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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蕭騏迫切的眼神,我的脊背漸漸變得僵硬,這是做出抉擇的最後時機了。
勇敢地說出真話,就算承受慘痛的代價也要守住做人的底線和原則,這才是藍旗不是嗎?我真的要因為一份感情而變得卑微至此麼?失去了自己也無所謂嗎?
心中一陣密雷般的重錘在催促我將真話說出來,可我听見自己說的卻是「沒,沒事。」
蕭騏松了口氣的表情讓我不知道應該慶幸自己的選擇還是鄙視自己人格的喪失,他轉過頭不著痕跡地擦掉眼淚,柔聲說︰「沒事就好。」
對蕭騏撒了謊之後,我像是中了惡毒的詛咒一般承受著最痛苦的折磨——失眠。
從前只要蕭騏在家我就會歡快而踏實地歡吃歡睡,可現在即使他躺在我身邊我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我明明什麼都沒想卻就是沒辦法入睡。
一個夜里,我在連續幾天無法入睡之後疲倦到了極點,終于在半夜里有點昏昏沉沉的睡意,我興奮地等待著周公的眷顧。可就在我闔眼靜待之時,卻听見身後摟著我的蕭騏輕聲地呢喃了一句︰「對不起,藍藍,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原來他也沒睡,這個發現如同孫悟空朝著白骨精的當頭一棒毫不留情地將我剛剛聚集的一點點睡意打得煙消雲散。原來大家都是為了不讓彼此擔心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不知道這份裝出來的平靜到底是慈悲還是殘忍。
連續幾天難以成眠讓我變得異常的神經質,白天強迫自己躺在床上也是形同烙餅,翻來翻去最後怒氣騰騰地出「鍋」。瀕臨崩潰的我無奈之下只能求助于醫生,可醫生在詢問了我的情況之後並沒如我所願開安眠藥給我,而是建議我去跟心理醫生聊聊。
我拿著病歷本坐在心理醫生的診室外面,眼楮盯著重復滾動的LED屏幕,耳朵里听著機械的聲音在一遍遍播放著號碼,突然感覺自己很困……等我醒來的時候早已過了我的號,我把病歷本和號碼紙扔進垃圾桶,轉身走出了醫院。
在書城逛了兩個多小時選了幾本看起來對現階段的自己很有幫助的書之後,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剛坐進車里電話就響了,屏幕上閃爍著姚慕思的大笑臉。
「在哪風流快活呢你?」姚慕思就是這種「推己及人」的好姑娘。
「我沒你那好命,剛從書店出來,找我有事?」我輕輕擰動鑰匙。
「逛書店?你買什麼書去了?」慕思的語氣驚訝的程度足以讓人听了以為是她看見瞎子買了好幾本書,「是菜譜還是美容的,不然是教瑜伽的?那你買光盤就好了啊。」
「我……」我剛想反駁說自己買的是很有深度的心理學書籍,可轉頭一看副駕駛上放著的書的封皮——《自我訓練——改變焦慮的習慣》、《抑郁癥的自我治療》……我張了張嘴說道︰「對,就是菜譜。」
「這回又要研究什麼菜啊?讓我猜猜啊——」姚慕思這個殺千刀的女人看來是從雲端找小三的陰影里走出來了,或者丫壓根就沒有過陰影,「意大利菜?最好是法國菜,我很期待吃到你做的紅菜湯哦。」
「那是俄式西餐廳供應的東西,」我翻了個白眼嗆了回去,「姐給你跪了。」
「咯咯咯……」電話那端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听得我彷如魔音貫耳,只要姚慕思這麼一笑準沒好事,果然,她的重點來了,「藍旗,你的干兒子想你了,要不要讓它去你那陪你住幾天?」
我一听差點沒背過氣去︰「誰承認那狗東西是我干兒子了?誰,誰承認了?」
「你別這麼無情行不行嘛?」慕思拿出了她最不拿手的軟妹子腔調,用讓我渾身發冷的聲音說,「我兒子不就是你干兒子嗎?你就別謙虛了嘛。」
「少來這套,是不是雲端讓你把‘雷神’處理掉,你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我毫不留情地戳破姚慕思的假面。
「雷神」是姚慕思從國外買回來的純種杜賓犬,據她說那叫什麼「威風凜凜」、「英姿颯爽」、「貴族氣質」,可我看來看去那立著耳朵的小畜生跟惡魔完全沒兩樣。人家女孩都養個貴賓或者蝴蝶犬的,她可倒好,再怎麼裝淑女一只寵物就把她的真實性格全暴露了。
「嘿嘿,」姚慕思在我的符咒之下現了原形,干脆露出了本性,「藍旗,你知道‘雷神’可是我的命啊,你不幫我就等于看著我死嘛。」
「我還以為雲端才是你的命呢,」我笑嘻嘻地擠兌著她,「不過我告訴你,我是有‘動物恐懼癥’的,你要讓我幫你養‘雷神’不如直接給我兩刀好了。」
「行,算你狠,不仁不義的家伙還編出個‘動物恐懼癥’的名目來。」慕思怨氣十足地說,「我不用你行了吧,大不了我把‘雷神’留家里。」
「咦,你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你是要出遠門還是……」
「哈哈哈哈哈——」慕思用黑山老妖的笑聲來詮釋她的喜悅和得意,「老娘要結婚了。」
「結,結婚?」蒼天在上我的驚訝真不是裝的,這倆人剛鬧完一出「捉奸記」就上演甜蜜的結婚戲碼?再狗血的編劇也不敢這麼寫啊,虧這倆活寶干得出來。
「雲端向我求婚了喲,」慕思學著韓劇里的腔調得瑟著,「我欣然答應了喲。」
「想好了麼你們倆?不會太兒戲了嗎?」。我有點擔心地說道。
「哪敢在您面前說兒戲呀,」慕思陰陽怪氣地說道,「已婚、未婚傻傻分不清楚,小三、正妻傻傻分不清楚,哈哈哈。」
糗事全被翻出來的我被這個妖孽噎得一愣一愣,眨巴眨巴眼楮半天才憋出一句︰「行,你就得瑟吧。婚禮什麼時候啊?」
「要什麼婚禮啊,俗氣」慕思的瘋癲因子又在作亂,「我們到時候要舉辦一個慈善酒會,你做好準備把你畫廊里最貴的畫貢獻出來吧。」
「什麼?慈善酒會?」我徹底被這個不瘋魔不成活的女人打敗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