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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唐總詫異的表情跟我當初見到這幅畫時相差無幾，我輕聲笑道︰「怎麼樣？連你也被唬住了吧？我早就說過了，這是一幅以假亂真之作。」
唐總听了我的話卻輕輕搖頭，對著畫軸沉思半晌，慎重地問道︰「藍總因何斷定此畫是贗品呢？」
「因為送給我這幅畫的人啊，」我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腦中浮現出瘋老頭的模樣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心里一陣酸，「反正這幅畫決計不會是真跡就是了。」說完我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來，放回盒子里。
「依我看卷軸和紙張沒有人為做舊的痕跡，是有些年頭的東西。」唐總若有所思地沉吟道，「畫上的墨跡和色彩也不像新的。」
「你就那麼篤定它不是真的？」慕思賊溜溜地看著我，大眼楮里滿含著期盼。
「沒錯，他肯定不會拿著真跡到處晃悠的。」我拍了拍裝畫的盒子，再一次肯定道。
「那就好了，」慕思突然眼放異彩，拍著手激動地說道，「那我就跟你要這幅畫了。」
「不行，我遲早還要拿去還給人家的。」我一把按住放在桌上的盒子，「你少打這幅畫的主意，我還得物歸原主呢。」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畫的來歷，」慕思瞪了我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你現在找他都難，能還的回去算怪了，你知道去哪兒找他嗎，知道麼，知道麼？」
「我……」慕思的話確實說出了事實讓我無從辯駁，只好轉向其它的重點，「慕思，難道你要拿一幅贗品去拍賣？」
「到現在為止只有你說是贗品，」慕思回頭看了眼唐總道，「專家可沒這麼說。再說了，很多藏家買的就是一個喜歡，你就別管了，畫我拿走了。」
慕思走後我倒開始心緒不寧起來，說不上來為什麼竟有絲隱隱的不安和不祥的預感。
蕭騏自從回到哈爾濱就忙得看不見人影，我一個人吃了晚飯正窩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他疲憊不堪地回來了。進了門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直奔書房，而是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很累的樣子，要不要放你放水泡個澡？」我看得出他疲憊中帶著沮喪。
「不用了，一會沖個澡就睡了，很累不想動。」蕭騏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松了松領帶，「慕思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
「什麼婚禮啊，只是個訂婚酒會而已，她就是喜歡夸大其詞。」我想起了白天畫廊里發生的事，仰起臉問道，「我收到一幅畫不知道是真跡還是贗品，被慕思拿去當做善品拍賣了。」
蕭騏吃了一驚，一臉緊張地問道︰「她把我拿回來那幅杜尚的畫拿走了？」
「沒有，怎麼會呢，那可是你送我的禮物啊，」我見蕭騏緊張得跟什麼似的，頓覺好笑，「再說，你送我那幅怎麼會是贗品啊，我可從來都沒懷疑過。」
「藍藍，」蕭騏突然認真地看著我，「如果咱們的錢有一部分拿不回來了，你會不會怪我？」
「什麼錢？為什麼拿不回來？」我從蕭騏認真的表情里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有大事發生，「是不是事務所遇到困難了？」
「不是，你知道我回來之後都在忙什麼嗎？」。蕭騏看著我的眼楮問道。
我輕輕地搖搖頭︰「不知道，但我猜是在收拾事務所的爛攤子。」
「不，我在處理公司的債務問題，將債務還清就能讓公司起死回生。」蕭騏語帶沉重地說道，「我相信這也是爸的遺願。」
「公司不是已經宣告破產了嗎？難道還有轉機？」我從沒想過公司能夠復活。
「只要自破產申請之日起六個月內清償債務就可以取消破產申請。」蕭騏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和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了下來，「不過當時我從公司挪出去的錢可能有一部分追不回來了，不過就算沒有那筆錢也不影響公司清償債務，你不用擔心。」
「錢為什麼拿不回來？」我突然想到被我視若珍寶的那幅杜尚的世界名畫，「是不是用來買那幅杜尚的畫了？那幅畫花了多少錢？」
蕭騏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不是，那幅畫不過幾千塊，不值什麼錢。」
「什麼？你說什麼？」我因為吃驚而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那幅畫多少錢？」
「幾千塊啊，你不會以為那幅是真品吧？」蕭騏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竟然當成真的了？不會吧？」
我呆呆地看著蕭騏像闖了禍的孩子般的表情，頹然地坐回沙發上，是我自己想多了，被自己的期待給騙了，又關別人什麼事呢？
我訕笑著說︰「說什麼呢，我會當真？你忘了我是干什麼的了，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呵呵，算你誠實沒敢說假話。」
「那幅畫現在被紐約的瑪麗夫人收藏是眾所周知的，」蕭騏用抱歉的眼神看著我，「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家根本沒有出手的意願，藍藍，你懂的。」
「當然了，」我故作輕松地打著哈哈，「如果我有這麼好的作品也不會出手的，再說，大師的作品只會越來越貴，留在手里又不怕貶值。而且沒準人家跟我一樣是真心喜歡畫作本身呢，可以理解，完全理解。」
蕭騏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認真地說道︰「藍藍，我讓你失望了對不對？」
「哪有，你說什麼呢，我像那麼幼稚的人嘛。」我輕輕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別胡思亂想了，你送我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
「那你說慕思拿走的畫是……」蕭騏不解地看著我。
「還記得我說過流產那次意外嗎？當時我救了一個老頭，後來他也在危急時刻救了我，最後他送給我一幅畫，」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過那個老頭精神有些問題，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
「他是干什麼的，怎麼會被你救了呢？」蕭騏追問道。
「說來我跟他早就有過一面之緣，他瘋瘋癲癲的總是讓人買他的古董。」我想起我跟瘋老頭的第一次見面，「他人倒不壞，好像是受了刺激才那樣的。」
「買古董的瘋子？」蕭騏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他叫什麼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