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銀灰色的鋼鐵構築的軍用競技場內,兩道迅若奔雷的身影不停交錯閃過。
「鐺」、「鐺」,武器相交的聲音不絕于耳。
其中一道被青色狂風所包裹的少女,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猶如看待甜美獵物的一般盯著她的對手。
場外——
場下圍觀的一位軍官胳膊肘拐了拐旁邊的朋友說道︰「喂喂,這都第多少場了。」
「我哪知道。」旁邊的朋友不耐煩的看了看他道︰「都已經過了一整個上午,誰還有心情計數這些東西。」
軍官看到朋友的臉色,笑嘻嘻的面帶揶揄道︰「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這個怪物。」
「怎麼可能!」軍官的朋友低聲驚叫道︰「這個家伙。我還沒有嫌自己的命不夠短。你老老實實的看著就行了,別老想這些齷齪的事情,這種級別戰斗的臨場觀摩機會也只有這里經常出現,別的中隊,你想看都看不來呢。」
軍官對此頗有些不屑一顧,抱著臂膀,面色輕佻的看著場內那個環繞著蒼青色光芒的身影說︰「咂咂,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臉蛋,不知道有誰敢娶這種女人。」
朋友听到軍官的話面色一變,下面的手使勁的戳了下軍官的腰,低聲警告道︰「給我小聲點,要是被听到了可別連累到我。」
「切。」軍官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說︰「這麼遠的距離,她又不是妖精,怎麼可能還能听的到。」
朋友看著軍官的表情知道軍官肯定是听不進去,不過還是小聲提醒道︰「不管怎麼樣這種話還是少說,小心禍從口出。」
場內——
「哼!」一聲不屑的輕哼響起,對象並不是她對面的那個對手,而是下方某些不知死活的觀眾。
「真的以為我听不到嗎?」蕾雅通過流動的輕風听到耳邊傳來的議論聲,不屑的想道。
她想著無關的事情,但是眼前的戰斗卻也沒有絲毫的疏忽,緊握住手里的長劍,冷冷的盯著眼前已經回轉過身體急沖而來的對手。
他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上半身果漏出的肌肉因為過量戰斗而不正常的隆起,青筋爆出,他隨著月復腔的收縮不停的喘動著大氣,汗水淌下匯聚成流,可見體力已經消耗嚴重恐怕用不了多久快要見底了。
看著對大漢喘吁吁的樣子,蕾雅也對對方的意志有些敬佩。能戰斗到這種時候,也十分難得了,一早上起來就與人戰斗到現在,只有這場還算是能夠讓她滿意。
她看著急沖而來的可敬對手。
那麼,就讓我用盛大的儀式將你歡送出場吧!
中年大漢已經達到攻擊範圍,巨劍夾雜著強大的魔力橫掃而出,仿佛一點也不擔心對手會不會因此被劈成兩半。
看著迎面而來的劍風,蕾雅舉劍橫在前方。
「鐺」的一身脆響從相交的劍身傳出,蕾雅也不使力,輕飄飄的借著反作用力滑飛而出。
蕾雅踩著黑色軍用制式長靴的雙腳輕松的落下站穩,長發因為向下的沖力如波浪形的飄起,美麗容姿的令人驚異。
舉起長劍做下劈狀,蕾雅的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在旁人無法看到的一處,她的黑色瞳孔中隱隱透出詭異的紫色的微光,如漩渦般的轉動著。
風起了。
蕾雅黑色的長發隨著肆虐的狂風四處飄動,身姿凜冽的舉著手中漆黑的長劍,仿佛神話中的女武神一般凜冽英武。
旋轉著的狂風以肉眼可見的漩渦的向著蕾雅的身邊急速的匯集著,就像是巨龍吐息前的吸氣,一張一合,越來越緊縮,越來越密集。不停的以她為中心進行收縮,漸漸籠罩住了整個身體,向上舉起的長劍被幾乎凝固的青色光芒包裹。
氣勢逐漸長滿,風不停的扭曲著向外擠壓,與匯聚過來的另一波狂風擊互相沖擊著,地面被兩股相反的壓力碾出了一片片裂紋,並且還在向外擴大著。
「遭了!」
對面的壯漢心中暗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這種夸張的魔力,怎麼可能!她現在才多大啊,這個女人真的就像是別人說的一樣是個怪物嗎?
壯漢驚懼萬分,但是手里的動作卻一刻也沒停下。灰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閃出。大劍側身橫住架在地面上,五芒星的法陣從劍的側面浮了出來,防御的護盾頃刻間的構築出來,淡灰色的屏障阻擋在身前。
他心中已經對勝利不抱有什麼希望,只求經歷而為了。從蕾雅完全的展現出自己力量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
被颶風掃過的地面,一條筆直的坑洞從蕾雅的腳下延伸出去,拉過長長距離,直通到中年男子的腳下。
男子持劍撐地,半跪在地上,頭上大片的汗水順著留下,地面沾滿了還沒干涸的水漬。
旁邊圍觀的軍官們無不張大了嘴,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其中還有一絲絲的懼怕。
所有人都在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攻擊能夠如何應對,最後的答案,別說是把握,連行動的可能性都被打消,閉目等死恐怕是最好的選擇,從力量、速度、魔力這三個衡量戰斗力強弱的基石比較,差距就已經過于巨大,更不用說對方那老辣的軍用劍術和詭異異常的打法。
因為想要更加暢快的戰斗,先前的戰斗蕾雅故意壓制自身的實力,攻擊方式多為魔力加持的物理攻擊,再加上留手的緣故,也只是堪堪讓人驚艷的地步。之前上場的對手雖然多為隊里的精英,也算是實力高超,但是都還沒有與常人拉開差距,下面多有人抱著僥幸心理,認為自己上去說不定一時爆發,打個勢均力敵甚至壓制對手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現在這個情景才讓他們真切的體會到蕾雅為什麼能被人們稱之為「怪物」,這並不是一時的玩笑之言,而是深切的體會到雙方的差距,認為這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做到的地步而給與的最深層次的敬畏。
怪物是超出人類的異類,所以才能做出遠超于人類所能做到的事情。在心底給她打上一個這樣的標簽,大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起這個事實。因為不是人類,所以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也是理所應當,因為是怪物,那麼對其產生畏懼也並不丟人。人們通過這樣的想法的麻醉著自己,好給自己一個穩妥的台階下。
超出半步,是天才;而超出一步,就是瘋子。雖然不是很貼切,但是卻也適用。
蕾雅眼中的紫光慢慢的散去,戰斗過後的她除了臉色紅潤外絲毫沒見一點疲憊,她冷漠的看了下下面的人群,從台階上走下,向著門外走去。
但是她沒走出幾步,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微微的站定,半轉過身體回頭看向後方。
「奧托姆,你是個不錯的對手。」
蕾雅嘴唇輕啟,似乎像是想要安慰對方一般,雖然語氣冷淡,卻奇異的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真心實意。
男子咧開了嘴角,有些苦悶的笑著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安慰。
蕾雅沒有再管對方,回轉過身體,忽的看到了一個身影,眉頭一皺。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帶著些微微不悅的神色,她走向了目光所及的這個人。
沿路的人群自動的讓開,面帶敬畏的看著蕾雅。
蕾雅走到了跟前,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僅僅是目光就讓對方冒出了冷汗。
這個人正是當初那個和軍官談論話題的朋友,看著這無妄之災,心中不禁打鼓,會不會是之前的對話被听到見了。雖然提醒過朋友,但是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種距離,而且她還是在戰斗中,哪有心思能注意到自己兩人的談話。
可是他看著對方來著不善的樣子又有些心虛,既然都是怪物了那麼能夠听到她們的交談也是十分正常的吧,既然她能夠一劍把地面犁出一條刻痕,那麼擁有其他強于常人的能力也並非不可能吧,他有些擔心,別真的被自己說中了。不過要找茬也應該先找自己旁邊的這位口不擇言的混蛋吧,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
蕾雅上下打量著對方,開口道︰「帕歐斯,是這個名字吧。」
掃了掃眼前的少年,有些單薄的身體,背脊挺直的站著,淡藍色的雙眼十分有神,有點憂郁的氣質,短發及耳,稍微蓬松的劉海延伸到了額前。算得上是個長相帥氣的女乃油小生了,十分能吸引女人的那種。
男子被蕾雅盯的發毛,連忙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回答道︰「是的,長官。」
「晚上到我的房間里來。」
蕾雅留下了這句話,也沒有管其他人的反應,直接轉身走出了訓練場。
風拉起了蕾雅的長發,陽光透過身體,仿若殘酷的天使。
•••••••••
回到房間,蕾雅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被汗水貼著衣服,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鼻子。
看下時間,還比較的早。相信那個笨蛋應該不會蠢到現在就過來吧,蕾雅想著,動手解開身上的衣服。
因為臨時起意的緣故,連衣服都沒有來及換,就直接與人交戰了一上個午,雖然正式的軍服不至于難以行動,但是厚實的衣服和緊身的長裙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把黑色的軍服外套放在一邊,拉開裙口的拉鏈,褪下長裙。里面的緊身褲襪已經被汗水黏在了皮膚上,十分費勁的才將其拉下,露出腿部白女敕的肌膚。身體因為長期運動的關系,顯得的比較結實,但是卻不像一般人一樣肌肉鼓鼓。略顯健美的身體又奇異的有著女性的柔美,十分的具有誘惑力。
指尖滑過白皙的肌膚,感受著上面的順滑,自從穿越而來已經16年了,從原本的抗拒到現在的習以為常,是什麼時候能夠做到毫不在意的這樣撫模著自己的身體呢。
月兌下最後兩層屏障,把沾著些許濕氣的蕾絲內褲和胸衣扔到了一邊,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扒開水池的開關,從上方的蓮蓬噴出了長長的水流,沖洗著她的身體。水流順著脖頸流下,流過胸前分叉而開,越過小月復,最後劃過雙腿之間的秘處順著並攏大腿間的縫隙直流而下。
蕾雅毫無顧忌的搓弄著身體的各個部位,被水流沖拭的身體舒適的發出了微微的申吟聲。
是的,蕾雅記起來了,是那個時候,親切的學姐被敵人殘害,金屬的巨龍盤踞在天空,死亡的光芒臨近眼前,自己的妹妹被信任之人奪走,驚聞父親死亡的噩耗,繁榮的家族分崩離析,信任的家族叔父們欲至自己與死地的時候。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不是穿越者方逸,或是天真爛漫的少女蕾雅了,她是奧德莉•拉瑟,一個平民出身的帝國軍人,第五戰區希德要塞的上尉隊長。
任憑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蕾雅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自從那之後,蕾雅就再也沒有使用過熱水,這既是心情使然,也是在懲罰著當初懵懂無知的自己。
蒙提特,費沙聯合,雅典娜,家族的那些見利忘義的混蛋,還有隱藏在黑幕中的那些,總有一天•••
蕾雅的指甲掐進了肉里,但她沒有絲毫的感覺,臨近冬季的水很冷,但是卻沒有她的心冷。
總有一天,我會給與你們千倍萬倍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