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開盡更無花 第七十三章 恕道

作者 ︰ 流年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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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雲端和慕思的溫情所觸動,我在回家的路上拐到超市買了一大堆菜,突然很想像以前一樣好好做一頓晚飯,然後靜靜地等蕭騏回家。

當我將完成的兩道菜端上餐桌之後,回到廚房將滾了面包屑的鱈魚塊放進滾沸的油里。突然有兩條細長的手臂從背後伸過來環住了我,蕭騏將頭放在我的肩膀上,用略帶胡渣的下巴輕輕地蹭著我的臉。

我以為經歷了一夜漫長的等待和無盡的猜疑之後會有一條看不見的溝壑橫亙在我和他之間,事實上我的身體卻像重新回到主人懷抱的寵物一般自然和順從。我的心也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在猜疑與信任之間撕扯不休,反而成了一汪能包容一切的如鏡面般平靜的湖水。

「回家真好。」蕭騏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並沒問我為什麼也跟了回來。

我將炸成金黃色的鱈魚塊夾到盤子里,對蕭騏說︰「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不去,我就想這樣抱著你。」蕭騏說著將摟著我的手臂收得更緊。

我不再說話任由他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地摟著,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卻讓我眼前的一切漸漸從清晰變模糊,突然一滴眼淚掉進了滾沸的油鍋里,「啪啪」地飛迸出好幾點熱油,因為躲閃不及其中一滴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嘶——」被燙到的手因為條件反射縮了一下。

蕭騏扶著我的肩膀將我的身體扳過來,一邊拉著我被熱油濺到的手放在水龍頭底下沖冷水,一邊責怪地說︰「怎麼沒帶手套?你平時炸東西的時候不都帶著……」

說了一半的話在他抬頭看見我臉上的眼淚時戛然而止,他關掉水龍頭拿過毛巾將我的手擦干之後,一言不發地將我摟進懷里。

我們兩個人就那樣一動不動地過了很久,直到我的胸腔被擠壓得透不過氣,腰也開始酸麻,電磁爐因為油溫過高自動切斷了電源,他還沒有打算放開我。

我用手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好啦,腰都酸了。」

「啊,對,你不能站太久,」蕭騏意識到我是剛剛破碎之後被重組過的病人,連忙放開環抱住我的手,將我拉到餐桌前坐下,「你坐著別動,我來,」說完走進廚房忙碌起來。

我透過廚房的玻璃門注視著蕭騏忙碌的身影,陌生又熟悉。原來從來沒進過廚房的人現在竟然忙碌得有模有樣,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蕭騏嗎?不知道一個人在西藏的日子里吃了多少苦,才讓那雙只會拿起筆在文件上簽名的手拿起了鍋鏟。

蕭騏將襯衣袖口卷了兩折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他動作麻利地將一盤龍蝦尾倒進鍋里之後拿起鍋鏟專心地翻炒著。看著蕭騏的身影,我突然明白我需要的幸福都在那扇玻璃後面,蕭騏和這個家才是我幸福的全部,什麼「放手也是一種解月兌」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鬼話,如果我失去了蕭騏和這個家,我只會再一次支離破碎。

「好 ,開飯咯。」蕭騏將飄著香味的菜放在餐桌上,拉出椅子坐下來,「嘗嘗蕭大廚的私房菜味道怎麼樣?」

我夾了一只龍蝦尾放進嘴里,除了蔥姜蒜和辣椒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比我做的強多了,我抬頭看看緊張得直搓手的蕭騏,點點頭說道︰「二百五十號選手這道菜做得不錯,沒有我你就第一了。」

蕭騏听了我的話松了一口氣,也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仔細地品過之後認真地看著我︰「就那麼隨便一弄,比你做的也就強上一百五十倍吧。」

我一听這家伙比我還不要臉呢,伸出腿狠狠地蹬了他一腳︰「你這具體的數字是從哪得出來的?」

蕭騏調皮地嘿嘿一笑,用菜將我的飯碗堆成了一座小山,我含笑瞪了他一眼︰「用不著無事獻殷勤,咱家換廚師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行啊,反正我就會這一道菜,」蕭騏狡黠地笑著,見我慢慢地舉起了筷子才收起狡猾和得意,換上一臉的諂媚「真誠」地說道,「不過我會為了你好好學的。」

比起下廚炒菜更讓我感嘆日出西方的是蕭騏竟然會刷碗,蕭騏出現在廚房里就像獅子座流星雨一樣難得一見。最強有力的佐證就是我們搬進別墅半年之後,他還不知道筷子放在哪里。用蕭騏的話來說,人家是「忙著進行經濟建設」。

吃過晚飯,蕭騏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躲進他的「洞穴」——書房,而是陪我坐在沙發上看韓劇,我看了看從不「染指」韓劇的他竟然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突然有種自己陷入了巨大陰謀的焦慮。

N個小時之後,在沙發上睡熟的我被晃動驚醒,原來蕭騏正抱著我回樓上的臥室,我將眼楮眯了條縫看了一眼之後往他胸口蹭了蹭又舒服地閉上眼楮,只听他嘆了口氣說︰「我說韓劇無聊你還不服氣,連你自己都能看睡了就是對我的觀點最強有力的支持。」

我將他的話听在耳里也懶得跟他辯駁,舒服地窩在他的懷里盡情地貪戀著每一絲溫暖。直到蕭騏抱著我躺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才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楮。

在黑暗和寂靜之中,蕭騏的呼吸聲變得清晰起來。此刻這規律而有節奏的呼吸听在我的耳里仿佛是世間最美妙的樂章,我突然想起爸爸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們在寬恕別人時,與其說讓對方得到了解放倒不如說是解月兌了我們自己,寬恕使寬恕者得到自由。」

我想到自己此刻的平靜不由得笑了,將身子拱了拱,貼著蕭騏溫熱的身體睡著了。

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清晨的第一道光線,而是額前傳來的一陣癢癢。我睜開眼一看蕭騏正用手撥弄我額前的頭發,而透過窗子照進來的已經是接近正午的陽光了。

「尹超邀請我們晚上去參加他的結婚紀念酒會。」蕭騏輕柔的聲音像一陣久違的春風沁人心脾。

「你大學時的同班同學尹超?」我對他還有幾分印象,「應該會看到很多你們班的同學吧?」

蕭騏一邊撥弄我的頭發一邊心不在焉地說︰「是吧,誰知道呢?」

我心里卻閃過一個念頭,今晚會踫見莫嬌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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