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園內,柔兒一身素衣,听完莫依的話後,久久不能回神。
流風,難道你真遭遇了不測?而且是為了莫依?
在屋內來回走了很多次,流風真的會因小失大暴露自己?憑莫依所述應是被轟天雷所炸,這樣一來,尸骨無存,又何處搜尋蛛絲馬跡?
等等,柔兒眼前一亮,身子忍不住顫抖,忙扶住旁邊的茶幾。尸骨無存,難道是?
「姑娘,你可安好?」老鴇見狀驚慌的問道。
柔兒沖她微微一笑,「有勞媽媽關心了,柔兒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公子已逝,即日起巫族所有人歸凌霄管理,你我繼續嚴陣以待。」
「姑娘,可是……」
柔兒搖了搖手,「這是公子的安排,你且下去安排吧。」
老鴇見此不再多言,微微作揖便離開了。紫園內的燭火孤獨燃到天明,柔兒望著手中的玉環久久自語道︰流風,你可真是會刁難與我。
巫族,靈風城。
這個民族,百年前曾經興盛一時,只是無奈最終未能經受得住時光的消磨,消失在歷史的洪荒之中,即便如此,仍有部分保留下來的子民為那個神秘的民族奮斗著。
看到又在畫像前冥思的父親,柔兒端了一杯茶走去,「阿爹,你又對著巫後那張畫像發呆呢?」
男子緩緩回過頭,只見他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白發垂腰,飄飄散落,胡須早已延至胸膛,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柔兒的父親是巫師,掌握著巫族的所有秘密,更有無人可及的醫術。
他接過柔兒的茶,微微一笑,用手親昵的扣著她的頭。「你這個小丫頭,終于想起來看爹了。」
「爹……」柔兒羞赧的笑著。
巫師抬頭看著她,略有所思的說道︰「柔兒,可是流風出事了。」自從女兒跟隨流風後,便很少回來,這次她雖不說,但那眼神卻終是瞞不了自己。
柔兒眼含淚水,輕輕點頭,將慕容流風之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巫師長嘆一聲,「那你這次來是?」
「阿爹,這次是求阿爹救救那位莫依姑娘。」
巫師深思半許,「安親王確定是美人笑?」
「是,安親王診病當日就對我說過,他還提到這是禁藥,除了巫族外沒有人會有解藥的。」
美人笑早在三十年前就因其殘忍被列為巫族禁藥,如今卻又再現于世,究竟是何故?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安親王,看來似乎分外棘手了。
「這件事阿爹自會處理。」
柔兒輕輕一笑,攬住巫師的手,「就知道,阿爹最疼我了。」
「你呀!」巫師苦笑一聲,「我的傻孩子,你明知道自己也是姓慕容的,為何還要這般痴迷?」
柔兒听言身子微顫,抬頭望著巫師那張蒼老的臉龐,「阿爹對于依娜不也如此嗎?柔兒也是身不由己。」轉眼間默然起身,「阿爹,孩兒先回去了。」
看到柔兒離去的背影,巫師心里一陣苦澀。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認定了那個白衣面具男子,即便男子心中只滿滿的全是仇恨。
對于柔兒,流風是無愛的,就像當年的依娜,自己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可依娜心里只有那個皇帝。
轉身再次面對畫像,「巫後,你當真要回來了嗎?」
其實那畫像上,只有一片空白。當年巫王並未畫上這女子的容顏,他說巫後肯定還活著,但直到一個月後巫王出殯,巫後也沒再出現過。巫王只是望著巫後留下的玉環發呆,流淚。巫王死時對著畫像說「來世,你還會愛我如初嗎?」鑒于巫王沒有子嗣,在其死後便由他的弟弟即位,那時的巫族是最為鼎盛的時期,巫後幫巫王打下了大半江山,只是昔人已逝,只剩這一軸空白畫像了。
巫師曾經問過師父關于巫後之事,可師父也只是感嘆一聲,「也許這就是命吧,是巫後給巫王的懲罰。」
命?究竟什麼是命?依娜的死是命?和師哥反目也是命?甚至自己的女兒愛上慕容流風這也是命?
巫後,巫後你究竟是誰?