,蕭騏還是沒有回來。
我心里那個毀滅的火種突然火光大盛,燒的我只想要一個痛快。我拿上鑰匙到了車庫,在出門的時候我還感覺自己漫無方向,可出了小區卻不知不覺朝著蕭騏事務所的方向開去。因為心底隱隱地一絲忐忑,我反倒沒有了急于求證的態度,只是緩慢地穿行在夜色與霓虹交織的光影里。
二十分鐘的路程我足足開了四十分鐘,我將車停在那棟有著著名的不規則外觀的寫字樓前,屬于蕭騏辦公室的樓層沒有亮燈。確切地說,整棟樓沒有一扇窗戶是亮的。即便如此我還是對著那些漆黑的格子一層層地數了好幾遍,直到我心底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我倚著車門,在黑夜中對著手機上那條寫著「安穆」的聯系人發呆,30秒的屏幕燈光滅了幾次又亮了幾次,我的手遲疑了半天終究沒有撥出去。
我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突然想起《全城熱戀》影片結局大S趴在謝霆鋒背上的畫面,如果真的可以一直往前開永遠都不停應該是很爽很爽的事吧?
又一次做了懦夫的我已經不敢去想到底為什麼不敢撥出那通電話,就算我是害怕最後的希望在安穆的不知情里幻滅,我也還是跟自己說我更不能接受自己成為深夜里不知道老公行蹤而四處打電話的可憐女人。
突然很想去一個熱鬧的地方,只有足夠的喧鬧才能對抗我內心里死的寂靜。去阿薩帝還是COCO或者BABYFACE?隨便哪一個,只要讓我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節奏里。
「咦?」我突然驚訝得自語出聲,在我經過宣化街與花園街交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洛克?凱賓西餐酒吧走出來,是雲端?
我一個急剎車想跟他打招呼,可跟在他身後走出酒吧的女孩卻不是慕思。我的心一下揪緊了,屏住呼吸觀察著街上的兩個人。女孩身材高挑穿著長款毛衣外面罩一件寬大的長款格子襯衣,裹在淡藍色牛仔褲里像筷子般縴細筆直的雙腿直直插進一雙UGG雪地靴里,脖子上圍著厚厚的圍巾,長卷發隨意地散落在圍巾四周。
這個長得有點像全智賢的女孩我從來沒見過,從她穿衣風格來看,如果不是哈韓的大學生就是愛裝女敕的小白領,雲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跟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不算原子彈也至少是個不定時炸彈。
我趕忙撥通慕思的電話︰「干嘛呢,死鬼?」
「看電視做面膜唄,還能干什麼,」慕思不敢張嘴聲音有點怪怪的,「你還回不回來了?」
「就你熬夜到這個點兒不睡覺做面膜有個P用啊」我突然想起打電話的目的,「你跟雲端在一起?」
「被豬附身了你?跟他在一起早翻雲覆雨去了,還能對著電視敷臉嗎?」。慕思一副怨婦的小腔調,「他出國了,過幾天才回來呢。」
「出國了?」我听到這心是徹底涼了,我這一不小心就目睹了犯罪全過程啊,「那你一個人在家有意思麼,沒找點樂兒?」
「沒意思唄,他國內的手機關機了連電話也打不了。」慕思說話變得清晰,應該是扯掉了面膜貼,「你說你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得瑟啥?趕緊回來得了,我都要悶死了。」
「那你要是請我喝一杯,我就立馬出現,要十八年以上的啊。」我跟慕思兩個同病相憐的人除了喝酒還能干什麼,這個超出了我的想象力範圍之外。
「滾犢子,你以為我傻啊,拉薩到哈爾濱多少個小時呢?」慕思當我在說鬼話。
「咦,真粗魯」我嫌棄地腔調十足,「要是你遇見蕭騏摟著個妞,你會怎麼樣?」
「翻滾吧,牛寶寶,」慕思哈哈大笑,「那還用問,沖上去大嘴巴抽他呀。」
我被她的「文藝版滾犢子」逗樂了︰「抽誰呀?抽蕭騏還是抽妞啊?」
「抽蕭騏唄,我又不認識那妞保不齊人家身手比我好呢。」慕思笑得那叫一個爽朗。
「那我求你還是抽妞吧,」我看著雲端和女孩的背影,猶豫著到底要沖上去大嘴巴抽誰,「萬一男的動起手來更不好說啊。」
「嘿,瞧你那點出息,」慕思鄙視地說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是回來了吧?」
「在南崗呢,過來呀。」我眼看著雲端和女孩坐上了出租車,心里一陣著急。
「你找死——」姚慕思的尖叫險些讓我的電話爆炸,「你待那別動,看我怎麼弄死你。」
「呃……」我怎麼感覺頭上有烏鴉飛過,「你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掛上電話我遠遠地跟在雲端的出租車後面,那輛土黃色的出租車拐了幾個彎之後停在了L大的校門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