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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調查結果的時候，我想起蕭驥提到過的關島之旅，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刻如果能去大西洋上的小島潛潛水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我在MSN上給蕭驥發了一條消息︰關島之行多帶一個人，你不會介意的咯？
很快蕭驥的頭像閃爍起來，他回道︰多一個人怎麼行？
我敲了一句︰就我們兩個人去你會不會太邪惡了？
緊接著他飄過來一句︰邪惡的好像是你，我打算全家人一起去的。後面還帶著一個鄙視的表情，看起來很欠扁。
就在我氣得鼻子都歪了想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球的時候，突然許小音的頭像跳躍起來，我愣了一下，點開一看︰如果我約你一起吃飯，你會來嗎？
我對著屏幕發起了呆，許小音還是那麼開門見山不給彼此留余地，這算是負荊請罪的意思嗎？可我在她這話里邊卻沒看出她有這個打算。看來真是年紀大了容易想多啊，就這麼簡單的一條消息卻讓我犯了難，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許小音，她應該還在恨著我吧。
就在我猶疑不決的時候，她又發來一條消息︰不想理我嗎？我知道你在。
從沒想過直率和坦白有時候會變成一種咄咄逼人，曾經讓我欣賞和喜歡的率真性格竟有讓我無力招架的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變了，說得好听可以叫深思熟慮，可我知道那不過是瞻前顧後而已，內心里的真實想法很難毫不掩飾地說出口了，一個簡單的事情都會耗費極大的精神去抉擇。
有時候我不敢相信曾經那麼直率的我，長大了會變得這麼婆婆媽**，于是我跟我的醫生說患了選擇障礙的不是我，只是住在我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可醫生表情嚴肅地看了我一會，在我的病歷上添了一行字——「發現人格分裂傾向。」從那之後我再也沒去見過那個醫生。
來到許小音選的咖啡館，我有些驚艷的欣喜。這家咖啡館被非常別出心裁地劃分為幾個完全獨立的空間，有著獨立主題的空間被巧妙地整合在一起，到處彌漫著一種慵懶的愜意，讓人的精神瞬間放松下來。
落座之後，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和甜點不解地看向許小音。
「意式特濃咖啡和拿破侖蛋糕，」許小音指了指我面前的餐點，「是你最喜歡的。」
「謝謝你還記得。」我並沒急著享受美食，「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放心吧，沒毒。」大大咧咧的笑容再一次出現在許小音的臉上，「上次的事對不起。」
「見過沒誠意的，但沒見過你這麼沒誠意的。」我看著許小音笑容還未消散的臉。
「你就湊合著接受吧，這一句還是老大*著我才會說的。」許小音的眼楮看向桌面，長長的眼睫毛垂了下來，「直到現在我也沒打算原諒你。」
「不想道歉就不用道歉，我也不想接受這假惺惺的道歉，」我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咖啡香，這味道讓我更加從容和鎮定，「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吧。」
「你就打算這麼一直吊著老大的胃口，把他拴在你身邊？」許小音問道。
「你不必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我很坦然，因為我沒做過。」听了她的話我並沒有生氣，但也不能認同她的說法。
「別說你看不出他對你的一往情深。」許小音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但我有什麼辦法？他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要我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我變得不再平靜。
「別把自己撇的那麼干淨行不行？」許小音用縴細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你捫心自問有沒有明確地拒絕過他？有沒有？」
「我……」我突然語結，回想起來我真的沒有，一次都沒有。
「沒話說了吧，你總是讓他感覺有希望，要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許小音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如果你不能給他溫暖，就讓真正心疼他的人去擁抱他」
沉默了半晌，我承認我被許小音的話說得啞口無言，我突然感覺自己長久以來竟是在可恥地一味接受著蕭驥的好，此時此刻面對許小音的職責，我也沒辦法卑鄙地說一句「他要對我好跟我有什麼關系」。
一段長久的沉默之後，許小音開口低聲道︰「那一次我只是想修理你一下，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什麼‘雙硫侖反應’是那麼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會要命的。我只是想讓你嘗點苦頭而已。」
「你在乎嗎？我是否原諒你。」我輕聲問道。
「嗯，也許你不相信，」許小音低著頭說道，「直到現在我還是沒辦法討厭你。」
許小音的話讓我的眼楮瞬間蒙上了水霧，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畫面里的許小音就像水粉畫里的人物一樣雖然一動不動卻那麼鮮活，以至于在之後的很多年里，我的眼前經常會浮現出此時此刻的一幕。
「那麼，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對于感情的笨拙和未曾被自己察覺的私心，」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緩緩將杯子放回咖啡碟里，「我也原諒你，原諒你的不學無術。」
「誰不學無術了？你不也一樣嗎？」。許小音撲哧一笑，反駁道。
「那就一笑泯恩仇吧。」我透過窗子看到遠處的屋頂上的積雪在漸漸消融。
「嫂子，」許小音恢復了原本對我的稱呼，「你說什麼是感情的債？」
「嗯，應該是像你跟蕭驥這樣吧，你為了他的幸福默默地做了很多事，可他卻不知道。」我略一思索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我覺得這不能算是債，他並沒希望我為他做什麼。」許小音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你說什麼才是感情的債？」我期待著這個小丫頭的答案。
「唉，感情的債都是前世欠下的，所以這一世才會不計回報地對那個人好。」許小音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說道。
「沒看出來你還相信前世今生啊。」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新人類。
「以前不信，自從見到莫嬌之後我就信了。」許小音搖搖頭說道。
「什麼？」我的聲音高了八度，「你給我說清楚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